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伙十二个棋牌官正在后面喝酒聊天,突然听到手下回来报告,说是史大奈今日官星不现,遇到一个黄脸的汉子,打得史大奈接连后退,浑身冒汗。张公瑾和白显道到擂台后面一看,哎呀,史大奈就快被人家逼的散乱了,再打下去,就算不遭重手,也要累瘫,于是喊了一声,替史大奈求情,接着迅速跑到擂台上面,正好是秦琼和史大奈分开的时候。
张公瑾刚要开口,一听秦琼自报姓名,精神一震,向白显道一使眼色,兄弟二人一起抱拳说道:“敢问兄台,您就是SD济南府的秦琼秦二哥?”秦琼抱拳回礼说道:“不才正是秦琼。”张公瑾喜道:“二哥,您终于来了,此地不是讲话之地,请到后面一叙,秦琼说道:“张大哥,我还有两个伙伴在台下,我们先回去收拾一下,再转到后面去,您看行不?”张公瑾和白显道说了声:“请。”然后下了擂台等候秦琼。
不一会儿,秦琼领着金甲童环过来,被张公瑾、白显道接到后面饮酒,史大奈的擂台也不管了,派人在上面盯着,如果有人打擂就到后面招呼一声。
张公瑾和白显道把哥仨请到后面的小酒馆,是他们临时搭建的,吩咐手下的弟兄们跑快点,换一席更加丰盛的酒菜,大声在座的喊道:“弟兄们,你们看是谁来了?”余下的十个人一看正当中的秦琼,金面大脸,双目炯炯有神,海口下面飘着青须须的儒须,脑子转的慢的还在问:“他们是谁啊。”机灵的早就喊道:“张大哥、白大哥,这位莫非就是SD好汉秦二哥?”张公瑾大声笑道:“是啊,我们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二哥你盼来了,啊,这两位是潞州天堂县的官差金爷、童爷。”得到确切的回答,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纷纷挤来向秦琼行礼。
张公瑾拉过兄弟们一个个给秦琼三人介绍,依次是张公瑾、白显道、尚青山、夏玉山、尉迟南、尉迟北、唐国仁、唐国义、毛公遂、吕公旦、党世杰、党仁义十二个兄弟,还有即将担任帅府中军偏将的史大奈,众人添加空位,寒暄过后,酒菜摆上,话不多说,先饮几杯解解路途劳累。
酒足饭饱之后,张公瑾咳嗽一声,说道:“二哥,兄弟我与单二哥是知交好友,早在一月之前就收到单二哥的书信,万万没想到闻名江湖黑白两道的秦二哥能有机会到我们这里来,请二哥放心,你到了这里,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兄长,千万把潞州天堂县的事情放下,无论您是想吃喝游玩还是想建功立业,兄弟们都能帮二哥争取过来。”
白显道听了,咬了咬牙,心说:“老张啊老张,你可真能白活,如果能解决这一百杀威棒,后面的自然轻松过,可是老王爷怎么能轻易让二哥躲过这一百杀威棒?”白显道没言语,悄悄地踢了踢史大奈,两个人在一旁以眼神交流。尉迟南在一旁说道:“就是,二哥,您到了这里,就是到了家了。”
金甲却是说道:“小弟上次到王爷帐下交差的时候还看见罗王打那犯人一百杀威棒呢,却不知那个犯人现在怎么样了?”他一提这个事情,在场的众人全体一顿,显然,这个事情影响太大了。
张公瑾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来,史大奈说道:“这个好办,咱秦二哥不仅够兄弟,待人宽厚,而且肯教诲小弟,比那些夫子好多了,只要王爷说打,我就往二哥身上一趴,帮二哥接住这一百杀威棒。”唐国仁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爷这一百杀威棒打下去,非死即残,自从王爷立下这个规矩,数年来,从来没有一个汉子被打了还能正常的生活。依我看,二哥您还是躲一躲吧,等王爷外出讨伐胡人流寇的时候,你在王爷面前献一献你的武艺,肯定能得到他的赏识,他肯定舍不得打你这一百杀威棒。”
毛公遂说道:“不行不行,自从少保成人之后,狙击胡人打围的任务就被少保一人包了,二哥根本没有机会在外面露脸。”
白显道张口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杜中军到。”接着就听见一个人怒笑道:“你小子喊这么大声是不是要给那哥几个报信啊,看来张公瑾和白显道又领着他们围成一团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了吧?”张公瑾等人一听,失声说道:“坏了,杜中军过来了,他是王爷面前的红人,可不能让他把事情捅到王爷那边去,二哥,金爷、童爷,你们快到帐子后面躲一躲。”秦琼三人一点头,迅速起身离坐,躲到帐子后面了。
刚躲好,就从外面大踏步走进来一个人,张公瑾他们可算是刚迎到门口,张公瑾笑哈哈地说道:“小张不知道中军大人杜哥哥到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白显道连忙拉着史大奈一左一右挡住秦琼三人的杯筷,后面的兄弟偷偷地换了新的,史大奈说道:“中军大人,我等兄弟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这位杜中军用鼻子重重一哼,两手向左上方作一揖,扬声说道:“你的确有罪,不过不是怠慢了我,而是不尊王爷命令行事,百日擂,百日擂,怎么就剩半天了就躲在后面吃酒了?”
