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波荡漾,涟漪渐浅,水雾朦胧间,一层薄纱被撩拨飞扬。
连天厚俯坐在洛梓遇身侧,他的手掌伏在洛梓遇脸颊,指尖抹去她凌乱的发丝,这一刻,无论是理智还是失理智,都勉强不了他不去亲近入眼所爱。
连天厚俯身倾卧更近洛梓遇,明明心热难耐,明明身如火灼,但他就能够最附情深,满带柔情地向她付出久违的温热一吻。
连天厚的唇温热极,缠绵缭绕,他的胸膛又紧贴洛梓遇,沾湿了她的衣襟,透过心上。
连天厚的吻顺延而下,每一寸都疼惜怜爱,欲热蒙蔽的心头,仍旧感觉到痛。
渐渐地,洛梓遇从暗中被牵引醒来,一刹惊愣,她猛地双掌蓄力推开了连天厚的肩膀,也才知是他。
“夫君君!”洛梓遇大惊。
四目相对一刻,洛梓遇更加惊诧,连天厚的眼中竟闪烁着丝丝缕缕的泪光。他没有耐不住势不可挡的冲动,洛梓遇更没有反抗到底的决意。
“夫君君,为什么?”洛梓遇摸到连天厚的脸颊,好热好烫,但他稳住了,令洛梓遇没有那方面的疑心。
“本王,明明只想要你而已……”连天厚的重音落在“你”而非“要”,“我做不到不在乎你的身子为他人所夺,但更永远怕失去你,是我自欺欺人,连坦诚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可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爱你,本王爱你啊!本王不只想做你名义上的的夫君,还想是你的情郎,你的爱人,你的唯一……”
洛梓遇的心恍若停滞,连天厚的情绪起伏至这般模样,激发如火,落寞如星,终将他许久以来强忍的感情爆发出来,而洛梓遇,更是奋不顾身地拥上连天厚吻去。
“夫君君,我愿意啊,我也爱你,只爱你呀!”洛梓遇全心投入。
洛梓遇才感觉连天厚一丝不挂,但如此可不省了麻烦,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将连天厚吃定,与他不由分说地疯狂爱一场。
激烈的相拥,缠绵的相吻,连天厚解散洛梓遇的衣裳,二人尽都投入了全部心思意念,却有偷窥者悄悄推开一道门缝。
岂料一阵风吹进缝隙,飘起一层薄纱,凉风渗入二人紧贴的胸口,一丝凉意让在连天厚滚烫胸怀中的洛梓遇仍不禁一颤。
“嘶……”
洛梓遇不禁瞥过一刹的目光,门缝却突然关上,而连天厚毫无察觉,蒙蔽心神的,是洛梓遇接纳的爱。
“啊,夫君君,停一下,好像不对劲……”
洛梓遇按捺不住身体在连天厚触碰下的反应,但是她生涩承受之余,总算察觉了时局不对。她是莫名其妙被送到了连天厚身边,又如此顺利地被所爱之人激情告白继而这样发展,她忍耐已久的爱越想越不敢乱来。
“夫君君,这里不要,不要在这里,嗯……”
然而,连天厚却已沉溺入深。
礼殿上,太监匆匆步入,神色故意做得慌张。
“你不是应当在侍奉殿下沐浴吗?”司仪大人问。
“大人,殿下不让奴才等侍奉在侧,奴才,奴才……”太监犹豫不决。
“发生何事了?”
“奴才不放心便去探看,好像听见,听见浴殿内有奇怪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太监吞吞吐吐终将意思表达全部。
“当真?”司仪大人满目严厉。
“奴才不敢妄言!”
司仪大人毫不懈怠地赶去天浴殿,他不敢相信连天厚会如此乱来,几年了,他熟知祭典规矩,净神洁身,必要隔绝欲念。连天厚向来稳重谨慎,怎敢如此明目张胆,竟连三日都忍不下去。
司仪大人已经看见了天浴殿门,其内,洛梓遇衣裳不整,却不是在连天厚身下,她的心慌不安不可抹煞,终于使用了暴力手段将连天厚阻止,并费尽力气将他搬到了浴池旁室的榻上。
“夫君君好重啊!”
洛梓遇感叹一句,十分不好意思将一无所知的连天厚看个一干二净,红着脸便赶紧将毯子给连天厚盖上。
“夫君君真讨厌!”洛梓遇羞得自说自话。
“殿下,下官可否进来?”司仪大人稍一窥听,并不横冲直撞以下犯上。
洛梓遇蓦地一怔,门外逼近,连天厚不能拒绝入内,她该如何是好?
“被发现会怎么样?会不会对夫君君造成误会,逃走了,来不及了!躲起来吧!”
