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转变太快让安希突然无所适从,刚才还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这下子居然风和日丽了。
她突然很佩服这个男人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上面真的有一套。可是那都跟她没关系,庞大的财富和好皮囊不代表有支配一切的权利,当自己是谁?天神还是上帝?
“好,你说。”安希最后觉得听一听,她也很好奇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让这个男人三番四次的接近自己,但是又很害怕听到什么,如果她是陆皓辰的女朋友,又和他的哥哥暧昧的话,那么失忆前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啊?
陆皓渊满意的笑了笑,刚才锋利硬冷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他伸出手准备牵起她那纤弱的小手,却被她避开,自己走到沙发处坐下。
陆皓渊唇角勾了勾,不以为意,跟了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
“请说吧。”对于这个男人,安希还是抱着尽量远离的态度,就算不是为了陆皓辰,也是为了自己。他给人的感觉侵略感太强,这样的人过于霸道强势,稍沾染为妙。
“想听哪段?”陆皓渊悠闲的靠在座椅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安希,眼尾微微上扬,嘴角勾出一个性感的弧度,简直勾人得不行。
安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那我问你答好了。”
陆皓渊微笑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双臂环抱着胸,长腿交叠的坐着,一副悠闲的模样。
“我们怎么认识的?”
“床上认识的。”
安希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男人。
一句话就把后面她要问的话给堵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回答是这样。
“不可能!”安希当然不相信,虽然她忘了过去,但是本性不会变,她不是那种跟人玩一夜情的人,怎么可能是以这种方式跟这个男人认识的?简直太能胡说八道了。
陆皓渊突然放下那被西装裤包裹着线条刚硬的长腿,手肘支在膝盖上,一脸揶揄的看着安希:“怎么不可能?我们就是在床上认识的。”
安希吐了口气,这天没法聊,这话没法谈,一开始就被男人给聊死了,真相怎么可能是这样?
“好,那既然你说我们是床上认识的,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当她傻吗?她是陆皓辰的女朋友,却跟他哥发生关系?她不是这样的女人。
陆皓渊的笑容在嘴角扩大,头顶上的灯光垂直下来,折射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映衬出好看的剪影,高挺的鼻翼如坚实的山峰。
众人常说女人一笑倾城,这个男人笑起来却是那样的性感迷人,前一秒安希还沉浸在他的男色里,下一秒就被他的话气的七窍生烟。
“恩,我们的关系很奇妙,很深入,深入到就是那种我知你深浅,你知我长短的关系。”陆皓渊看着对面的小女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小嘴气氛的嘟着,嘴唇原本干裂的唇瓣这几天已经养好,现在又恢复那樱红水润的色泽,让人禁不住想逗逗她。
安希血液一下子涌向了脸颊,奋力突然站起身,来自喉咙最深的低吼:“混蛋,流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安希觉得自己就是个笨蛋,这种人的话能信吗?自己居然还坐下来想要从他嘴里了解一些过去,简直愚不可及。
陆皓渊鼻息里发出低低的笑声,看来自己把这个小家伙惹急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开不得玩笑,他正准备好好跟她讲讲他们之间的过去时,突然房门打开了,陆皓辰一身蓝色条纹病号服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陆皓辰听见隔壁似乎有谈话的声音,这大半夜的以为安希出了什么事,急忙的跑过来,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那个男人含笑的看着安希,而安希站在那里,一副生气的模样。
“怎么了安希?”他走过去,轻轻的搂住她,声音温柔至极,但眼神冷郁的看着陆皓渊。
安希摇摇头,轻叹口气,瞪了一眼陆皓渊道:“没事,我有点累了,你们回去吧。”她要再跟这个男人多呆一秒一定会吐血而亡,她特别讨厌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很像冲上前撕烂他那笑着的嘴。
陆皓渊还是坐在那里,看着陆皓辰搂着安希的手,眼神变得冷厉起来,他站起身,对着陆皓辰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也不看安希,转身走出了房间。
陆皓辰给安希盖好被子,看着她因气愤酡红的小脸,心里一阵的柔软:“你再睡会,有事叫我知道吗?”
他不用问他们之间谈了什么,其实当他打开门时看到里面坐着陆皓渊,他还是很心慌,怕那个男人跟安希说点什么。
但是看到安希对他又一副戒备的样子,他还是松了口气,他一定要赶紧结束这种担心她知道真想的日子,只有真正让她爱上自己,才能赶紧结束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陆皓辰的病房里,两个高大的男人对立而站,眼神中交织的火花碰撞四溅,周围的空气像凝结一样连气压都低了几分。
“皓辰,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陆皓渊最先打破沉默,对于这个弟弟他一再忍让,撕破脸对谁都不好看。
这么多年了,就算对那个女人再恨,他也没有对付过两个弟弟。但是对于安希的事情,他的立场是非常坚定的。
陆皓辰轻嗤了一声,像听到一个笑话一般:“首先,安希不是东西。其次,到底是谁觊觎谁的人这个你比我还清楚,既然你这么在意安希,那么就公平一点,我们各凭本事。”
“公平?既然是公平你为什么撒谎骗她说你是他男朋友?为什么不敢说出我跟她的关系?”陆皓渊的眼神暗沉下来,话说破了就会伤了陆皓辰。
不管陆行天和木雪之前如何对不起他的母亲,但是陆皓擎和陆皓辰都是无辜的,他从来没有把那份恨移驾到他们身上。只是对于这两个弟弟,他比较冷淡罢了。
陆皓辰的脸色刷白,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小人行径?但是陆皓渊呢?又光明正大吗?