白显道说道:“中军大人,眼见得就剩下半天了,我们便迫不及待的为他庆祝,而且在擂台上放着人盯梢,如果有人上台打擂,史大奈兄弟就会出去的。”杜中军说道:“好呀,好呀,你们在这里偷偷地吃酒,也不喊老哥哥一声,枉我日常在王爷面前夸赞你们,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这位杜中军说着话,就看见秦琼三人的座位了,随后问道:”你们不会是真的背着我在这里假公济私吧,是不是遇到你史大奈打不过的人物,就在这里合伙拉拢人家?”
哎呦!这位杜中军的眼神儿可挺犀利的!
张公瑾急忙解释道:“哪能呢,刚才我们在这里见一见三位朋友,前脚一走,您就来了。
朋友,杜中军一听朋友这二字,身板一下子挺得倍儿直,昂着头,手啊脚啊都放的规规矩矩的,仪容举止都收拾整齐。
朗声说道:“就你们还会朋友?你们也懂得交朋友,你们知道怎么交朋友的吗?不懂就不要给哥哥我丢人,白白折污了朋友这个厚重的称呼。”
白显道把杜中军请到座上,笑道:“啊?这么说来,杜爷懂得交朋友?”杜中军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神色不以为然,遂笑道:“我呀,也不敢说会交朋友,论哥哥我交朋友,你们肯定不服。然而,普天之下就有一个主儿会交朋友,我老杜当初有幸见到人家交朋友的万万分之一的本领,那是一绝啊。”
哦?众哥们的兴致一下子被调起来了,急忙问道:“那么,杜爷,您先喝完酒润润喉咙,给我们讲一讲那位会交朋友的大人物,给我们拓拓世面。”
就见到杜中军闭目垂思片刻,仿佛回味无穷,说道:“哎!要说起那位人物交朋友可真绝了!咳,那个,我不仅不能喝酒,还得漱口净手,面上北方做个揖,要不然是对那位的不敬。”
众人一听,什么?那位人物可真厉害,凭着交朋友就让咱们的杜中军拿神看待,得听听他是谁。于是他们乐呵呵的把净手水,漱口水,准备好,香烛也拿过来了。
杜中军一看,喝道:“你们真是年幼不懂事,交朋友是个严肃的终身大事,有道是鸟随鸾凤腾飞远,人伴贤良品自高。桃李子人人喜爱,那是花生出来的,咱们的脚丫子是身上的,可是天天和泥土相处,你们也觉得臭不可摸,不整理养护能行吗?”
“是,是,杜爷教训的对,我们听着。”说着,十二个人,个个昂首挺胸,绷着脸,一派严肃的神态。杜中军这才满意,仔细地把手洗干净,喝两口香茶漱漱口,把浑身都收拾停当,没有香水,稍微在身上撒了点香灰,这才恭恭敬敬地冲北站好,做了个揖,说道:“我每每想起这个主儿,就不由得想到当年流落在SD济南府历城县做苦工的日字了。六年前那个正月十四,是我此生中的重大转折,那位爷台交给了我谨守脊梁,用宽广的胸怀去包容一切。那次小杜我深受寒症,被杂耍班子赶出去,只好在码头当搬运工,整天喝汤药度日,那位爷台看到我没有买卖做,专门雇佣我帮他般鱼缸,而他自己也轻易而举地搬了一个。可惜我不争气,累的头晕眼花,爷台把我喊进去吃饭,我一说话,泄了气,让鱼缸落下来,摔碎了,我给爷台磕头要赔偿他的鱼缸,结果那位爷台教我做人的道理,把我当做朋友安置到贾柳楼,养好病之后,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白手起家。从那以后,我回到家乡,用他交给我的态度刻苦打拼,这才有幸得到王爷的赏识,提拔我做王府中军,这些日子,我正在向王爷请假,想回去看看我的大恩人,让他也乐呵乐呵。”
张公瑾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杜爷那次向王爷请假,是要去探望您的恩人啊。”杜中军沉声说道:“是啊,我那位恩人不图别人回报,我风风光光的回去,也让恩人高兴高兴。”史大奈着急问道:“杜爷,您的这位恩人是谁呢?您得给我们讲道将到,到时候可要带上我去见见他。”大伙纷纷说道:“就是,杜爷,请教您这位恩人是哪位高人?”
杜中军笑了笑,霍然站起,又向北方做了个揖,喊道:“你们要听也可以,但是你们这些人牙酸口臭,双耳昏聩,把恩公的名字说给你们听,就是污浊了他的神圣,你们要听也可以,先净面掏耳朵,用香灰去去身上的世俗浊气。”
他这么一说,外面的,后面的都差点笑了出来,秦琼心道:“我说听着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原来是小杜呀,没想到他现在做了王府中军,比起当年可算是天壤之别。”金甲、童环问道;“二哥,这位杜中军说的济南府历城县不就是二哥的家乡吗?二哥你可知道他的恩人是谁?”秦琼一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噤声,咱们先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