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活佛’可是那玄缈大师的唯一弟子,听闻他多年前离开了金龙寺去普度众生,就一直不曾回去金龙寺,想不到就是这个老和尚!?”
“咳!你还敢说‘老和尚’!?当心金龙寺他们与你没完!”
“这人说他是“金龙活佛”那便是了?老子还说自己是玉皇大帝呢!”
……
丐帮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可谓是信者有、不信者也有,可净无对此却是不曾放在心上,自己乃是出家人,从不言那诳语,何况真言师伯乃是货真价实,又怎会怕旁人怀疑?
见到净无一副有恃无恐地模样,又是如此地自信满满,丐帮众人心中又更信了他几分,下一刻便见到一名老乞丐走上前来,冲着真言一抱拳行礼赔罪道:“原来是金龙寺的真言大师,倒是我丐帮眼拙不察,未能认出真言大师身份。方才有冒犯之处,还望真言大师莫要见怪,老乞丐在此向真言大师赔个不是了!”
说完,老乞丐又是深深一礼,可见其心意诚恳。
金龙寺与丐帮同为九大正派之一,但要就实力而论的话,丐帮定是不比金龙寺底蕴深厚,何况此事也是丐帮之人冒犯真言几人在先,为了不让金龙寺与丐帮从此产生嫌隙,老乞丐向真言这一番赔礼,倒算不亏,再说真言的身份也是摆在那里,这让老乞丐赔罪起来更是不见犹豫。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
朝着老乞丐一个回礼过去,真言缓缓说道:“此事乃是贫僧劣徒冲撞贵帮弟子在先,却是贫僧疏忽了管教,本应由贫僧向贵帮赔罪才是,施主如此说来,贫僧可是担待不起!”
见到真言丝毫没有怪罪之意,老乞丐看得心头一喜,又答道:“真言大师可千万使不得!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丐帮弟子能够与真言大师交手指点一番,这是他们八辈子也求不来的福气!何况刚才也没有人因此受伤,依老乞丐看来,不如这事就这么算了?”
言罢,老乞丐只是朝着真言面上看去,心中一个劲地期盼着真言莫要拒绝,而真言接下来的回答,也没有让老乞丐的希望落空。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既然如此,此事便就此揭过了…”
真言微笑答道。
“那好、那好!”
闻言,老乞丐面上欣喜之色愈浓,这又转身向着身后弟子吩咐道:“你们几个,快回去安排一番,今夜真言大师便在我丐帮之中住下,你们速速回去准备斋菜,不得有误!”
“是!”
几名丐帮弟子闻言,连忙齐声应是,这便退了下去。
见此,老乞丐满意点头,又回过头来朝着真言说道:“真言大师你看,老乞丐已是令人回去准备斋菜,真言大师今晚便在我丐帮之中歇脚,等到明日再赶往太原,不知真言大师意下如何?”
被老乞丐这般一邀请,真言一阵苦笑,却是不好拒绝。连斋菜都已经让人回去准备了,自己若是不答应,也未免辜负了丐帮盛情好意,倒是显得自己不近人情。
“阿弥陀佛,全凭施主做主。”
真言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哈哈哈哈哈!”
见到真言答应,老乞丐当即仰面一笑,良久不能自已。不想一旁忽地传来一道讥讽之声,却是听得老乞丐面色一沉,显得极为难看。
“哼!你们这群臭要饭的好不要脸,明明刚才还对别人喊打喊杀呢,现在知道了别人的厉害,就在这里说一些假惺惺的话,还说自己丐帮天下第一大帮呢?本姑娘不是你们丐帮弟子,都替你们燥得慌!”
这话言辞之中满是冷嘲热讽,听得一众丐帮弟子皆是面色难看,众人黑着脸便循声看去,那说话之人不是那青衣女子还能是谁?
被丐帮众人瞪目看来,青衣女子就是胆子再大,也不免有些害怕。不过丐帮之人与自己有着恩怨,青衣女子又不肯在丐帮众人面前失了颜面,所以此时心中就是再是慌乱,青衣女子也是故作着镇定,傲然迎向丐帮众人目光,倒是一点儿也不肯服输。
“女贼!”
见得青衣女子模样,一名丐帮弟子挺身而出,指着青衣女子便喝道:“女贼!我丐帮与你的恩怨还未了结,你还敢在此处大言不惭,看我不把你拿下,叫你知道得罪我丐帮的厉害!”
说完,这名丐帮弟子便要朝着青衣女子冲去。见状,青衣女子顿时一吓,其身形退后,正要逃走,却见到一个人影闪到自己跟前,将自己挡在身后。
“咦?”
