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争执的就是那月脂身边的座位。
荆天宇与余灵坐主位是当然的,荆天宇下首是雪莱,雪莱下来是童少谦。余灵的下首是那月脂,但那月脂下来的座位该谁来坐呢?
荆白城当然认为该他来坐啊,今天这种时候,舍他其谁。
席青云鼓着包子脸说:“大哥啊,荆伯伯不是经常教导你,要友爱弟弟嘛?长辈的教导,你要听。”
“小云儿,爸爸明明是说兄友弟恭,你光让我友爱你,那你是不是更应该恭敬兄长?”荆白城说着两手扯着他的脸皮往两边扯,“听一半漏一半,最要不得了。”
“放……馊(手),痛痛痛。”席青云挣脱魔爪,捧着绯红的小胖脸败北,这个大哥太凶残。
搞定了一个小不点,荆白城又看向余陌。余陌已一屁股坐在了那月脂的身边,看到他看过来,连忙捞起那月脂的手臂抱在怀里,身体也紧紧地靠过去,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荆白城凤眼半眯,与他妹妹黑框眼镜下的水蒙蒙的杏眼儿对视。一个精光烁烁,一个可怜兮兮,看起来余陌是完全的没有战斗力,但就是顶下了兄长略凶恶的目光,没有让城池一步。
荆白城:“乖啊,把座位让出来,哥哥给你买好东西。”
余陌:“嫂子在我心里是无价的,人家不要啦~”
荆白城挑眉:“你也说是嫂子啊,没有你哥我。月脂会来看你们吗?”重点加强“我”这个字。“你们”两个字说得十分轻。感觉就是在舌尖飘过一般。
余陌眨眼:“大哥也说嫂子今天是来看我们的。”她把“我们”两个字也咬得相当重,突显在整句话里的核心地位。
“陌陌,你今天一点也不可爱啊~”荆白城觉得手怎么那么痒啊?不过,这是妹妹,不是弟弟,否则早上去一顿板栗了。这些熊孩子,真是欠调\教啊。在那府要和童少谦争宠,好不容易回了荆府。这些熊孩子还要来和他争,真是岂有此理。
余陌掉转头,扁着嘴:“嫂子~”
余陌明明比那月脂还大几岁,但一方面脸嫩,一方面性格娇憨,而那月脂虽漂亮,个子也娇小,但是气度太沉稳,所以两人在一起时,那月脂更像是年长的那位。而就心理年龄来说。那月脂确实够“年长”了,在她的眼里。余陌只是个晚辈,对她的撒娇一点也没排斥。
所以,众人就看到余陌抱着比她还小3岁的那月脂卖萌,而那月脂在静静地看了她几秒之后,很有“嫂子”风范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而后用略责备的眼神望向荆白城:“陌陌就坐我边上了。”
那月脂:你这个做大哥的还为坐椅子的小事和妹妹争,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吗?!
余灵:亲啊,你顶着张萝莉脸,这样长辈范十足,老气横秋的作派真的非常……反差萌啊!不要太可爱啊!
西蒙和席青云倒“嘘”出声,对大哥的吃瘪兴灾乐祸,看来平日里没有少受欺压。
余陌得意洋洋地冲手下败将做鬼脸。
荆白城撅嘴,凑到那月脂边上,很委屈的神情:“我心灵受到了伤害,现在瓦凉瓦凉的,求安慰。”说完,怕她不明白,用手指点了点嘴唇。
童少谦:真无耻。
余灵与荆天宇对视一眼,倍感自豪,这是得了他们夫妻两的真传啊。
(所以,最无耻的不是荆白城,而是这两只老的。)
荆白城的当众索吻之举,以华哼帝国的民风来说,是很放浪的,是会受到诟病的。西蒙和楚彦都不好意思看他,目光齐齐地落在面前菜肴上,连小青云也被西蒙按下了头:“非礼勿视。”
小辈里,只有余陌眨巴着眼睛,张着小嘴,十分好奇地看着,心里不住地叫着:会吻吗,会吻吧,会吻啊……
结果,那月脂没有吻他,而是夹了一块肉塞了他嘴巴里。
“噗~”续余陌之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被“安慰”了的荆白城幽怨地看了那月脂一眼,只得坐到了余陌的下首。
都坐定了,正式开宴。
荆家是帝都美食圣地辉煌大酒楼的东家,这家宴的菜单是余灵与酒楼的首席大厨商量后订下的,其配菜除了荤素、营养、美观、美味外,还照顾到了那月脂的口味喜好,当然,也少量地考虑了童少谦的。毕竟,以后儿子会与童二少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是“顶头上司”,关系一定要处好。菜单制定了,为了这次家宴不失水准,荆白城还特意把那位大厨借了出来,做完宴席,才把人送回辉煌。
这是真正的饕鬄盛宴,加上轻松欢乐的氛围,大家吃得主宾尽欢。
那月脂一直奉行着“寝不言,食不语”的生活习惯的,不过,可能真被荆家的气氛所感染,这回竟然对闹哄哄的吃饭场面一点也没排斥。
用过饭,余灵让年青人们自已活动。那月脂就被带着游了荆府,参观了美仑美奂的荆府花园,去内湖里喂了鱼,钻了荆府几兄妹小时候用来躲猫猫的假山坑洞。
“嫂子,告诉你噢,下次,如果大哥赌气失踪了,你一定要来这个假山洞里找一找,没准就能找到了。”余灵仗着自已是女孩,一路上独霸着那月脂。此时,从山洞里出来,就开始咬耳朵。
“有什么典故吗?”
