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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系统理直气壮地快速回答。
“不知道?”
【对啊!门挡着看不见啊!】
“!???”这是什么让人窒息的鬼操作?
【我是你看见什么我就能看见什么,你看不到,听不到,我也就看不到,听不到。】
“你特么是什么鬼系统!人家的系统都可以隔着八百米开外看清一切事情,又能避祸,又能打听情报,上能卖萌下能帮着宿主!你在看看你,除了损人你还会什么?连开个上帝视角你都做不到!还给我弄了个第一人视角!要你何用!!”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告诉你了少看点小说,别把小说里看来的设定随便给按在我们身上,我们没有那种操作,就是第一视角,不服憋着。】
姜越翻了个白眼,门外的人听他没有回答,先是轻轻地再次敲了敲门,然后叫了他两声:“阿越?阿越?”
姜越听着他的声音,觉得还是答应一声比较好。
如果是跟他关系不好的话应该也不会来叫他。他这样想着刚打算回应一下就听门外的人语气一变。
“阿越啊……”
“在哥哥叫你的时候,一声不吭也不回答,是不是太失礼了?”
哥哥?
系统和姜越同时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资料,系统吹了个口哨【幸亏你迟疑没会回答,不然就糟糕了。】
【原主有三个哥哥,一个叫姜恒,一个叫姜宁,一个已经死去。不说那个死了的,就说这两个活着的双胞胎,原主和他们已经三年没说过一句话了,三个人的关系要多僵有多僵,你要是刚才爽快的回答了,估计门外的就会觉得奇怪了。】
姜越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庆幸着刚才没有回答,不然这人设崩的比什么都快。
“关系差到不行,那怎么会是他来叫我吃饭?”姜越一屁股坐在床上,知道外边是谁,也就不去理会了。
【天晓得。】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完全无视了门外的人,本以为对方见他没动静就会离开,哪知道才坐下不到一分钟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声响。
“嘭!”
“嘭!”
“嘭!”
黑亮的皮鞋用力地踹在面前紧关的房门上,响亮的声音凶狠的表达出对方不满的情绪,与来人不是很好的脾气。
明明声音那般温柔,可他的举止却很粗暴,与声音完全不相配。
系统和姜越先是没有准备的被声音吓了一跳,然后转过头安静如鸡的坐在床上一同注意着那扇门。
“电子防盗门。”系统道。
“踹坏了算他赢。”姜越道:“看来关系是真不好。”而且对方脾气好像也不太好。
“你说,假如他要是真进来了,我会不会被揪着打一顿?”
【别怕,你皮厚不方的。】
“……”
因为他们这边的声音太大,使得楼下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楼上的动静。
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沈橝正坐在沙发上,他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模样俊美,眉目如画,是个气质出众淡雅沉稳的男人,也是个十分具有吸引力的男人。只不过,他五官虽好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脸色苍白而病态,身材偏于瘦弱,瞧着就不是很健康的模样,使他出色的五官稍有减分。
他半眯着眼睛,一脸倦容的靠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视里的声音,身旁的沙发上坐着姜恒和其他被他收养的孩子们。
“又怎么了?”沈橝听着楼上的声响对着身边站着的男人淡淡道:“上楼去看看。”
梳着三七分背头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二楼,见到了正在踹门的姜宁。
姜宁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那是他常年不变的表情和伪装,乍看下温柔斯文的面具很有欺骗性,会让人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只不过细看就能发现那双笑眼中,永远都有着化不开暖不了的寒意,看得让人心惊。
明明是那样一张温柔无害的脸,在姜恒身上是一片暖意,在姜宁身上则变成了阴狠,无论笑的多么灿烂,看到的人都是背脊发寒,就像是……被蛇盯上了一样。他的笑容,他的眼神,阴冷的令人觉得不适,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危险。