轻咦一声,青衣女子定睛看去,才见这人乃是净虚。一见净虚又挡在自己身前,青衣女子心中虽是不解,但那股忽地生出地安心之感,却是叫青衣女子顿下了脚步,不再向后边逃去。
听闻众人方才所言,青衣女子已是知晓,这小和尚竟然是金龙活佛的弟子,而金龙活佛声名远播,青衣女子自然有所听闻,只是没想到自己今日能够见到那金龙活佛。
“原来这个小和尚是金龙寺大师的徒弟,也难怪他的武功会那么好…”
盯着净虚不是那么广阔的背影,脑中回想着净虚之前替自己挡住丐帮之人攻势的一幕,青衣女子不禁一声低语呢喃,其心思也由之出神。
而净虚面前,一众丐帮弟子见此皆是一怔,那名丐帮弟子也冲着净虚问道:“这位大师,丐帮与金龙寺的误会已是解除,为何你还要维护这女贼?”
净虚正色答道:“小僧虽不知丐帮与这位女施主之间有着什么恩怨,但这位女施主一直不见承认有偷盗丐帮之物,想必这其中应该是有些什么误会,所以小僧还请丐帮先查明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再来说这位女施主是否真有偷窃丐帮之物!若这位女施主真有偷得丐帮之物,小僧一定劝她双手奉还丐帮之物。可若是这位女施主并不曾做过这事,小僧则希望丐帮莫要冤枉了这位女施主!”
这一番话,净虚说得可是不卑不亢,虽不见他有偏袒青衣女子,但也表明了自己不会袖手旁观之意。说完之后,净虚又看向一旁师父,发现师父并没有叫回自己的意思,反而向着自己点了点头,以示自己之意。见此,净虚心中更为坚定,这便也向着师父点头过去。
而那老乞丐看着真言一言不发地模样,却是暗自咽了一口唾沫,他张口便要朝真言说些什么,可欲言又止几次之后,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些什么来。
不过老乞丐不说,却不代表其他丐帮之人不会说,那与净虚对峙这丐帮弟子便如是说道:“这女贼夜闯我丐帮,又盗走我丐帮宝物,此事我丐帮上下皆是有目共睹,有何来冤枉一说?”
“是否是冤枉,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小僧只是希望丐帮能够先查清了此事,再作定夺!”
净虚平静答道。
“这!?”
见净虚就是咬着这话不放,那丐帮弟子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回首瞥向那老乞丐便要询问,老乞丐已是先一步地说道:“小师傅此言甚是有理,此事的确是要先查清楚!”
说着,老乞丐走上前来,又看向那名青衣女子,双目一眯地说道:“不过,老乞丐却觉得此事没有必要大费周章,这小女娃此时就在这里,她有没有偷我丐帮宝物,想必她自己心里最是清楚!”
闻言,在场众人皆是点头,青衣女子却是觉得胸中一阵火大。这老乞丐此话说起来好似挺有道理,其实其言下之意还是说自己就是偷了丐帮宝物,只是此时死不认账罢了。
“臭要饭的!”
咽不下这口气,青衣女子冲着老乞丐便是一唤,只是这一出口,净虚离得她近,听得也是眉头微皱。
对此不察,青衣女子只是继续说道:“臭要饭的,你们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本姑娘都说了没有偷你们丐帮的东西,你们就是不信,还仗着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本姑娘一人,真是好不要脸!”
“呵呵呵!”
被青衣女子指着鼻子这般骂来,老乞丐听着也不见气恼,反而咧嘴一笑,便答道:“要真是我丐帮血口喷人冤枉了你这个小女娃,你大可解开包袱让我丐帮检查一番,要是那包袱之中真翻不出我丐帮之物,老乞丐就是向你赔个不是又如何?”
“赔个不是就想解决,你当你的脸上是贴了金的么?”
青衣女子没好气地啐声道。
“女施主…”
这时,一旁净虚却是忽地开口劝道:“女施主,既然女施主说自己不曾偷那丐帮之物,那便让他们检查一番又如何?只要包袱之中的确没有丐帮丢失的东西,那丐帮之人定然无言以对,这也可以证明女施主是受了冤枉,到时候丐帮之人也不会再纠缠着女施主了,女施主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哼!”
不料青衣女子听得净虚之言,便是一声不满嗤鼻,又言道:“本姑娘还当你个小和尚与他们不同,不会来为难本姑娘,想不到你还是和他们一样,都是一群虚假作态之人!”
“这也难怪,谁让你们九大正派都是一家人?你们相互护着,本姑娘独身一人,当然斗不过你们!”
言罢,青衣女子这便转身扭头,不再看向净虚,摆明了不再待见净虚。
被青衣女子一番说叨,净虚年轻气盛,却是不及老乞丐能忍让。只见他憋红着面色,一脸不忿地向青衣女子说道:“女施主怎能这么说?小僧如此可是为了女施主好,女施主既然说自己没有偷丐帮之物,这问心无愧之下,就是让他们检查一番又有何妨?”
“我说你这个小和尚怎么那么笨呐?”
转身过来,青衣女子竖着葱指便戳在了净虚的脑门上,净虚没来得及反应,被青衣女子戳了个正着,又闻见青衣女子说道:“本姑娘不肯给他们翻那包袱,自然是有本姑娘的道理,你这个小和尚不帮我说话,反而还向着他们,我看你也没安什么好心!”
