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荒野求生记(一)
“军帅,你看现在怎么办?”月白抿了抿唇,他真的没有应对这样的经验。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当然要撑一撑,但是现在不是还有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吗?论修为论经验,这祖宗可是比也他又经验的多了,要是跟着他的是小叶子,那什么都不用说当然他抗,可是这里不是还有个高个子吗?
“你叫我大墨就好。”墨问军却一点也不着急,“先探探这里的情况吧,我什么时候能走动?”
月白给他摸了脉摸了骨,下了定论:“全好要一两个月,你要是撑得住,能撑着拐杖走,我回头给你弄服药,两三天。”
“好。这就先谢谢你了。”墨问军说道。
月白抿一抿嘴,像是想笑,终究没露出什么表情,转身给他弄药去。
墨问军的铠甲毁在了那一战,但是他的定边枪还在,虽然是枪但是毕竟是仙器,相投极为锋利。月白拿着长枪当斧头捣鼓,想要给他做副拐杖。
可是一个医仙不一定能当一个好木匠,尤其是他这种从来没动过手的木匠。
“刷拉!”长枪太锋利也不是好事,原本想造出个扶手的拐棍直接被从杈子一路劈到底,那声音还清脆得就像撕了一张纸。月白呆呆得愣在原地,双手像拿斧子一样拿着那把威风凛凛的定边枪,站的远远的看着地上被劈成两半的树枝。
咦?这形状做柴火好合适啊。
“咳咳。”一直坐在一边旁观了全过程的墨问军用力压制不让自己笑出来,用力过猛都咳出声儿了。
月白背对着墨问军,白皙的脸上染上薄绯,那是窘的,恼的。转手就把枪提起来换了一根树枝,然后……
“刷拉!”又是两根新鲜的柴火棍儿。
“咳咳咳咳!”墨问军的咳嗽声越发大了。
月白的手也越发狠了。
柴火棍也越来越多了。
跟到月白砍到第七根的时候,墨问军终于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他就得笑死了。
“咳咳,那个,把枪给我吧,我自己来。”墨问军用力压着笑。
“你行吗?”被他看了这么久的笑话,月白也有些怒了,闷闷得挑了一句。
必须行啊!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这定边枪好歹也是我的兵器,我想我应该比你了解一点。”墨问军压着笑委婉得劝说,生怕又刺激了即将暴走的月白。
月白“哼”了一声,总算把枪还给墨问军,自己跑到一边拾啜药物去了。还是弄自己擅长的东西轻松啊!
墨问军拿回定边枪也松了口气,拇指磨了磨枪身安抚定边枪受伤的心灵,手一横,长枪平平举起。
墨问军就靠着石头,没起身,几乎连肩膀都没有动一下得长枪一甩,挑来一块长木,接着就是兵刃反光的银光飒飒,枪花上下纷飞,长木在枪尖上像个皮球一样跳动,木屑像是水一样从那根木桩上淌出来,两根拐棍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
这一手简直是帅呆了!月白都看呆了!
等到飞舞的银光消失的时候,地面上已经躺了一对原木色的拐棍,扶手,垂地都有,哪怕没有多么精致也肯定实用。
“你不会学过木匠吧?”月白愣了半天吐出一句。
墨问军无奈得看了他一眼:“没有。”
这什么鬼联想?就算他的成品很神奇,木匠也不是这么做拐棍的好吧?他明明就是凭借对枪的运用硬杠出来的。
“那你怎么……”月白话意犹未尽,看着呆呆愣愣的。
墨问军安慰自己,这是个医仙是救命恩人不懂武事他不生气。
“我练了这么多年枪,总有点成就。”
麻蛋,这话题实在太让人蛋疼了,赶快换一个。
“你练的是什么?多练练以后你也能做到。”
“我练的是针,不可能做到这个样子。”月白看了一眼还在他身上插着的紫灵玉竹针。
墨问军一阵恶寒,大老爷们练针……这真心有东方不败的赶脚!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才反映过来,他练的不是绣花针,是针灸用的针。人家是医仙嘛!
“喝药。”月白端了一个竹筒过来,里面是屎绿色的药汁,还漂浮着某种诡异的草木灰。
这玩意儿喝下去不是治病是要命的吧?!墨问军实在是不相信这么一筒玩意儿叫做药。
“现在没有锅,熬不了药,能生吃就生吃,不能的我也只能给你烤一烤。”月白看着是在解释,没什么大表情的面瘫脸看起来很无辜。
但是这要不是他蓄意报复那才是有鬼!
墨问军脸色和这筒药汁一样变得屎绿屎绿的……
一把接过竹筒摒着呼吸一口气把这通屎绿的玩意儿灌进肚子里,墨问军把竹筒递还给他,不能再说一句话,安静得像被人灌了哑药。
他怕他一张嘴就把刚刚喝的东西给吐出来!那他就白遭罪了!
墨问军相信这是月白在打击报复,但是他也相信这筒药是真的有效果,要不是月白有意向的良心,他哪里醒的过来?恐怕早在那三个天使长的围攻下陨落了。
月白被他的干脆看愣了。这么一筒玩意儿的味道到底有多诡异他是尝过的,没想到墨问军真的能一句话都不说就灌了一个底朝天啊?!
月白木木愣愣得,下意识得给他递了一杯早就藏在身后的清水。
墨问军拿起水漱了几次口才让嘴里那股怪味道压下去一点,苦笑:“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这是草药捣的汁,味道是有点怪啊。”墨问军这么干脆,月白反而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太上不得台面,很不好意思。
“你也是没办法,现在也没有法子给你弄好的药材煎煮。”墨问军大度地摆摆手,笑容洒脱。
月白被他的笑晃了眼,有些尴尬得挪开了眼。
等到月白再拿过来的药汁,虽然依旧不好闻不好喝,但是月白用着种种办法,比如某几种药汁取出来分开喝,某些药汁凝成丸子,虽然费劲,但是总算没有那么恐怖了。
“多谢你了。”墨问军当然察觉了他的用心,感慨道。
“应该的。”
“你这药到让我想起无定关,无定关这两年新来的药也是这样,药效先不说,但是味道总不会太差,有些还可以当零嘴吃,你知道吗?”墨问军穗呕感叹。
“……不清楚。”月白顿了一下,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