姜家的双生子,拥有着一样的面容,却拥有着两个相反的灵魂。一个待人真诚为人宽厚,温雅无害;一个阴毒危险,宛如游蛇。
吴毅看着他暴力的举动,有点恍惚。
除了那眉目柔和像极了姜母的俊美脸孔,他们兄弟基本上没有任何地方相似。
他叹息一声,冷眼瞧着姜宁嘴角带笑却目露凶光的踹着那扇门,明明知道不可能踹开,却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一脚脚的把他极度不满的情绪,通过声音清楚的传达给屋内那个总把自己关起来的弟弟。
“二少爷。”他上前拦了拦,姜宁转过头,见他来了停下了动作,他朝吴毅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因为自己的大动作而有些凌乱的头发,优雅的像是个完美的绅士,矜持而高贵的微笑着,斯文有礼的好似之前那副危险的模样只是一场误会,吴毅的眼花。
姜宁笑着道:“吴叔来了。”他朝吴毅点点头,“是不是吵到先生了?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最近有些急躁没克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过你看。”他指了指房门,叹了口气,“阿越又在任性了,真拿他没办法,他也就是仗着大哥和先生宠他,越发放肆了。年纪轻的人就是思想不够成熟,总看不清自己的立场和自己的位置。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是原来那副气人的样子,一点也不知道人情世故,不知长进。”
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像是个无奈的兄长抱怨着自己弟弟的不成长,但其实细想便知他这是话里有话,提点着什么。
吴毅听见他这话也不搭岔,姜宁也并没指望他能够回答,他看了看时间说:“都这个时间了,我先下去了,麻烦吴叔叫一下他了,告诉他快些,先生今天回来了。”
吴毅点了点头等他走了方才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对着门内的姜越道:“三少爷,你四叔回来了,叫你下去吃饭,今天大家都在,你也赶紧出去露露面吧。”
四叔?
姜越听见男人的话一怔,立刻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门。
吴毅站在门口见他出来态度冷淡道:“赶快下去吧。”
姜越点了点头从房间走出来,老实的跟在吴毅身后下了楼。
以往在学校里他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也就是同年级的几个女生会提一提,不像现在知名度这么高,人送外号——粉红大佬。
穿这个T恤之前,学校里的人提起他都是说什么学习好,运动好,人品好的好好学生。出了这件事之后提起他都说是什么少女心的小粉红。还有好事者亲切的喊着他大姐。
不说之后的外号,因为这件衣服,当时他还和同班的男同学打起来了。他那天本就生气,对方还笑得太过分将他强压的怒火彻底点燃,让他难得的爆发了一回。
姜越一向老实,从未在学校跟人起过争执,这次居然上了手,老师也很惊讶。她把打仗的两个孩子都找了过来,看到其中另一个孩子心中有些了然。
姜越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先挑衅先出手,另一个是个调皮捣蛋的坏学生,人叫蒋玉淮,长得好看可人品不好,学习不认真不说,成天打架斗殴的,在学校就没听过有关他的好话。这两个人摆在一块任谁都会猜是蒋玉淮先挑衅出手的。
肯定是看姜越不顺眼,所以就像往常欺负别人那样欺负他,还让人穿了件女装羞辱人。
女老师压根就没以为姜越那件衣服是姜越自己要穿的,一个锅就扣在了蒋玉淮的头上。她这么认为的,也觉得自己想得很正确,学校那些欺凌的手段她也很清楚,估摸着事情也就是这个样子。
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喜欢也向着姜越这样的好学生,帮着姜越指责蒋玉淮。可她拿了蒋家给的钱,就是在不喜欢蒋玉淮也不去说他,而是一直数落着姜越。
“你说吧!为了什么对同学动手?”她把书本往姜越面前一拍,一脸的尖酸刻薄相。
说什么?
他和蒋玉淮刚动手时谁都没看到,打起来了大家才注意到将他们拉开。蒋玉淮是打架的好手,可比不过他的技巧和力气,也不明白往哪里打才是疼还不显露的地方。
两个人动手他占了上风,可光是看外表他脸上身上看起来严重,像是他被蒋玉淮狠打了一顿。凭他这个样子,再比较一下他和蒋玉淮,放在谁身上都是会先问蒋玉淮先怀疑蒋玉淮,可老师偏偏训斥他问都不问蒋玉淮,多半是照顾蒋玉淮。那他再说什么都是无意义的,而且也是他动手在先没什么好说的。
姜越低着头看着鞋上的泥土一言不发,等着女人给自己定处分。本以为今天的结局也就这样,万万没想到被护着的倒是不耐烦地开口了。
“你说起来怎么没玩没了!”蒋玉淮烦躁地跺了跺脚,“我故意找茬打他,你质问他做什么?”
