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府中,戏志才、太史慈、高顺、士袛、刘辟等人相对而坐。
“军师,既然河水暴涨暂时无法渡河救援下落,那我军何不西上收复潘县?”太史慈道。
“嗯,高将军以为呢?”戏志才没有直接回答太史慈的问话,而是看向了高顺。这高顺虽然是主公麾下大将,获得主公赏识与黄盖一样独领一军,但直到今天这二人并未认士徽为主公,自是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军师请讲,高某愿意先救潘县百姓于水火之中。”高顺一脸严肃道。
“好!那太史慈、高顺听令,率所部人马攻打潘县,沿途广布斥候,以防埋伏。”戏志才发令。
“诺!”太史慈、高顺二人应声道。
“刘辟将军负责守卫涿鹿,士袛与我前去收集渡河船只……”戏志才又道。
“诺!”
刘辟与士袛答应道。
……
暴雨之前,黄盖所部已经渡过桑干河,待到乌云满天,黄盖便下令安营扎寨,这边帐篷还未完全撑好,那边已经下起了暴雨,不过好在此时正是夏天,淋点雨这问题不大。
大雨过去已是黄昏,黄盖得报涿鹿县城并无敌情,相反援军已经抵达涿鹿,便放下心来命将士们明日再进军涿鹿。
竖日,太史慈、张郃率部踩着还有些泥泞的道路向潘县进发。两部万余人虽是步兵,但却也都配备了马匹。好在涿鹿至潘县都是平地,若是全速进发四个时辰足以到达,但经过一个时辰的全速前进之后,两部均放缓速度,留足充分的体力以备不时之需。
郝亚在潘县城中已经得知汉军兵进潘县的消息,站在城墙上望着奔腾的桑干河河水,郝亚有些郁闷,河水暴涨冲毁了渡口,此时无法返回北岸,汉军来了,打吗?郝亚没有把握,道路泥泞,战马能跑起来还是个问题,埋伏?潘县的西面可以埋伏,不过人家是从东面来,东面可是一望无际的平地,就算有山,真的能埋伏吗?雨后的山中埋伏骑兵,是不是有些扯淡?看来只有坚守城池几天了,待到路面结实了再出城与汉军一战。
“侯家主,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今汉军来袭,道路泥泞不适合马战,需要侯家主配合我部坚守潘县城池。”郝亚召来候元道。
“郝大帅,侯某晓得了,这就组织人手守城。”候元也知道,此次侯家怕是在劫难逃了,真的没有想到幽州牧士徽反应这么快,只不过四五天的时间就调集了万余大军增援。若不是昨日下了大雨,恐怕那在冀州的一万骑兵也到了。候元有些后悔,后悔这么早就把注全下到乌桓人身上。士徽会饶过自己吗?肯定不会,自己的下场恐怕和曾经的王家没有什么分别。但愿能守住潘县吧,大不了就随乌桓人逃到草原好了。
候元来到候院侯家私兵的院子,侯进依然还在磨刀。
“侯进!组织人手守城,要快!”候元冲侯进大声到。
“诺!”侯进没有多说话,停下了磨刀的手。
侯家私兵总数有千余人,曾经跟随侯进的五百人如今只有四百五十三人,至于另外的四十七人,有二十人倒在了乌桓人进攻城门的时候,二十七人在昨天倒在了乌桓人的刀下。另一队人是由候元的大儿子候炎率领。
很快,侯家的私兵便组织起来。侯进没有多看家主一眼,带着兄弟们便走出了侯家,望城门走去。候炎面色复杂的望了候元一眼,想起了妹妹无助的眼神,候炎的心在痛,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和乌桓人勾结在一起,候炎知道父亲是在为家族着想,如同当年的王家。侯炎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自己好友王宇的王家何尝不是如此?但一想到妹妹候香,侯炎的心乱了,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木然的带着队伍跟在侯进的后面。
城门上,已经有数百乌桓人在把守,更多的人还在城中寻乐。
城外乌桓大营驻扎这大约五千乌桓人,更多的是马匹。潘县县城不大,住不了一万乌桓人,更住不了一万多匹骏马。郝亚辞了侯家家主,回大寨中指挥乌桓人坚守大营,副将留在潘县城中指挥城中的乌桓人和侯家私兵守城。
太史慈部五千余人逼住乌桓大营,高顺的五千兵马则进攻潘县县城,这五千人马中,有八百人被高顺单独编练称之为陷阵营。
“攻城!”高顺挥动旗帜发令,五千兵马逼近城墙,两千人在城下拈弓搭箭压制城中守军,八百陷阵开始攻城,另两千余人压阵。
“嗖嗖嗖……”汉军的箭支,和乌桓人的箭支在空中飞舞,交错而过。
“杀!”侯进挥起磨了整整一天的大刀。
大刀五尺来长,在侯进的挥动下闪起一道白光。
乌桓副将正在指挥着乌桓人还击汉军,如同当初王永指挥县兵一样。
一颗头颅飞上了天空。
侯进接着又扑向了附近的乌桓人。
“杀!杀乌桓!为兄弟们报仇!”不知道谁喊了声,又有十数个侯家的私兵扑向乌桓人。
更多的侯家私兵不知所措。
“杀乌桓!”侯炎突然喊道,这一刻,他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了,什么为了家族,狗屁,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住,那是为了家族么?这一刻,侯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了,如同侯进一样扑向身边乌桓人!
乌桓人愣住了,大帅呢?大帅死了!这一愣神不要紧,城上的数百乌桓人,已经有一半被侯家私兵斩杀。
“打开城门!”侯三喊道。他知道队长的恨,知道队长的悔,自己何尝不在后悔呢?知道只有打开城门让汉军进城才能救自己的进哥。
高顺望着城上的自相残杀,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待到城门轰隆一声打开的时候,高顺知道这不是乌桓人的计策,乌桓人肯定干了天怒人怨的事情,让守城的私兵造反。
当下高顺便让陷阵营和两千压阵的人马攻入城中。
“杀!”当喊杀声在城中响起的时候,那些先前还在苟且的人们拿起身边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与乌桓人扭在一起,压抑了数天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在城中寻欢作乐的乌桓人做梦也想不到,潘县如同他们一样就这么快就被攻破,纷纷逃走,眼见的无法逃走就跪地投降。在他们的心目中,汉人是礼仪之邦,以往只要投降,汉人便不再杀戮,可今时不同往日,不管是侯家私兵还是汉军官兵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把他们的头颅砍落下来。
这,这是高顺的军令,冒着被幽州牧士徽军法处置也要为潘县百姓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