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定南府后的第一个清明节,陈青云和李心慧带着玉书和玉函回了陈家村小住。
本以为数年不曾居住过的房屋必然潮湿不堪,老旧破败。
可谁知道这几年,陆陆续续都有官员名士来陈家村游历,以瞻仰”譞雲居士”年幼家贫时的苦读之心。
再后来,听闻陈青云辞官回乡的消息,乡绅们便自发筹集钱财,修缮陈家老宅。
当地官员名士知晓后,便纷纷参与。
于是就连陈家村的村民们都受惠不少,而陈氏学堂都开办了一年有余。
陈青云和李心慧回村的马车才刚刚出城,便有早就等候的村民走小路回村报信。
当年陈地的两个儿子已经成了风姿俊朗的翩翩少年,二人手执长剑,威武不凡地当了陈青云的近身侍卫。
村里的人看着陈青云夫妇轻车简装地带着两个孩子回来,身边除了陈地的两个儿子,便只是两个丫鬟。
这跟他们想象的那种荣显回乡的场景不一样,可一个个看着陈青云夫妇对着他们如旧时那般浅笑颔首,轻声问候时,不少人当即揉红了眼眶。
陈家老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浓荫的老树被修去了繁盛遮阳的枝丫。
空旷的院子里,那早已被风雨侵蚀的晾衣绳子还在,已经泛白,腐朽。
两个小丫鬟带着玉书和玉函在院子里学走路,歪歪斜斜,小小矮矮的身影胖乎乎的,十分惹人疼爱。
这一天,除了老村长和里正做了代表问候陈青云夫妇以外,并无村民擅自来打扰他们。
到是李心慧当初收了那几个小徒弟都来拜见李心慧和陈青云,他们此时也都是翩翩的少年儿郎,可一个个都是拥有数家酒楼的东家。
《陈记》如今已是遍地开花,可长康却已经像是看透世事的老者,除了教徒,便是整日研究食谱,不再渴望追名逐利。
然而,曾经当过御厨的他,却成了整个定南府所有厨子都仰慕的一代名厨。
清明节当日,陈青云将亲人们的灵位都请进了陈家祠堂。
整个陈家村都震惊了,就连李心慧都有几分意外。
起初坟地听闻青云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便吃惊道:“现在整个天下都知道你是京城永宁侯府的后人,如今这般会不会不妥?”
陈青云望着陈家村这熟悉的山水地势,十分感慨道:“当年爷爷一心想让爹爹出人头地,为的不是报仇,而是证明他们是永宁侯府子孙,就算沦落到贱民的地步,也一定可以一步步,堂堂正正地走到高家人的面前。”
“如今高家已灭,陈家爵位自曾祖父那一代便已经不存在了。”
“爷爷和爹爹很喜欢陈家村这个地方,在这里,他们劳心劳力,付出良多。”
“这里的陈氏一族已经开始注重培养后生,现在入祠,不过像是给了他们指引的一道光,可他们却会永远铭记爷爷和爹爹,是他们的到来,才开始改变了整个陈家村的命运。”
“还有大哥,他们也会记得大哥战死沙场,英魂永存。”
因为这些都是陈家村可供后世子孙敬仰的先祖,也会成为整个陈氏子孙的骄傲。
李心慧了然地点了点头,青云收下了京城陈氏一族的族谱,却不会再在上面添上任何人的姓名了。
而陈家村的陈氏族谱,也到了改写的时候。
夜晚,陈家村烧着两堆篝火,上百村民男女分席而坐。
因为陈青云此番愿意冠以陈家村陈氏宗族之名,曾是他们心心念念却又不敢奢求的。
这一夜,男人们酒兴奇好。
而女人们笑骂调侃,并不阻挠。
李心慧知晓众人此番激动的心情,也并未让陈青云适度饮酒,以免被灌醉了。
心里惦记着两个乖宝,李心慧便早早离席,回老宅带孩子去了。
她前脚刚走,陈青云也离席了。
众人不敢多加阻拦,只得叮嘱让他好好休息等等。
陈青云喝得不多,可微醺的眼眸亮极了,直直地朝着熟悉的家门走去。
陈亮,陈星还守在外面,陈青云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休息。
可陈青云刚刚走进房间,他们便再次现身,依旧守在门口。
李心慧在房间里给两个小家伙换衣服,两个家伙许是因为有伴,并不常哭闹。
晚上睡觉时,只要给他们换过舒适的寝衣,再让他们两个挨着睡觉,不一会便能睡着了。
带着孩子不操心,可爱孩子的心却时时刻刻都想表达。
这不,陈青云刚刚踏入房门,便只见心慧俯身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她似犹不满足,还抓起他们的小手一只亲一口。
陈青云看得心里微酸,她都没有这样爱怜加控制不住加心情愉悦地亲吻过他。
“我回来了”陈青云轻声道。
李心慧头也没有回,直接低声道:“别吵,我知道了。”
陈青云:“......”
