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众人不觉来到了九族人岛的南面,其实,也无所谓南北,也不分割阴阳,因为这里没有一丝的阳光,只不过是众人在岛的南面开始登陆的,却也不是漆黑的一片,而是一种昏冥的状态。
远远望去,这九族人岛酷似一个十分坚固的甲壳,有“茅檐”一样的拱板,在拱檐下面是用天然形成的石壁长廊,枸成了四面环绕的“栏杆”,可以一览旖旎的海上风光。再往下看,东南西北各有一门,南门比其它三门显得更高大一些,更讲究一些,不过门看上去还是有一点偏低,却又足够小矮人进进出出。
令人称奇的是,这座“大房子”形成在海面之上,它是九个小矮人的栖息之地,这里,真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天然胜地。
众人到了南门外,虞子上前敲门,说道:“有人在家吗?”
“当当当。”
过了一会,木门“吱呀”地一声打开了,从里走出一个眉开眼笑的小矮人,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愣了一下,紧的又闪身把门关上了。
众人疑惑,面面相觑。雉儿眼珠转动着,似乎明白了原由,她说:“我猜他肯定是刚才把我们当成他的同伴回家了,所以才笑容满面地给我们开了门,结果一看,不是同伴,所以才又把门关上了,你看他刚才的表情,很意外似的。”
众人点头,雉儿又说:“来,让我试试给他说。”说着,虞子退到了一边,雉儿上前来到门前,轻轻的叩了一下门,并笑道:“僜喜马先生在家吗?我们是来拜访九族人的,我们是好人,请你先开开门,让我们进去。”
说完,雉儿侧耳听了听,然后她望了牧竖一眼,摇摇头,又走了回来,说:“没有动静,没人开门。”这可怎么办呢?硬闯肯定是不行的,敲门又没有人开,一筹莫展,大家都瞧着牧竖,一言不发。
这时,腓腓眨了眨眼,抬头对胭脂说:“神仙姐姐,你们得表现出你们的诚意来,你想一想,他们都是没有什么特殊本事的小矮人,说白了,他们没有缚鸡之力,又怎么能不害怕比他们大十倍、百倍的魔法师呢?是不是这样?”牧竖回头望了一眼腓腓,吓得腓腓赶紧的往胭脂的怀里钻,牧竖看了,一笑,说道:“我们的腓腓真是一个聪明的精灵呀!”众人也笑。
牧竖说道:“来,大家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只要是带威胁的东西都拿下来,放到一起,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诚意。”众人一想,也觉得有点道理。
蒙大拿在一旁对胭脂笑说:“胭脂姑娘,这小东西你是在哪里捡到的,还真行呀,我也想去捡一只,太神奇了!”
这时,腓腓听了生气的说道:“我不是捡来的,我不是捡来的,是不是,神仙姐姐,你告诉这个大傻瓜,我不是你捡来的,好不好?”
顿时,腓腓的一席话,把众人逗的乐翻了。正在这时,马赛上前一拉蒙大拿的胳膊,笑道:“老大,它说你是个大傻瓜,大傻瓜,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蒙大拿一甩马赛的手,生气的说:“去去去,一边去,懂个屁呀你,这是我们在交流感情呢!”说完,大家又是大笑。胭脂也笑了,她看了虞子一眼。
片刻工夫,兀煌突然说:“你们看,在那,九个小矮人回来了,哦,不对,应该是八个,好像是挖野菜去了。”
众人扭头朝东面望去,只见八个小矮人排着整齐的队伍正往家里赶呢,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挖野菜的工具,一手提着菜篮子,摇摇晃晃地走着。
这时,兀煌飞到牧竖的肩头,扬脸说道:“看见前面那个一手拿小铁锹,一手拎着篮子的小矮人没有?就是脸色有些发乌的那个,他就是僜喜马,也就是他们的领袖。”
牧竖仔细一看,只见它们都是岁数不小的小矮人,起码有六十岁了。又过了一会,他们都陆续地来到了大家的面前,这些小矮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许牧竖,虞子挡住了他们回家的路了。
那僜喜马一看地上的法器,有魔法伞,日月梭辰,魔杖,五彩鸳鸯颦,火龙神剑,迷笛,苏柏亚圣衣,悬念图,三面魔镜,泰极零儿等,再看众人的脸上满是喜悦,他怔了怔,严肃地说道:“你们何人?缘何站在这里?”
