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想起来陈光了?”许诺的微笑里有一丝不自然。
“哦,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这小子想找我喝酒,我......”
“辰哥!辰哥你醒了啊,”我的话音还没落就被打断了,我抬起头,看见马多多从门口急匆匆的就冲我走来,后面还跟着我们同队的小张和小李:“哎呀师傅,你可算是睡醒了,你是不知道,你是不知道......我......我担心......”说着竟然就红了眼眶,声音也变的哽咽了:“我......”
“哎呀,你小子,你这是干啥呀,不是说了来看看王队咱就回吗?你这咋还哭上了呢,哎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小张一看这,赶紧接过马多多手里的大包小包的水果打着圆场。
“就是啊,多多你都多大人了呀,还跟个孩子一样说哭鼻子就哭鼻子,”许诺也站起身来,在旁边符合着。
“呜呜呜~~陈师兄昨天刚下了葬......师傅还没......还没......”马多多呜咽的话音一落,就那么一秒钟,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安静了。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心头一股酸楚涌上。像是突然记起了那天下午的那些混乱感和无助感,还有在混乱中挡在我身体前面的那个单薄的身体,还有飞溅在我脸上的温热的血腥味儿。一种锥心的痛让我的眼泪开始抑制不住的鱼贯而出。
脸上有一丝冰凉划过,我慌忙抹了两把。把头背了过去:“小诺,我想睡一小会儿。”不记得他们是怎样又把我安置好,也不听不清身后那些安慰的话,我默默的闭上眼,心想就这样睡过去吧,睡一觉一切都好了。
d市警察局
局长会客厅里,此时正进行着一场秘密的会谈。只见局长的眉头紧锁,脑门竟渗出了细细的汗:“这个事情......我想......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田局长,我想您应该了解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吧,”一个穿着体面,带着眼镜,有一丝书呆子气的男人坐在对面,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之前,上级领导已经跟您表达过很多次了,也考虑到可能您有所顾虑,或者对其中意思有所误解,特地让我再来转达问候您。”
他抬手推了推眼镜:“哦对了,我来的时候看过局里的资料,您现在这个年纪,坐上局长的位置应该也花了不少的时间吧?”田局长没有说话,眉头却更紧了几分,额上的汗也冒了一层又一层。“您考虑过要是您离开这个混迹了大半辈子的警局,该再去干点什么有意思的工作呢?那个时候......”戴眼镜的男还没说完,“好了,我知道了,我准备准备,马上就让人去办。”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样,局长抬起头来一脸严肃的说着。
“好的,”眼镜男转过头看向他,“田局长,您是明白人。”男人站起身,整了整衣服,“那我也没什么事了,就不打扰您了,先走了。您也知道,我这一天天东跑西跑的,真是有点忙。”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哦,田局长,我还是想提醒您,这件事,可一定得保密,我可不想咱俩很快再见面啦!”男子脸上挂着笑,咣的一声,门被关上,田局长仿佛刚从梦中惊醒一样,这才倚在沙发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王辰,王辰,你醒醒。
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睛,黑黑的房间里有个人坐在我面前,原来是安娜。“安娜,你来了。”我挣扎着起身,“我这一觉睡了太久了。”我暗暗自嘲道。“恩,我今天来就是来提醒你的,提醒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安娜略微停顿,“你还记得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我闭起眼睛,只感觉头超级沉,晃晃脑袋,却也是一片空白,只记得扎在我腿上的冰凉的针管和陈光,想到陈光,我的鼻子又酸了起来,“只记得......”我感到我的声音又有些哽咽。
可能是感觉到我有些不大对劲,安娜打断了我的话:“好了,别为难自己,听我说吧。”她正了正身子,娓娓道来。
原来那天下午陈光赶来之前便联系了安娜,安娜劝说陈光在家等待消息,但劝说无果,安娜只能顺从他的意思让他先来救场,拖延时间等待安娜,但安娜紧赶慢赶还是差那么一点,于是酿成了悲剧。安娜赶到的时候,那女人抱着我的腿没有放手。安娜本想从她嘴中套出点有力的价值,但把女人反过来一看,显然已经咽了气。唯一的一条线索便这么断了。
“那吴田贵呢?”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想到吴田贵,心中不由得苦笑,要不是我这么冲动的去救他,陈光也不会......
“他当然也获救了,那天我去看过他了。”安娜说:“他伤的比你轻,只是意识有点模糊,但是没有什么大碍。那天他告诉了我他媳妇没有和你说完的话。其实十年前他听到的那些话,导致他一年没有领到过自己应得的工钱,最后他被公司以一个莫须有的名义开除了。所以,即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心中的愤恨依然没有任何消减,反而那天我听起来却更胜以前了。”安娜摇摇头,轻叹到“就在前天他已经出院了,我让c组织里的人去打探了他的消息,他现在和他老婆住在同一个酒店里,这两天倒是还算安分。”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心里明白,那天的事件里,其实吴田贵只是扮演了一个诱饵的角色,我才是她的最终目标,这么说来还是我害了他,要不是因为我,陈光也不会......”
“那你还想让多少人继续因为你而遇到不测?”安娜冷冷的丢出一句话,轻飘飘的语气却重重的打在我心头。“在你休息的这段时间,那些伤害你的人依然逍遥法外,悲伤有替你解决过任何问题吗?你只是在逃避你自己罢了,王辰,”她突然很严肃的看向我:“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不得不说,这一席话宛如一盆冷水把我从头到脚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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