他才说了一句话而已,她就已经有了嫌弃他的意思了。
他憋屈又烦闷地去了盥洗室,等到换了干净的长衫出来,心慧却已经挨着两个乖宝睡着了。
陈青云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就应该涮一下的,为了驱散酒气,他就多泡了一会。
结果心里的欲念被漫漫长夜侵蚀,他一人盖着被子纯睡觉,心里的憋屈又再加一层。
第二日,他被请去编写族谱,心慧带着孩子们在村里外的小田坝里游玩。
第三日,他被请去指点文章,心慧带着孩子们去村外的小山坡上游玩。
第四日,他被请去吃酒,心慧带着孩子们去村外的荒地里放风筝。
第五日......
第六日......
已经从憋屈到怨念的陈青云受不了,让丫鬟和陈亮兄弟带孩子们出去玩,将心慧给堵在了寝房之中。
心慧看着青云那深不见底的眼眸,略有几分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呵呵,我想干什么?”
“你眼里都没有我了,我还能干什么?”
陈青云冷哼道,怨念十足。
李心慧闻言,有些愕然地看着陈青云,哭笑不得道:“我什么时候眼里没有你了?”
“哼,这几日你可曾问过我半句?“
“外出不问,归来也不问。”
“你可知,我根本不耐烦应酬别人。”
李心慧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确认青云不是在发疯。
他不耐烦应酬她当然知道,所以他只要是想出去,那必然都是有出去的理由。
搞了半天......
他竟然是故意出去,好吸引她的注意力。
可谁知道她却放任他不管,所以惹得他不愉快了。
哎......真是一个幼稚的家伙。
她之所以不问,是因为这是在乡下,难得让人心情放松的地方。
跟那群老学童闲谈寡趣得很,她也是希望他能够开心一点,在这里找回真正的快乐。
罢了,横竖不管怎么说,她今日都是错的。
李心慧主动上前,搂着陈青云的腰身,贴着他的胸膛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喜欢这里,喜欢这里安静又闲暇的日子。”
“这村里村外的趣处那么多,孩子们都那么开心,我也开心。”
“我以为你跟我们一样,出去跟老村长和里正他们喝酒闲聊也会开心。”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总会展现出最淳朴憨厚的一面。”
陈青云懒洋洋地伸手抱着心慧,好似心里还有多不情愿似的。
可他那深深的眼眸里却有了炙热的光,连嘴角都下意识翘了起来。
他可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心慧了,当即便冷声道:“可你从前总能轻而易举地就知道我生气了。”
“你那时,心里眼里都是我,哪怕我眉头轻皱一下,你都是有感觉的。”
“现在我生气几日你都没有发现,你心里定是没有我了。”
话题一绕,又回来了。
李心慧搂着陈青云腰间的手微微用力,牙齿隔着薄薄的衣衫啃了陈青云一口。
陈青云吃痛,却又不想放开,只得忍着。
可这样的痛过后,她那温热的呼吸洒在那痛处,又便是密密麻麻的痒。
这般刺激下,禁yu几日的男人又怎么受得了?
