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吗?”方逸阳冷着脸看着桀。敢在他头上拿东西,还伤了他的人,这件事就说不过去了。
一直以来,皇宫与外面的杀手组织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朝廷不会动杀手组织的人,杀手组织的人有时会杀朝廷的人,但多是一些有劣根性的人,所以朝廷从不掺和。
“查到了,这粒粒梅的老窝叫做梅花桩,只知道在一座岛上,具体是什么岛,没有人知道!”
“再去查,一定要知道是哪个岛!”
“公子,我们这样盲目的找只怕不是个办法,公子先不必着急,属下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说!”方逸阳把头转向桀,脸上阴沉的表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再过几天,便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了,每年粒粒梅都会派出弟子来参加,这一次恐怕也不会例外,大会不过两天,到时候我们跟着派出来的弟子一起,定能找到!”
方逸阳思索了一下,武林大会尽在眼前,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这倒是个好办法。
“好,就按你说的办!”
冷眉,到时候就把你的老窝一锅端。
“小梦,又不是多大的伤,不用喂我吃药的!”阿月看着眼前端着药递到自己口中的小梦,哭笑不得。
这丫头,非说自己受伤了,要服侍自己。
“小姐,你就别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好好躺在床上养伤,其他的事一律交给小梦!”
“你这样搞的我像个残疾人一样!”阿月拗不过她,张嘴吃下她递过来的药,笑着说到。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赶紧吃药,伤才好的快!”
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又到了,虽然是寒冬时节,大地上一片苍凉,但是在这高手如云的世界里,似乎永远都不会冷。武林大会的到来,使得整个京城的氛围都不一样了,人人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每年武林大会都会有一位优胜者,优胜者可以得到一件武林人士人人都想要的宝物,每年的都不一样。
每年的武林大会出席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各国都会派出使臣来参加,但皇室的人不允许参加比武,以往的过优胜的人也不能参加比武,左焰、左凰、冷眉这些人都是曾经得过优胜者的人。
以前的武林大会,高手如云,每年的优胜者也没有固定的帮派,可是自从左焰跟粒粒梅从武林中崛起,这优胜者就再没落到别家过,起先,得胜的人都是左焰的,后来,冷眉打破左焰独揽优胜者的局面,后来,粒粒梅也冒了出来,优胜者的争夺从整个江湖变成了两大帮派,来参加的人有一半都是来凑热闹的。
武林大会如约而至,虽是寒冷的寒冬季节,但人们热情高涨。几天的休养,阿月手臂上的伤已经基本上好了,只是留下了长长的疤痕,除了看上去难看一些,其他没什么影响,不过上次也是同一只手,阿月看着自己不断受伤的同一只手叹了口气,这是水逆年吧!
整个会场很大,阿月跟方逸阳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大会设在城外的空地上,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四方擂台,前方是裁判,两边准备了很多的座椅,是给那些有请柬的人坐的,而能拿到请柬的,一般都不是普通的人物。普通人要看热闹,只能站在前方。比武还没开始,两边便挤满了人!阿月看了一眼,大概有上万人,看来是很热闹了。
阿月跟方逸阳还有阿舟来的很早,座位还空了大半,不一会儿,便陆陆续续有人来了。都是些不认识的,但那些人似乎都认识方逸阳,一一跟方逸阳打招呼,方逸阳皮笑肉不笑一一回应着。
阿月跟阿舟百般无聊的坐在座位上,不一会儿,阿舟用手拐了拐阿月,阿月顺着阿舟的视线望去,两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带着面纱的女子缓缓朝她们走来。
那两人选了个座位便坐下了,离阿月他们不算很远,阿月没有看两人,方逸阳之前说让她不要打草惊蛇,况且,冷眉不会这么轻易就出现在这儿的。
不一会儿,两个男子带着一个孩子也来了,那孩子见阿月在发呆,直接就扑进阿月的怀中,阿月吓了一跳,才发现是子宁。
男子站在跟前看着阿月,阿月只觉得一种莫名的压力扑面而来,阿月抬起头,男子眉如磨刀,一身灰青色长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子宁,休得无礼!”男子抱歉的朝阿月笑了笑,伸手把子宁拉开,子宁满脸不情愿的离开阿月。
