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白苏像过去三个月一样准备早早入睡。
钟表的时针正指着数字10,她撑着有些困意的眼皮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质地柔软的纯棉小熊睡衣。
那睡衣是上下两件套,上衣是系扣式,造型可爱的六道扣子整齐排列,裤子是松紧带式,偏紧又不会让穿的人感觉到不适。
白苏半闭着眼睛脱下衣服将睡衣换上,白皙精致的指尖将扣子从上往下一道道的扣上。
她走到一边确定窗户被关的很严,然后再走到门口确定房门已经上锁,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将侧脸埋进软硬适中的枕头里,枕芯特有的干净暖香钻入呼吸,白苏只觉得自己一天的疲惫都放下了,她深深吸气,放松身体,抬手关上了台灯。
黑暗伴随着困意一起袭来,白苏很快进入了梦乡。
房间整个安静下来,只有床上的呼吸声随着主人睡眠的加深逐渐趋于平缓。
然后,说不清过去了多久,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做梦,白苏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同学口中的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她迷迷糊糊的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
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房间的温度似乎在下降,她感觉自己正被什么东西注视着。
那东西沉默的、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视线仿如实质般落在她的脸上,就这么专注而可怕的停顿了很久很久,然后,它向她探了过来。
有冰冷的东西从脸颊上滑过,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睡衣的第一道扣子被解开了。
如冰冷滑腻的毒蛇,那东西从打开的衣领探进来,细致探索着她身体的每一处。
六道扣子随着对方蜿蜒的痕迹被一一解开,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因为滑过的冰冷触感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然后那东西在裤腰处被拦住了去路。
醒来快醒来
白苏在心里不停的大喊,可是除了耳边越来越快的心跳,什么改变都没有发生。
似乎有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在近处响起,白苏只感觉裤腰松紧适宜的皮筋被拉开了。
“毒蛇”再次探了进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黑暗空间里,少女似痛苦似愉悦的轻哼由低到高,逐渐和淡淡的哭腔融合到一起。那作恶的蛇分明是撒旦手中的诱惑工具,将她拖入未知的深渊。
白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
“心宽体胖这个词,胖是个多音字,念pán而不是pàng,指的是,心胸开阔的人,外貌自然会显得安详,是个褒义词,大家可不要记错了,到时候考试要真考出来拿不到分自己哭”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雷厉风行条理清晰的讲着高考重点。学校对于高三年级,一向是在假期抽时间提前赶课把所有的书都讲完,然后在开学后直接进入紧张的复习,这导致学生的课业负担很重,脑子不太灵活的孩子甚至会跟不上进度。
当然,这些烦恼白苏通通没有,她的记忆力很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尤其擅长数理化,化学的各种公式仿佛早已存在于她的大脑,而各种对于同龄人来说很复杂的数据计算她扫一眼就能得出结果。
白苏对于自己没来到这个世界以前的记忆很是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自己没有父母,有份很不错的工作,还有个仰慕多年的前辈,其他的她就不太清楚了。
可能曾经的她就很擅长这些科目吧。
对于自己身上的情况,白苏目前只能这么解释。
原主是个转校生,而且就是在白苏醒来不久前转的,所以她也无法从周围人的口中得知原主以前是什么情况,更不害怕被老师同学拆穿。
至于转学的原因,官方说法是白及认为原来学校师资力量不够好,不过,白苏觉得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毕竟,如果觉得不好,为什么要等到高三才转学
当然,这些问题都是今天以前白苏要纠结的,现在已经被通通扔在了脑后。
此时坐在讲台下的白苏,正心烦意乱的想着另一个问题。
到底是春梦,还是白及。
今天早上醒来,她立刻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和整个房间,结果一点不对劲的发现都没有。
白苏不是那种坚信男女接个吻就可以怀孕的纯洁少女,她虽然看起来傻白甜了点,但男女之间那些事还是懂一点的。
身上一点可疑的痕迹都没有,和她睡前一模一样。
而房门还是上着锁的,窗户也是,她就像在梦里经历了一切,现实世界中一点变化都没有。
关键是,白苏怎么都想不通,如果真的是白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讲道理,从白及的角度看,一对已经成年的订了婚的未婚夫妻,男的要真想,还用偷总不能是他爱好和正常人不一样,喜欢偷着来吧
房门是从内反锁的,她很确定,所以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空虚了
白苏扶额。
好吧,她承认自己的确挺欣赏“未婚夫”的美色的。要知道食色性也,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男人喜欢美人,况且他的外表其实正好是她喜欢的那一类,要不是病得厉害她说不准真的会妥协和他试一试呢。
白苏无奈的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这手机她只敢用来打电话发短信以及上网搜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毕竟定位器都装了,天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什么黑科技。
其实印证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想办法试一下她那个反锁的房间门,可不可以用钥匙从外面打开,就差不多了。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从白及手里要到钥匙很不幸,那东西她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