这时,牧竖紧上前了几步,来到僜喜马面前,说:“领袖,我乃是人世阿城的泰阿亲王,有人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说着,他便把师伯吴道子给他的一支神笔和一张纸条交到了僜喜马的手上,僜喜马也是一楞,说:“这是?”
牧竖说道:“这是我的师伯吴道子让我交给你的,说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总的说来牧竖的年龄还是个少年,刚才若不是卸下身上的器具,恐怕他早已忘记了师伯交给他的纸条的事了,否则他们就是使出浑身的解数也是无济于事的。僜喜马展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四句话儿,便是:
一子悟道即吴生,九族生天带当风。
地狱变相使不得,天王送子还复情。
僜喜马看罢过后,顿时明白了一切。他上下打量牧竖,见他相貌堂堂,仪表非凡,不敢小觑。他一回头,对身后的几个小矮人说道:“大家不要惊慌,此人不是别人,他乃是吴道子先生的徒侄,所以大家就不要见怪了,都是自己人,都回屋吧。”只见那后面的小矮人顿时一个个喜笑颜开,没了刚才的陌生,迈步朝门口走去。
有一个小矮人走到门口先拍了两下门,说道:“者来者开门,有客人来了,者来者,快点开门,家里来客人了。”
不多时,刚才那个小矮人把门又打开了,一看是自己的同伴,又把门开大了一些,然后后面几个小矮人陆陆续续地都进了屋。
这时,僜喜马一扬手,说道:“泰阿亲王,里面请,大家都里面请。”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且,大家心里不住疑虑,刚才亲王为何不说出纸条的是呢?众人心里怎么想先不叙,总之,这是一件好事也不再深究了。
且说牧竖低头哈腰进了屋,其他人跟着也都进了屋。大家进了屋,环顾四周,不住暗暗称奇,这海岛之屋真的是太大了,而且应有尽有,却又显得混乱,只见有睡觉的地方,也有做饭的地方,还有供玩耍的地方,也有洗澡的地方,还有放置挖菜的工具的地方,看上去,一切都是极小号的,蒙大拿,马赛两个人忍不住想笑,但是被雉儿从他们背后一人戳了一下,便都不敢苟笑了。
有人纳闷,为何小矮人一听说是吴道子,便都乖乖就范了。话说起来,这都是吴道子平日对小矮人的帮助分不开的。
凡是有人的地方,必有善意的施舍。
吴道子的神笔,也不知为他们画了多少希望,帮助他们度过了多少难关,他们是无以为报的。
话不絮繁。牧竖便把来波斯慕及邂逅师伯的事说了,九个小矮人听了也是不住的痛骂狄斯的无耻,并对牧竖师侄的相认表示了祝贺。
在说到当前的事时,九个小矮人都表示了理解。
时,僜喜马说:“亲王,请随我来。”于是众人来到一个密室,这里极其的宁静,没有一丝的嘈杂。
僜喜马说:“亲王,请,那虫棺中人便是了。”
牧竖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牧竖趴在虫棺前,早已泣不成声。众人纷纷落了泪。过了一会,僜喜马说:“亲王,把那九枚棺戒给我,我们需要处理一下才能见得太王太后真容。”牧竖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把那九枚棺戒递给了他。
僜喜马所说的处理是使九枚棺戒蘸上九个小矮人的血,然后同时念开棺咒语才能解开虫棺。
牧竖的愿望,也是大家的愿望,这个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这些孩子都哭了,他们替牧竖由衷地高兴,喜极而泣。
时,牧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似的,而时间过得十分地漫长。他不时地向密室望去,雉儿说:“僜喜马答应我们,他就一定会做到的。”
说着,雉儿突然哭了起来,牧竖忙的安慰,说道:“你怎么了?雉儿。”
只见雉儿泪流满面,含糊地说:“我也想我的妈妈。”
牧竖把她搂在了怀里,说道:“雉儿,不怕,雉儿,不怕。”
雉儿哭的更凶了。阿什米塔、胭脂过来也是十分的安慰。此时,众人心情难以表述。
过了一会,密室的门打开了。僜喜马及众族人相继走了出来。
牧竖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说:“僜喜马,怎么样?”