“什么!”老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当时脸上就挂不住,“那他不也是动手了,我说他有问题吗?”
蒋玉淮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怕是失了智,我一个劲打他,他就是个傻子都知道还手,难道不反抗我任由我打他?你看看我身上,你看看他,谁欺负谁你看不出来啊!”他口气很冲,明明被打的更严重,却装作跟个没事人。
姜越知道自己的手法力度,也知道他开口的原因只是要将事情全部揽下,让老师只处分自己不牵扯他,当时突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讨厌,就摇了一下头,“不怨他,我先动手的。”
“你闭嘴!你……”蒋玉淮听见姜越这么说就朝着姜越吼了一句,话刚说一半教导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一个跟他长得有三四分像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我听说你怎么又打仗了!”男人边走边说,一进来就问出重点关心的问题:“打赢了没有!”
“你自己不会看啊!”蒋玉淮翻了个白眼,朝他哥喊了一句。
蒋玉深定睛一看,乐了,“赢了就好。”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
姜越无语的将目光移开,在蒋玉深之后沈橝也来了。
他会来倒是出乎了姜越的意料,姜越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立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好怎么解释为什么打仗,怎么说能不会惹人烦,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惹是生非的人。
沈橝刚宠了他几天他就闹出这么一个事,要是说不好沈橝大概会以为他是仗着他这两天的好,开始放肆了。
他这边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沈橝那边一进门就看到姜越。当时距离不算近,他一眼先是注意到姜越的衣服都撕坏了,脸离得有点远第一眼没有看真切,张嘴就道:“衣服怎么都撕坏了?”
姜越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在他张口的一瞬间爆发了。
“我打仗的时候难道还要把衣服先脱了,举在头顶头顶上供起来吗?”他转过侧过去的身体,对着沈橝露出另一半的脸,鼻青脸肿的瞪着沈橝,口气很冲。
沈橝先是不悦了一下他的语气,接着就注意到他的脸和手臂当时一张脸就冷的不行。
“谁打的?”
蒋玉深看到沈橝来了先是愣住了,见他和姜越说话便意识到了,沈家收养的姓姜的孩子大概就是眼前的这一个。他见沈橝能来看孩子打仗震惊到不行,脑子很聪明的人马上就意识一件事。沈橝这个人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如果不是很在意这个人多半不会自己过来,所以说这孩子沈橝看得很重,才会赶了过来。
那么按照沈橝的个性,他弟打了沈橝在意的人……他心里想到这个问题立刻把他弟弟拉倒身后,打了一下依旧不老实的蒋玉淮,保证他离沈橝有段距离才小心翼翼地跟沈橝打了个招呼,“沈先生,小孩子之间闹得过分了,我替我弟道个歉了,都是我家没教好。”他将蒋玉淮护得更紧一些,心里很是担忧。
沈橝这人要是疯起来他该怎么办?