陈青云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他不想就这样败下阵去,于是只能忍着不动。
片刻后,李心慧将陈青云往后一推,将他推靠在柜子上,然后俯身亲吻着他的嘴角和下颚。
她亲得又快又敷衍。
陈青云有些愠怒,可又不好发作,于是又继续忍着。
可李心慧亲完以后,对着陈青云指控道:“你看吧,你心里也没有我了。”
“往常我若是亲吻你,你便会狠狠地亲吻回来。“
“结果呢,你现在跟个木头人一样动也不动,只怕不知道何时就已经厌烦于我,却偏偏反过来捉我的错处,当真阴险。”
李心慧说完,凉凉地看了一眼陈青云,当即背过身去。
陈青云一脸愕然,整个人懵了一样盯着这个变脸奇快的女人。
片刻后,只听他愤而无语道:“你竟然反将一軍?”
李心慧佯装听不懂地回瞪着她,阴阳怪气道:“果真是大学士,明明自己错了,却还反咬一口。”
“罢了,我等小妇人仰承你这大丈夫度日,既然大丈夫心深似海,算计袭来,不如就放了小妇人离去,各自安好。”
陈青云的嘴角抽搐着,什么大丈夫?
她那讥诮的眸光分明是在说,他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家伙?
“呵呵,如今你竟喜欢来阴的了,果真是近墨者黑吗?”
陈青云说完,阴测测地便要逼近心慧。
心慧环抱着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非也,我只喜欢你来硬的。”
陈青云看着她那戏谑调侃的眸光,脸轰地红了。
只见他眼中隐忍的情yu爆发,势不可挡地簇簇燃起。
还未等他逼近,李心慧便迎面而上,冲一般地上去抱着他的腰身道:“我也很想你啊,我心里都还在念叨,你怎么可以好几天都不跟我和孩子们一起游玩?”
“你多疑多想的时候,我也心有惦念。”
“你觉得我能忍多久,我也想看你能忍多久,所以......别怨我。”
李心慧说完,仰着头,笑意盈盈地盯着青云的双眸看。
他那眼眸里,压抑的情yu汹涌袭来,可更多的却是数日不曾亲热的敏感和缱绻。
陈青云微微低垂着头,不轻不重的吻落在心慧的耳畔。
只听他低沉而缠绵的嗓音慢慢响起道:“你有想我......嗯......”
“嗯,想。”李心慧动了动身体,青云拖长的尾音太......太暧昧了。
她感觉身体都酥了,可偏偏他的拥抱又这么真实有力,让她稍微倾斜身体都能感觉到他的不悦和霸道。
“那......你就好好告诉我,你有多想我?”
陈青云说完,那吻便划过心慧的嘴角,落在她白皙细嫩的颈窝上。
顷刻间,似有酥酥麻麻的电流蹿过全身,心慧微微仰着头,张着唇瓣喘气,脚尖却下意识点起来,更加凑近了青云!
“呵呵,你果然很想我!”
陈青云闷笑出声,可亲吻的力道却忽然加重。
“啊.....”
“坏蛋!”
李心慧溢出来的惊呼让她自己羞红了脸,当即捶了陈青云一拳。
若论阴险,她可真是比不过他。
就在她气恼的时候,陈青云却忽然将她拦腰抱起,走向软塌道:“哦,这就叫坏了?”
“还有更坏的,你想不想知道?”
李心慧咬着唇瓣,嗔怒地瞪视着她,心里却小鹿乱撞地打起鼓来。
话说,她还真有几分......心颤的惧意。
一炷香后,那清静的寝房里传来心慧低低的求饶声,似哭,似怨。而青云似还不满,又一番纵意折腾,沉溺其中。
当真是百般情愫道不清楚,千般旖念尽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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