僜喜马说道:“可以进入了,但是其他的人就不要进入了。”
牧竖点头答应,说道:“好吧。”
僜喜马说:“亲王,你准备了没有灵鹿之血?”
牧竖连连点头,说:“准备了,准备了。”
他一扭头,对虞子说:“虞子,把灵鹿之血给我。”
说着,虞子赶紧把已准备好的灵鹿之血交在了牧竖的手上,然后他深情地望了牧竖一眼,说:“没事的,亲王,就照东野之前说的去做,我相信,他不敢撒谎的。”
虞子又问了僜喜马一些如何施救的事,然而僜喜马却说:“当初狄斯只告诉我们如何打开虫棺的咒语,却并没有说如何施救的法子,刚才我说灵鹿之血,是因为狄斯当时说了一句话,他说,不要让他们接触灵鹿之血之类的东西,所以我就猜测,这灵鹿之血必是这虫棺的克星。事不宜迟,亲王,赶紧进入吧,晚了,可能会对太王太后不利。”虞子及众人纷纷点头。
牧竖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进了密室,然后随手关上了房门。牧竖此时的心情,还能说什么呢?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万种情愫涌上了心头。
牧竖说:“父王,母后,我来接你们回家了,我是牧竖,王兄现在做了阿城的大王了,我也作了亲王,我们又回到了我们的家园,今天,我就接你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他先擦了一把鼻涕,然后把血魔盒打开,小心翼翼得取出了灵鹿之血,他轻轻地跪趴在安利雅的身旁一侧。
这虫棺是用魔法水晶石做的,无盖,晶莹剔透。巫术立则立棺,咒语达则达棺。
此时,虫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一个泰陀和一个安利雅直挺挺地躺在石床之上。
这时,牧竖拿着灵鹿之血先在安利雅的嘴里滴上了三滴,顿时安利雅的脸上便有了血色,牧竖喜出望外。
他决定在父亲的嘴里也滴上三滴灵鹿之血,一滴,两滴,当他准备要滴第三滴的时候,厄运之神降临了,怎么回事?不知什么时候腓腓钻进了密室,眼露凶光,面目狰狞,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窜到了牧竖的身上,牧竖顿时吓了一跳,他本能的想用胳膊去挡住自己的脸,然而他却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拿着灵鹿之血,一下子把灵血撒了泰陀一脸,而灵血像是有灵魂似的,便直接流到了泰陀的鼻子里,倾刻间,泰陀便魂飞魄散了,牧竖大惊失色,他连忙用衣袖去擦拭他父王脸上的血迹,但是为时已晚。
牧竖大声喊道:“父王,父王。”
屋外的人听见密室的喊声,虞子,雉儿等人连忙跑进了屋里,只见牧竖不停的摇晃太王,虞子忙说:“亲王,怎么了?亲王,怎么了?”