洛梓遇心乱如麻难得理顺,毫不犹豫便侧身滚入榻下空格,虽然窄小却幸好能容纳她藏身。
“为什么我们正经夫妻做点事还要这样,真是折磨人,好不容易……”
洛梓遇心中怨念起来,殿门被推开,司仪大人让太监在外侯着,独自入内,浴池平静,他也只看见连天厚独自一人安然躺卧,静卧养息。
“殿下恕罪,下官冒犯!”司仪大人请罪退下,扫视过殿内,确实无人。
司仪大人轻轻离开,盯了太监一眼露出严厉的指责,他更相信连天厚而不是是太监的一面之词。
“奴才知罪!”太监即刻跪地。
“你可知此事严重性,污蔑皇子亲王,你又知该当何罪?这里无需你伺候了。”司仪大人打发了太监。
许久无声,洛梓遇的手掌从榻下爬了出来,亏得她不是个急于求成的傻子,否则她若是和连天厚在此肆无忌惮地云雨一场,不就被人当场撞破,听司仪大人的话,说不准自己的猜想不错。
“我一个皇帝亲旨赐婚,明媒正娶入王府的王妃,居然要这么偷偷摸摸,见不得人,这是为什么呀?”
洛梓遇爬出来一头冷汗,直接在地上坐着便忍不住唉声叹气,但看到连天厚,不自觉想到他的真心话,洛梓遇便觉得自己的委屈都不算白受了。
“口是心非的夫君君,如果爱人家就明说啊,藏着掖着我怎么会知道,过去的我无法改变,但是我愿意,从今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人,也只爱你一个。”洛梓遇深情凝望连天厚,明知他听不见,却忍不住告白心声。
洛梓遇扶着爬上床榻,她不知自己何来的暴力,还不知连天厚何时才睡醒,她轻轻靠在连天厚的胸口,听他的心跳依旧剧烈。
“夫君君,我也爱你!”洛梓遇的唇珠轻轻一点连天厚温热的胸口,恍若能透过皮肤骨骼,直击心头。
洛梓遇流恋连天厚不假,但她也思虑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既是奉天宫,想来也是她无法来去自如的地方,若她随意乱跑,说不定会给连天厚惹麻烦,既然如此,留在连天厚身边,就是最佳选择,也是心之所愿。
与洛梓遇的一番未尽缠绵,连天厚闭目息神犹记,情到深处,他惊梦初醒,本以为是梦,却见洛梓遇就坐在他的身边,一身缭乱未理。
连天厚的头脑略蒙,真假难辨,他一把抓住洛梓遇的手臂,掌指实在的感觉怎能有假。
连天厚惊目一顿,洛梓遇一惊转身,即刻笑脸扬起。
“夫君君你醒了!”洛梓遇情不自禁扑向连天厚,被解落的衣裳完全不贴身,暴露了太多。
连天厚全然惊错,他才感觉到自己与洛梓遇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毯子,而他,*一身。
“你怎会在这里,本王……难道……”连天厚不敢想象那些脑海里的画面,竟是真切发生的!
洛梓遇的欣喜退去,为何看连天厚没有一丝兴奋的深情,难道看到自己在,他并不开心?
“不,夫君君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对我做的事太害羞了。”洛梓遇如此想。
“夫君君好坏好过分,欺负人家了。”洛梓遇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满目楚楚可人的光芒。
“本王将你……”连天厚难以启齿,夫妻常事,他却错愕。
“夫君君做了什么,自己不记得了吗?”洛梓遇故意盯死连天厚。
连天厚脑海中虽有记忆画面,但凌乱不整,他只知自己和洛梓遇紧紧相拥缠绵不休,却不知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本王对不起你。”
洛梓遇大惊,连天厚撇过头去,他此话何意,难道意思是,就当二人一次交欢,全当没发生过一般?
连天厚居然是这样提起裤子不认情的人!
然而,连天厚之意却非如此,他只是厌恶对洛梓遇难以把持的欲望。
洛梓遇完全乱了套,就连疑惑都不知如何出口,难道方才那个,坦诚相待,激动告白的连天厚只是她自己的臆想?
连天厚却坐起身来,头重身沉,但手及范围之内并无衣物可穿。
“你为何会来?”连天厚不敢直视洛梓遇问。
“我不知道。”洛梓遇的表情呆滞。
“何人带你来?”连天厚再问。
“我不知道。”洛梓遇依旧。
连天厚才觉奇怪,洛梓遇究竟为何会在此时此地在自己身边,自己还情不自禁对她做了那事,如此也太过蹊跷。
“本王睡着之时,可否有人进来?”连天厚即刻严肃起来。
“有啊。”洛梓遇不死不活一般,却实话实说,“但是我怕怕,所以就躲起来了,那个大叔看夫君君在睡觉,就走掉了。”
连天厚这便明白了有人别有用心,利用洛梓遇来陷害自己,却成全了他二人长久未成之事,洛梓遇终究成了她的女人,尽管如此并非他所愿。
连天厚察觉洛梓遇的表情不大对劲,才问她:“你身体不适吗?”
“没有。”洛梓遇极度冷淡。
“那为何……”连天厚几乎要将洛梓遇搂抱。
“还不都是因为夫君君……”洛梓遇不禁言语梗塞,但是摇尾乞怜,渴望宠爱,也太不知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