“爹爹,这个就是阿月姐姐,这是阳哥哥,这是阿舟哥哥!”子宁拉着男子的手一一为他介绍着。
“各位好,在下左焰,久闻各位的大名,幸亏几位,子宁才能安然无恙!”男子笑着朝三人打招呼。
阿月吃惊的看着男子,这人看上去年纪轻轻,跟她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赫赫有名的杀手居然是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打完招呼,子宁拉着左焰在三人旁边坐下,因为子宁想挨着阿月坐,所以阿月还跟方逸阳换了位置。另外一人大概是要上台参加比武的,一直跟在左焰身后,脸上没有表情,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阿月跟子宁有说有笑,子宁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不过阿月一直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转身又什么都看不见。
座位上陆陆续续坐满了人,比武也正式开始。一个满脸白胡须的老头走上台,展示了本届优胜者可以得到的宝物,是把十分精致的匕首。
看到匕首,下面的众人发出不屑一顾的嘲笑声。
“哎,你说这京城第一富豪孙家是不是每年办武林大会都得拿出宝物,今年就没有了呀,这么寒酸的匕首都拿得出来!”坐在后面的一个富家公子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宝物始终是宝物,就这么拿出来给不相干的人,谁乐意啊!”另一个男子附和着说到。
“大家稍安勿躁,这匕首不一般,有识之士自然知道,那老朽就不多说了,我们直接开始把,想必大家最期待的还是比试!”老者把匕首放到锦盒中抚摸着花白的胡须说到。
“那当真是把普通的匕首吗?”阿月喃喃着说。
“阿月姐姐真笨。普通的匕首怎会用如此贵重的锦盒来装。这可是武林大会,不是儿戏!”子宁听到阿月的话,撇撇嘴说到。
听到子宁的话。三人笑了笑。
“子宁,不得无礼!”左焰正色到。
“咳咳!”方逸阳干咳了两声:“这是江湖人士都想得的宝物,凡夫俗子自然不知这匕首的好,所以你不知道也是常事!”
“凡夫俗子……”阿月咬着牙转头看向方逸阳。
“开始了,看台上吧!”方逸阳没有理会气的跺脚的阿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
阿月无奈,只得回头看着台上。
先上台的是个瘦瘦小小的男子,个子不高,眼神却十分阴狠,对面却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壮的有三个阿月这么大。
“嘿,兄弟,你要不要早些放弃,说不定还能留得性命在,不然就不要怪气不客气了!”壮汉发出嘲笑声,对瘦瘦的男子说到。
瘦瘦的男子阴狠的目光盯着壮汉,不说话,台下发出一阵阵喝倒彩的声音。瘦瘦的男子不说话,直接出击,不过壮汉还是躲开了。
瘦子确实很吃力,壮汉的每次进攻都带着很强的力量,对瘦子来说还是很难抵挡,不过瘦子招招都能避开,慢慢的,壮汉的体力不支,瘦子慢慢占了优势,壮汉本身体力不支,瘦子利用壮汉身体不灵敏的优势,渐渐的,瘦子越发的快,出招也越发的奇,力量也不小,最后竟将壮汉打倒在地,壮汉挣扎半天没起来,这一场瘦子获胜。
“好!干的好!”底下的人一阵阵的喝彩,瘦子转身下台,始终面无表情,阿月看的过瘾,没想到这跌宕起伏的比武还是有看头,不是想象中那般无聊。
这比武是按抽签的顺序决定的,两两一组,获胜的一方继续抽签继续比赛,一天下来得要打很多场,最后才能获得优胜,所有参加比赛的都是养足了精神的。
第二场便是冷眉的弟子了,虽说是女子,但对手却不敢轻敌,毕竟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轻易对付不了。
不愧是冷眉的弟子,身手矫捷,女子的轻柔还有习武之人该有的果断在那女子的身上都有,粉红色的衣裙在擂台上翻飞,看的下面的人一阵激动,阿月也一样,第一次见到女子能如此。阿月心中也有些感慨,说起来,成为一个大侠,带着剑浪迹天涯也是她曾经的愿望呢,不过都只是想想而已。
阵阵喝彩声把阿月拉的回过神来,粉红衣裙被风吹的飞扬在台上,对手趴在地上,冷眉弟子已然胜出。
一天下来,大概二十多场比武,场场都有看头,每场都有惊喜,帮派不同,招数也不一样,阿月默默惊叹,原来这武术如此的神奇,看的阿月是眼花缭乱。
因为人数众多,要回城的早就回了城,而那些有请柬的孙家则在城外安排了客栈,客栈很大,总以容纳这些人了,那客栈是一个大院子,孙家还安排了侍卫跟丫头服侍这这人。
“孙家好大的手笔!这么多人,吃的喝的住的都管下来,真不容易!”六人一桌吃着饭。吃饭的地方在二楼,都是雅间,只有没有请柬的是在一楼自己出银子买了吃!