“你也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是怎么得到她的你心里清楚。我守了她三年,要不是你招惹了苏安茜那个疯女人,安希至于会这么被动吗?要说公平,安希才是最无辜,最不公平的那个人。”
陆皓渊阴沉着脸,薄唇紧闭,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锋利如刀,周身寒气越来越重,连陆皓辰也感受到了。
“既然你守了她三年没有得到她,就该知道她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上你。不然我怎么就花了半年就让她爱上我呢?你不得不信,有时候缘分真不是认识长短来决定的。所以你还是放弃吧,你和黎炎彬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陆皓渊的话深深的刺伤了陆皓辰,这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就像一个被钓上岸的鱼一样,**裸的被抛开五脏六腑,鲜血淋漓。
“那就正大光明的来一场公平的较量好了,不管你跟安希之前是如何相处的,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尊重她。毕竟那件事情对她来说是个伤害,她既然失忆了就不要重复在她伤口上撒盐。苏安茜再不计也是她的姐姐,你最好处理好你们之间的关系。从现在起我也不会再被动,最后安希选择谁,那就各凭本事吧。”
陆皓辰毅然决然的说着,这次机会他不会再放过,不管最后安希会不会爱上他,他都要奋力一博。
陆皓渊的脸色如黑云压镜般的阴郁可怕,他跟陆皓辰一样都拥有一双鹰隼般锋利的眼睛,只是他比陆皓辰更多了一些霸气和狠戾。
他看着陆皓辰,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两岁,那时的他走路还不太稳,话也说不利索,总是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哥哥哥哥的叫着。转眼间,已经这么大了,有了男子气概,有了想要抢夺的决心。
外间的人总是传言他是无情又狠绝的人,但是对于这两个弟弟,他永远狠绝不起来。
男人没说话,淡淡的看了一眼陆皓辰后转身离开了,在他手快要碰到把手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响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陆皓渊停顿了一会,还是迈着结实有力的长腿走了出去。
一路飞驰回到陆家他的兰园,有几个佣人正在打扫着卫生,陈管家突然看到男人闪电一般的出现在眼前,吓了一跳,赶紧道:“大少爷这么早回来,可是要吃早餐?我让厨房准备着。”
陆皓渊脚步顿住,问到:“老爷呢?”
“老爷和夫人刚起。”陈管家恭敬的回答道。
男人‘嗯’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回答还是别的,头也不会的就上楼去了。
陈管家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那个阴晴不定冷冰冰的大少爷又回来了。
之前的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对家人和下人都和颜悦色,虽然话还是不多,但是给人的感觉温和了许多,怎么今天又变了?
陆皓渊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和裤子,就来到二楼的健身房。
带上拳击手套,像发泄似的在那沙包上一拳一拳的打着,肩背那张弛有力的线条无不彰显他的男人本色。汗水顺着他麦色的胸膛流淌下来,划过那排列整齐的巧克力腹肌,然后迅速的被腰间的裤带给吸收掉了。
他的拳头快而狠,随着拉抻的张力,手臂肌肉线条带动背部肌肉形成那有力却又饱满的肌理。
兰园没人来过,除了陆皓辰。那个时候他才9岁,撒谎说他的风筝落到了兰园,他并没有拆穿他,而是带着他来到这间健身房里。
当时这里还没有这么多器械,沙袋和拳套还是小小的,陆皓辰很好奇,也学着他带着手套开始打起来。
他的拳头又小又软,打在沙袋上起不到任何作用,不一会关节就红肿起来。从那时开始,陆皓渊就开始教他打拳,再大一点就开始教他近身搏击。
他的领悟力和反应速度很快,所以很快的,他们就可以互相博弈了。虽然小小的他总是输,脸色总是被打得青紫一片,但是他总是笑笑,跟他说:哥,我这次又进步了。
陆皓渊突然停了下来,笑了笑,那个少年已经蜕变成了成熟的男人,现在敢跟自己抢女人了。
安希的失忆给了陆皓辰希望,所以他今天那么坚定的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放手,他从来不想跟陆皓辰成为对立面,就算他和陆皓擎是木雪的孩子,他也从来不会把对木雪和陆行天的狠加注在他们身上。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是势必要对立了。
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估计正躲在暗处偷笑吧?这起车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杀陆皓辰和安希?还是有更大的阴谋?
想到这里陆皓渊的眸深如寒潭,眼底酝酿着可怕的危险,不管背后的势力是谁有什么目的,他都要一一把他们从地底下挖出来,一片一片的刮骨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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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安希和陆皓辰出院了,当天苏启阳也来了,这是安希失忆后第一次见父亲。虽然人已中年,但是身材挺拔,风度翩翩,五官轮廓可以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俊美的男子。只是不苟言笑,让安希感觉很不自在。
“安希,这是我的名片,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不舒服也给我打电话。”陆皓擎递给安希一张名片,非常的简洁,白色暗纹底,黑色的字体,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
安希点点头,道了一声‘谢谢’。
陆皓擎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暖心,温柔,虽然他是这个长相十分的阳刚男人,但是说话做事却让人暖到了心里,跟陆皓渊和陆皓辰的感觉不一样,他身上没有那种霸道的不可一世的感觉。
她简单的跟陆皓辰告别后,并没有在医院多停留,跟着陈美娟和苏启阳一起回了苏家。
当苏家那雕花大铁门打开时,安希的心中突然一痛,像有人伸手进她的心脏里使劲揪了一下的感觉,她捂住胸口,想平缓那种疼痛。
陈美娟看到她的异样,侧头过来问她:“怎么了?是哪里又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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