“呃?”
闻言,净虚不禁一愣,随后已是有些明白,这青衣女子一直不肯答应,原来是有着难言苦衷?
“不知女施主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可否告诉小僧?”
又向青衣女子问着,净虚却是不见罢休。谁料青衣女子听得净虚所问,其俏脸顿时一红,当即又转过身去,再也不见答话。
净虚不明就里,又一直追问,这不问还好,问过之后青衣女子的面色显得更红,仿若滴血一般。
见此,净虚不由得更是奇怪,这又锲而不舍地问了两声,青衣女子终是再也无法忍受,只好涨红着面色,冲着净虚答道:“那包袱里都是女儿家的贴身之物,难道你要我都拿出来给你们这些臭男人看吗!?”
“呃!?”
被青衣女子这话噎住,净虚也憋得脸色通红,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已是说不出话。
自小跟着师父走遍天下、弘扬佛法,净虚身为出家之人,对女子之事虽说不是一无所知,但也只是知晓得一星半点。而此时听得了青衣女子之言,净虚这才明白,那包袱之中大多便是青衣女子的贴身衣物。自己身为出家人,却追着青衣女子问了如此之久,也难怪青衣女子一直羞于启齿,就连净虚此时知晓了之后,也是羞得吭不出声。
“咳咳…咳!”
一顿猛咳,试图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净虚一时无言,只好退开,又来到师父身旁,与师父附耳低语了两声,想将青衣女子的难言之隐告诉师父。
见到净虚转身就把自己出卖,青衣女子不禁急得跺脚,奈何她顾及自己名声颜面,这又不可能声张大呼,所以只能眼见着净虚从头说到了尾,自己只能急眼干看。
再看师徒二人那边,也不知净虚是如何与师父说的,只见真言听完了徒弟的转述,其面色也是一阵古怪变幻,只是张了张嘴,又迟迟不见出声。
一旁净无见得师伯师兄神情多变,心中也是不禁好奇,奈何他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虽说辈分低于真言,但也不可能去多舌问起,所以只能尽力地竖起耳朵去听,但因为净虚说得实在小声,又断断续续让人听不真切,所以最后净无也没能听去多少。
“此事…咳咳!此事,的确难办…”
沉吟了半晌,真言终是蹦出这么一句,净虚的面上却是一阵失望,他本以为自己把此事告诉了师父,师父定可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谁知师父就是这么一句话,说了也没说并无差别。
“难道连师父也想不出办法?”
心中不信,净虚又向师父问起,真言却是不答,其意已是十分明显。
“既然如此…”
师父也想不出办法来,净虚却是不肯放弃,只见他咬了咬牙,心中一横,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净虚就只好这样去做了!只是如此一来,净虚可就犯了佛门大忌,只希望佛祖知晓了净虚一片用心,能够宽恕净虚的罪过!”
说完这些,净虚又冲着西天一阵闭目念诵,似是在恳请佛祖原谅。见状,真言不禁满面愕然,他不知徒弟此言何意,便向徒弟问起,在徒弟向着自己低语解释了一番之后,真言面上的错愕之情更盛,想不到徒弟竟会想出这么一个以身犯禁的方法来。
“净虚,你当真要如此去做?”
张大着双目,真言盯着徒弟,似是还有些不信。但见到净虚坚定目光看来,真言心中知晓,自己徒弟已是打定了主意,真言便也不再多言。
虽说如此行事,正如净虚所言一般,乃是犯了佛门大忌,但若是能帮得青衣女子澄清误会,又或是找到了丐帮失窃宝物,也算是日行一善,这功过相抵,倒也说得过去。
“阿弥陀佛…”
闭目一吟,真言的神色这也恢复如常,便见到他又看向净虚,说道:“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净虚你能有此心意,哪怕就是触犯了佛门大忌,想必佛祖知晓之后,也不会责怪于你。你这便放心去做,有为师在此,定会为此事主持公道!”
见师父如此一说,净虚面色大喜,冲着师父拜了一拜,净虚又去与那老乞丐讲了一番自己的打算,倒是惹得老乞丐一阵怪异目光瞧来。
“小师傅真要如此?”
向着净虚一问,老乞丐只为确定。
闻言,净虚点头肯定地答道:“不错!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解除丐帮与那位女施主之间的误会,只是不知丐帮信不信得过小僧,不怕小僧袒护了那位女施主?”
“小师傅说得哪里的话?”
见净虚自己都已是肯定,老乞丐这也没了顾虑,便说道:“小师傅乃是‘金龙活佛’的弟子,在金龙寺之中的身份也非同一般,老乞丐又如何会信不过小师傅?”
“既然小师傅出了这个主意,老乞丐看着可行,那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不知道那小女娃答不答应,小师傅还是再去与那小女娃商量一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