“就连厨子都是云集京城的名厨专门带来的,很多人在京城还不一定能吃到这些!所以很多人愿意凑这个热闹!”方逸阳给阿月夹了菜,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说到。
“这孙家不愧是京城第一富商,手笔果然不同凡响!”左焰赞叹着说道。
左焰跟左凰不同,左焰很健谈,跟几个人很聊得来,不过他们讨论的都是一些政事,阿月跟子宁听不懂他们所说的,吃完便离席了,打算出去走走。
城外的夜色冷清但也很美,寂静的树林,满天的繁星,银光一样的月光撒在地上,踩在上面,便踩碎了一池的月色。
子宁拉着阿月的手安静的走着,阿月只觉得有人跟着她们,她的这种感觉很强烈,从比武开始就有,只是她每次回头都看不见什么。
“子宁,我们回吧,外面冷清,莫要感冒了!”阿月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拉着子宁往回走。
忽然一个脚步声自阿月身后响起,阿月看着月光下被拉长的身影,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她拉着子宁越走越快,后面的人影紧追不舍。这荒郊野岭的,人们都在院子里面,外面的动静应该没人注意,阿月越发的着急。
“阿月,外面冷,进去吧!”方逸阳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阿月抬起头来长长的呼了一口刚刚憋着的气。
方逸阳在前面,阿月的胆子大了些,转身过来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有一地的月光而已。
莫非是出现了幻觉,阿月摇了摇头。
“阿月姐姐怎么了?”子宁感觉到阿月的动静,抬起头来仰着脸问到。
“没什么!走吧,外面太冷了!”阿月揉了揉子宁被冻的通红的小脸,拉着他走进去。
阿月刚靠近,方逸阳便把阿月拉进怀中,身上厚厚的斗篷覆在阿月身上,阿月身上的冷气把方逸阳吓一跳,外面虽冷,可不至于冷成这样。
阿月把手伸进方逸阳的斗篷中才觉得温暖了一些,可还是冻的厉害,整个人都在发颤。
“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冷成这样?”方逸阳皱着眉头问到。
“没有,外面太冷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方逸阳沉默的点了点头,带着阿月回到房中没有再说话。
阿月的房间在方逸阳跟阿舟的中间,所以不用担心什么,方逸阳跟阿舟都是极警惕的人。
孙家准备了被子,还准备了薄毯子跟厚毯子,阿月进屋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摆设笑了笑,这孙家算得上是极其用心了。
阿月只觉得异常的冷,比其他年的冬天要冷的多,莫非是古代的天气跟现代的不一样。
阿月给自己把了脉,脉象平稳,没有任何的异常,没有生病的迹象,她又把所有的被子跟毯子盖在身上依然不觉得有好转。
渐渐的,夜色已深,阿月却冷的缩在两个毯子跟一个被子里发抖,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一个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阿月想起先前的影子心中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