“嘿嘿,当然。我告诉你噢,大哥小时候,只要和母亲他们赌气,就会卷个小包袱威胁说要离家出走,流浪江湖。但每次都不会真的跑出去,而是会躲在这个假山洞里。”
“嗯哼!”荆白城顶住周围几人调笑的视线。在余陌身后磨牙道:“陌陌。下次说悄悄话敢不敢把声音再放大一点?”
余陌吐舌:“我这不是怕下次你躲里面。嫂子不知道嘛。”
“你没躲过里面吗?还有你、你、你。”
感情,这是他们家的传统啊。那月脂挂了满头黑线。
荆白城轻咳一声,想要挽回一下形像:“其实吧,月脂,这假山洞都是妈妈对来对付小孩子的阴谋。她在每个住处都造了一个这样的假山,每座山的坑洞都是一样的,不说帝都的荆府和雪宅,就是第二区的几位叔叔家后花园也都有。她就等着我们一生气就躲里面去。而后还会‘不注意’地把食物留在山洞附近。有时是水果,有时是糕饼,说什么是喂鸟的。她明知道我们在里面,就是不揭穿。等我们自已熬不住了跑出来,去向她认错。我那时候年幼无知,躲了好几次,见都没有被逮回去,就真的以为那是个安全的地方。”
这样的母亲,是要说“无良”呢,还是要夸一下“高段”呢?
“啊?原来这个地方早在妈妈的控制之下吗?”席青云在旁惊叫一声。而后去捶打西蒙:“好你个四哥,你说的。这里很安全,妈妈找不到,害我以前一直躲在里面。前阵子,还窝山洞整整两天呢,出来身上都臭了。原来你们都在看我笑话啊~”
西蒙一边闪躲一边喊怨:“小云儿,怨有头,债有主,我也是被三姐这么骗过来的。”
余陌看席青云小眼神射过来,连忙道:“我也是这么被二哥骗的。”
楚彦面无表情地看荆白城,所以--这怨的头,债的主,就是无良的大哥荆白城。然后,上过当的几个弟妹,又把这个光荣传统一个个地传了下去。最后被坑了的席青云最吃亏,因为,他下面好像没有可供欺骗的了。
小胖子追了两圈已经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转头盯了荆白城好一会儿,才突然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闪着光,让荆白城无端端地一抖。
“大哥,父债子偿,我会把这个山洞介绍给你儿子的,希望大哥一如即往地守口如瓶才好。”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那月脂眼皮跳了跳,看向吃瘪荆白城:不过,这货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儿子嘛?
荆白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视线投向那月脂,与她对上。
唉哟,想想将来月脂会给他生个肉乎乎的小包子,心里怎么就美得很呐?
那月脂看着一脸傻笑的货,淡淡地转开视线,心里却是跳了一下,竟有些期待。前两辈子死时都是单身,没有经历过生孩子的痛苦,和养育孩子的艰辛,也没有体验过那种自已的生命得以延续的幸福。都说,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那她那两辈子真是残缺的历害,不光没生过孩子,还到死都是黄花闺女。
从花园回了主楼,几人就开始玩战棋。
荆白城手把手地教了那月脂两盘,之后,她就大杀四方,杀得所有人都嗷嗷叫。
当荆天宇和余灵、雪莱下楼时,看到的是那月脂一人独挑一伙。与她对弈的是童少谦,身后狗头军师若干:荆白城、楚彦、余陌、西蒙、席青云。
荆白城与楚彦的棋艺如何,荆天宇是知道的,不是顶尖,也是高手行例。至于童家小子,以前来时,与他下过一场,那绝对是与自已不相上下的水准。就这样一伙人集结在一起,还被一个16岁的小姑娘追着打?要不要这么玄幻啊?
不过,只在那月脂身后站了一会儿,荆天宇脸色就严肃了。
虽然是一场游戏,但是从棋盘中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杀伐果决、“老谋深算”、用子诡异。看她落子,几步之内,你都不知道她的用意何在,再往后走,才能看出功用来。难怪童少谦他们一伙也拿她莫耐何。
不愧是那上将的女儿啊,这是天生的将才!
可惜了,是个女儿身。帝国是不会让女人上战场的,何况还是那样的身份。
荆天宇与雪莱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可惜之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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