众人也忙问道:“亲王,发生什么事了?亲王,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虞子上前,先看了安利雅一眼,见她的脸色比刚才光鲜多了,然而再一看泰陀的脸色,虞子紧锁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泰陀脸色极煞白,没有丝毫的血色,完全跟死人似的,这气象完全是魂飞魄散的气象。
这时,牧竖一见是虞子,便直接抱住了他,说道:“虞子,你看看我父王到底怎么了?虞子,你快看看我父王怎么了?我知道他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他不会有事的,虞子,快救救我父王。”
说完,他又趴在石床前,不停地摇晃他的父王,说:“父王,没事的,你没事的,你不用怕,你不用怕,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
这时,虞子咕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太王驾崩了。”
牧竖听了犹如五雷轰顶一般,他发了疯似的,直撕扯虞子的衣服,喊道:“你胡说,你胡说,父王没事的,父王没事的。”
虞子也不反抗,任由牧竖的推推搡搡,他认输了。
他没有完成他这次波斯慕行的使命,他输得的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他的心里犹如刀割一般,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密室里跪下了一大片,死者为大,谁又能怎么样呢?
正在这个时候,牧竖极悲痛欲绝,心耗不能自已,他的头发瞬间全变得苍白了就像是一片白雪一般,拂了一身。
众人见状,无不伤心落泪。
大概过了很长的时间,安利雅主母苏醒了过来。牧竖连忙上前,说道:“母后母后,儿臣救驾来迟,儿臣救驾来迟。”
这时,雉儿和阿什米塔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着安利雅主母坐了起来,同时又把眼睛闭上了。
虞子说道:“太后,您现在先躺下,现在您的身体一定很虚弱,一会需要进食一些饭食,不然会引起身体的严重失调,对身体非常的不好。”
说着,牧竖上前说道:“母后,您先躺下,听虞子的话,他是个医生,这次我们来这里就是救你回阿罗达蒂城的,你先躺下休息一会。”
雉儿说道:“虞子,主母现在应该吃些什么好,能够尽快把身体养起来?”
虞子转身,来到僜喜马近前,一伸手从身上取下一根灵宝芝,递给了僜喜马,说道:“把这个先捣碎一些,再用水熬上一段时间,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了,注意不要熬的时间过长。”
僜喜马答应一声,转身递给一个矮人,说道:“芭芒,你去把这个捣碎成一段一段的,用开水把它熬上一炷香的时间。”说完,芭芒接过灵宝芝,转身出去了密室。
雉儿说道:“阿什米塔,你来。”
这时,阿什米塔随着雉儿来到密室的外边,雉儿说道:“阿什米塔,一会你去问问僜喜马先生,看看一会儿给太后简单做一些吃的,这个时候一定身体虚弱,再说也不能就那么光吃那些草药呀!。”
阿什米塔点头说道:“行,我这就去。”说完,他转身去了。
且说安利雅主母,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以前的事。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一看,泰陀躺在身边,一动不动,她连忙翻身起来,一手推搡他一边呼唤道:“达主,达主。你醒醒,你醒醒,我们的儿子来了,我们的儿子来了,你醒醒。”说着,安利雅主母又昏厥了过去。
牧竖连忙上前,呼唤道:“母后,母后。”
此时,密室里只剩下了虞子,雉儿二人,他们紧的上前又是一阵忙乎,不约而同地说道:“太后,太后。”
虞子说道:“亲王,莫要担心,主母只是身体虚弱,一会喂她一些食物,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苏醒过来。”
雉儿说道:“牧竖哥,不如这样,先把太王移到另一间屋子,免得主母醒后,触景生情,徒增伤怀。”
虞子点头赞同,于是他征询牧竖的意见,牧竖点头答应,虞子转身出去找了几人,大家齐心协力把泰陀抬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话不絮繁。安利雅太后吃了一些山菜汤,并吃下了虞子配置的汤药,几个时辰的工夫,只见安利雅太后的气色便好多了许多。
但是,当安利雅太后问起太王泰陀的时候,牧竖说:“父王暂时在另一间屋子休息,父王此刻最需要安静,希望母后保重身体,回到阿城再说。”
安利雅太后望望牧竖,又看看其他人,似乎是放下心来,她一扭头,透过石墙的窗口心事重重地望向远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