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罗成和雷赫脸色都有些古怪,阿利安娜说这头食尸鬼的真面目是德克萨斯剥皮人,这让他们有种传说中的生物走出了故事书的感觉。
这就好比有人一本正经地跟你说,某次谋杀案的真凶实际上是格格巫。
“德州剥皮人……是不是一种相当常见的掠夺者?”贝儿问,“这东西好像非常出名。”
“不。”阿利安娜摇头,“恰恰相反,德克萨斯剥皮人这种掠夺者极为罕见,它之所以如此出名,并不是因为它常见,而是因为它的恐怖残忍,德州剥皮人是最为恶名昭彰的狩猎者,它们是为数不多的会以杀戮取乐的恶魔。”
“以杀戮取乐?”罗成拎着狭长的黑色箱子,“我记得狩猎者从不做多余的事,它们也会娱乐自己么?”
“绝大多数狩猎者确实如此,除了捕猎以外基本上不会随意活动,目的是为了节约能量,但德州剥皮人不同。”阿利安娜解释,“它们常常猎杀超出自己食量的猎物,而且酷爱肢解和虐杀,它们喜欢把猎物玩弄致死,然后把尸体撕碎抛弃……你们知道这东西为什么叫德克萨斯剥皮人?”
贝儿摇摇头。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个名字,但这个名字的来源却没人了解。
大多数狩猎者的名称都来自目击者的描述,人们会以狩猎者最显著的特征为它们命名。
“所谓德克萨斯剥皮人,并不是在形容那东西的外表,而是在描述它虐杀猎物的手法……它喜欢把猎物活生生地剥皮。”阿利安娜幽幽地说,说出来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这确实是一种很古怪的行为,德州剥皮人会耗费很大的时间和精力,慢慢地折磨猎物,直到猎物死亡,但死亡后的尸体会被德州剥皮人抛弃。”
“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只能是一种游戏和娱乐。”安娜接着说,“它们以杀戮为乐,喜欢看猎物垂死挣扎痛苦哀嚎的样子。”
“这是否说明德州剥皮人是一类拥有高智商的狩猎者?”罗成问。
阿利安娜扭头扫了他一眼,点点头。
“有这个可能,德克萨斯剥皮人拥有类似人类的外表,这说明它们拥有与人类相似的颅腔,如果颅腔内是大脑,那么它们的脑容量是非常惊人的。”安娜回答,“有可能是所有狩猎者当中脑容量最高的种类。”
“哇靠,德克萨斯剥皮人原来真的长那样么?”贝儿有些吃惊,“长着六只手的怪人?我还以为是别人瞎编的。”
“就目前来看是这样。”阿利安娜说,“德克萨斯剥皮人的目击记录太少了,不排除存在谬误的可能性。”
执行部已经把阔剑地雷安装完毕,正在撤出墓地,从现在开始,墓地就全面封锁了,任何人都不允许踏入半步,这里已经是雷区,随意闯入实在是太危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马上就要入夜了,上校指挥执行部们去通知幸存者们避难,学院全面戒严,如果那只食尸鬼真的是德克萨斯剥皮人,那么安全区内此刻危机四伏,任何人都有可能遭到袭击。
悍马吉普车缓缓地驶离墓地,阔剑地雷的遥控终端和摄像机的监控终端现在都在车厢里,这辆车现在是座小小的移动指挥所,把指挥系统搬上车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紧凑灵活,吉普车在墓地不远处的花房边上停住了。
“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清点一遍,不要遗漏任何一个人!”亚伯拉罕正在给执行部负责人交待工作,“然后把他们疏散进掩体里,记住,千万要让他们待在室内,不要让任何人外出!派重兵把守,务必要保护好每一个人!”
负责人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狙击手,巡逻队和哨兵按时就位,每一个哨位至少两人值守,一旦发现可疑目标,马上报告!”亚伯拉罕非常严肃,这些都是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老话,但中年人又把它们翻出来反复强调,因为形势实在是太严峻,马虎不得半分。
负责人点点头。
亚伯凑近过来,抬起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还有,记住,不可恋战,保命要紧,能逃就逃,命都是自己的,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完整地回来见我。”
负责人转身离开墓地,中年人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小路上。
上校站在边上,裹着风衣,忙碌了整整一天没有休息,他也有些疲惫了,原本挺得笔直的脊梁不知什么时候弯了下去。
“你在想什么?”中年人问。
“我在想德克萨斯剥皮人。”上校回答,“整座安全区里,真正见过那东西是不是就剩我们两个了?”
中年人稍微回忆了一下,“普莱斯也见过。”
上校指了指脚底下的墓地,“普莱斯早就已经躺在这底下了。”
“那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亚伯拉罕说,“全世界真正见过那鬼东西的,大概也就剩我们俩了。”
“你对德克萨斯剥皮人有什么印象?”
“噩梦。”中年人叹了口气,“简直就是噩梦啊……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一万点暴击伤害,在那之前我从来就不知道狩猎者还能长成那副模样,我后来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每次都梦到那些怪物从我的床底下爬出来。”
“说真的,这么多年来,感染者我见过,潜伏者我见过,掠夺者我见过,异形皇后我见过,塞壬女妖我见过,再恶心的丧尸和怪物我都看得麻木了,真正吓到过我的只有德州剥皮人。”亚伯接着说,他顿了顿,然后忍不住爆了粗口,“那他妈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又恶心的怪物?老天瞎了眼么?”
“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上校说。
“岂止是地狱?”中年人摇摇头,“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那东西,现在想起来我鸡皮疙瘩都起一身。”
“这么可怕?”上校悠悠地问。
“你又没跟那东西近距离接触,当时离得最近的是我。”亚伯拉罕撇嘴,“所以它对我造成的心理创伤最严重。”
上校点点头,“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我自己。”亚伯拉罕幽幽地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亚伯拉罕·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