蒋玉深这一说话沈橝才注意到有他这么一个人,他瞧了一眼护着他弟弟的蒋玉深,理都没理他只是拉过姜越,用手抬起姜越的下巴,眯起一双眼睛,“打输了啊……”
没有。姜越想回一句。
沈橝抬着他的脸左右晃动了一下,见他脸上又青又紫像个调色盘一样就啧了一声:“疼吗?”他的声音很低,也很危险。
“疼。”姜越点了点头,瞪着圆圆的眼睛,像是还没断奶的小奶狗,弱小可怜的朝着沈橝叫唤。
沈橝松开了手,捏住他的肩膀,将脸转过去指着蒋玉深他们,“那就打回去,我看着你打,打到你不疼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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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导室里闹了一会儿,姜越说什么也没下那个手,只是说是自己错了。
蒋玉淮倒是很不服气沈橝的口气,刚张嘴就被蒋玉深打了一巴掌,也就明白的老实了下来。
沈橝见姜越不出手也有几分生他的气。他这几天对姜越好,就觉得谁动姜越就是在打他的脸,姜越那张脸本就不是太出彩,这么一弄可怜兮兮的更是没法看了,看得他闹心。
他忍着气带着姜越回家,一路都没有理他。
姜越见他不说话也就不敢开口,回到家里一个人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想喊疼可姜宁他们都不在也不知道该喊给谁听,就呆愣住也没去上药,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不一会儿沈橝穿着一身便服从楼上下来,他也不看姜越,慢吞吞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两个人一个靠左一个靠右,坐在一张沙发上,谁也没有发出声音,谁也没有改变坐姿动作。
大概过去五分钟,沈橝动了一下,他从衣服口袋里拿着一根医用棉签,矜持而高贵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依旧是脸也不看姜越也不说话,只不过手伸开往姜越那边去了,用着棉签朝姜越点了点。
姜越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就歪过头。沈橝手上的棉签左右晃动的往自己这边比划着,姜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两分钟,才不情愿的挪了过去。
两个人一个像是要喂狗又不好意思先开口,只好拿着骨头逗狗的主人;一个像是根本不喜欢这根骨头也不喜欢骨头主人,却碍于以后的狗粮不得不屈服的狗子。
沈橝见他过来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生气,开始动作僵硬的给他上药。
姜越乖巧的任由他动作,看气氛不错就小声说了一句:“我今天被人笑了好久。”
沈橝想他穿那样别人不笑才怪,可看他今天实在是可怜,就违心的勉强自己硬是说了一句:“那是他们品味不好。”
“……”
姜越推开了沈橝的手暂时不想说话了。
关于品味的这个问题,他们误会彼此很久,久到姜越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接到了无数粉红系列,最终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将这事说明白了,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这个问题好不易容消失了,下一个误会很快就来了,这个误会就好比“你妈觉得你冷,你冷不冷都是冷”一样。
年少的孩子叹息着,今年冬天还未到秋裤就已经先来了。
与冷与不冷的观点一样,沈橝居然产生了同大多数母亲一样的看事角度,那个角度就是“沈橝觉得他会饿,那他会不会饿他都很饿”。
这是个很折磨人的误会问题,出现的时间是他放假的时候。那天晚餐他没吃多少东西,半夜饿了就去厨房翻东西吃,加上吃饭前看了一个悲剧的电影,大晚上的坐在餐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一边吃一边捂着嘴哭,当东西吃完了哭也哭完了,擦了擦眼泪刚放下碗就瞧见沈橝一脸深沉的站在门口,拿着水杯看着他。
他当时就有点尴尬,因为那天晚上是沈橝带他出去吃的晚饭,从餐厅离去的时候沈橝还再三问他你吃饱了没有,他虚伪的说了好几次吃饱了,结果转身三个小时人就来翻冰箱了……一边吃还一边哭弄得好像很受气很委屈一样。
这就不太好了,姜越连忙解释了一下,撒谎说正在发育期,饿的快,半夜总想吃点东西。
沈橝当时听了也没说什么,但从第二天开始他对姜越就是各种投喂,晚上还要人给他来一顿宵夜,开始了姜越痛苦的日子。
沈橝不会宠孩子,找到一个下手点就死死地抓住压根不放,磨人程度跟容嬷嬷虐/待紫薇没有什么两样,一个是针扎身子,一个是针扎胃。
姜越是易胖体质,所以他经常运动,可再怎么运动也抵抗不了沈橝那个的喂法。一个假期过去,姜越在开学的时候大了两个号,宠爱倒是没感觉到,就只觉得挺折磨的。
以前没有梦想没有期望无欲无求的人,在沈橝开始宠他之后疯狂的有了各种期望的梦想。
“今天的风挺大,能不能把先生给我吹走啊……”
“吹到远点的地方,别回来了。”
他坐在教室里真诚的写下他的愿望。
——先生真的是太烦人了。
刚进厨房的时候姜越就盯着那里看了好几眼,心中有几分喜欢,甚至还对着那镜面照着自己的脸,在那前面臭美了几下才开始挑选食物。他与镜面的距离很近,眼角的余光很轻易的就能注视到那黑色的装饰品,所以有时目光会停留在那上面,漫不经心地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