梵离火苦笑一声,摇头道:“实不相瞒,由于梵天宗跟烈日宗都是炼器宗门,这些年出于利益的缘故,我们两派表面虽然还算和气,私下却也斗的厉害,我还往烈阳宗派了不少的密探。”
“嗯。”
萧逸表示点头理解,却是没着急说话,静静等待着梵离火的下文。
毕竟,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啊!
这一个个门派看似超凡脱俗,远离闹市人群,可实际上跟普通的公司世家没什么区别,在对手那儿安插探子什么的并不奇怪。
“根据那些密探的汇报,烈日贵为一宗之主,却每天三餐都坚持亲自送饭去后山禁地。”
梵离火刻意压低了几分声音,沉声道:“送饭这点小事,完全可以交代给门下弟子去做,可偏偏烈日却要亲力亲为,很显然住在后山禁地的不是个普通人。”
“我有七成的理由怀疑,住在后山禁地的人,就是烈日的父亲烈云!”
“烈云?”
萧逸毕竟不是亳州地界的人,并不知道这消息是有多么震撼。
“他是烈阳宗的上一任宗主。”
兴许是看出了萧逸的困惑,梵离火连忙解释道:“大概在十五年前,烈云传位给烈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宗师后期的修为。”
“可自从传位之后,就没人再见过他,谁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稍稍停顿一下,梵离火继续道:“我怀疑,他还没有死,一直都躲在烈阳宗后山禁地闭关修炼,想要冲击迈入神境。”
“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恐怕他最不济都有着半步神境的修为!”
“这…”
萧逸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消息还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本来他以为拿下烈阳宗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烈云的存在,真是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啊!
毕竟,烈日父子惨死他手,双方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只不过,以他目前的状况,即便权利施展,最多也只能解决半步神境强者。
如果烈云踏入了神境,那道消身殒的人必定会是他。
想到这儿,萧逸连忙询问道:“知道他的真实修为吗?”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我那些探子根本就没资格进入后山禁地。”
梵离火摇了摇头,“不过,以烈阳宗大长老在烈阳宗的位置,他肯定知道具体的情况,不如好好盘问下他,实在不行的话,萧前辈你也好联系家里人不是?”
“梵宗主,多谢!”
萧逸也没跟梵离火过多解释的念头,心急之下提着昏迷的烈阳宗大长老,闪身进了一个空房…
梵天宗的某个房间里面。
“你叫什么名字?”
萧逸双眼微微眯起,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如死灰的烈阳宗大长老。
“炎霖。”
烈阳宗大长老怔怔地看着萧逸,双眼溃散无神,显然是被击溃了斗志。
他是真的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倒不是他懦弱胆怯,完全是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啊!
这就好比以卯击石,结局早就注定好了。
与其反抗折磨致死,还不如坦白从宽,至少还能死的痛快不是?
“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你我本无什么深仇大恨,仅仅是因为阵营不同才会发生冲突。”
对于炎霖的态度,萧逸还是很满意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的答复能让我满意,我不仅可以饶你一名,甚至我还能扶持你,帮你坐上烈阳宗宗主的位置!”
他心里很清楚,炎霖能坐上烈阳宗大长老的位置,必然是一头老狐狸。
想要让这类人开口说实话,可不仅仅是吓唬这么简单,没有一定的甜头,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至少,是不可能老实交代的!
炎霖一怔,那双略有几分浑浊的眼眸掠过一抹复杂之色。
沉吟好半响,他才叹气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
要是能够好好活着,谁又会愿意去死呢?
更何况,萧逸说的也很清楚,没准还能趁机往上迈一步,成为一宗之主啊!
虽然很有可能只是个傀儡宗主,可从萧逸表现出来的底蕴来看,相信到时的地位要远超如今!
别看他是烈阳宗大长老,可获得修炼资源却极其有限。
当初他迈入化境,便继任长老一职,这么多年过去,却依旧是化境大圆满的修为。
再看看烈日,同样是化境接任宗主位置,可他却后来居上踏足宗师。
由此可见,修炼资源是有多么重要!
联想到当上宗主后能获得的修炼资源,炎霖又怎么会不心动呢?
“你们烈日宗后山禁地是住着谁?”
萧逸先反复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事情,确定炎霖没有说谎之后,这才问出了关键问题。
“呃?!”
炎霖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他活到这把岁数,哪儿还不清楚这点小伎俩?
只是,他也没有点破的意思,既然都做出了选择,那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从我们烈日宗建立以来,后山禁地唯有宗主一人能够自由出入,不要说是我,就是烈日的儿子烈山都没资格,具体里面住着谁,我还真不清楚。
想到这儿,炎霖直言不讳道:“不过,自从上门宗主烈云退位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可作为儿子的烈日却没半点慌张,我猜测,烈云恐怕是在禁地闭关修炼。”
“按照你这个说话,假设禁地里面住着的是烈云,那你也不太清楚他现在是什么修为了?”
萧逸眉头微皱,多少觉得这事变得棘手起来。
如果他是孤家寡人,自然用不着这般惆怅,反正他打不过也能跑不是?
只要有一段时间的缓冲,等他迈入神境,又何必再担心呢?
无奈他还有亲朋好友,既然他都能杀害烈日父子,结下这般血海深仇,恐怕烈云也会找上他的亲朋好友,借此逼迫他露面。
“具体情况我还真不太清楚。”
炎霖稍稍犹豫了下,摇头道:“不过,有次我跟烈日喝酒的时候,他无意中曾说了这么一句,未来的不久,我们烈日宗的名字将流传万古。”
“当时我有追问下去,可烈日立马反应过来,没再透露什么消息,甚至还让我少打听,说什么只要我忠心耿耿的,以后保证不会亏待我什么的。”
“这样吗?”
萧逸那双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心下暗暗衡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