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男人素雅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也在安夙耳中不停回响,半晌,安夙模棱两可的问了一句,他既如此问肯定是已经开始怀疑,可她不明白他怎么可能会发现?到底又是从何处生的疑?
锦站起身一步步朝安夙走了过去:“简洛告诉我樱洛还活着可是他却一直未能找到,她就是曦月对么?你带回的那匹马我派人查过曦月后也查了,它的本名叫乌风是曾经的护国大将军安啸庭的战马。安家被抄斩它几经辗转被送进尚林书院直到被你带回候府。”
“昨夜我的人回报临江王现身曾说与萧烨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发现你也一直都在处处针对萧烨,昨夜出事我曾让白桦去探过我知道你昨夜也不在候府。还有你的武功高深莫,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当夜阮家被灭我与你巧遇我便怀疑这件事可能与你有关,当时你身上除了水澡味女儿香还有丝几不可见的血气,那之后我便派了人调查你。”
锦说着微顿紧锁了眉宇:“可实际调查结果与我想像的相差极远,你应该并不会武,纪家与安家也毫无关联,你本人与安家人也并无焦集,唯一有过交集的就是苏世子妃。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所以猜测这是有人在利用纪家利用你想于帝都挑事是我便借机引你出来。”
“原本我是想靠近你找出你背后的人,进入候府后发生的事却又渐渐推翻了我的猜测,我想等的人一直没等到所以我一度怀疑自己推测错误,可我没想到我会从你身上得到阿谨的消息。原本我并未怀疑他,直到从简洛那里知道樱洛活着的消息。她的出现太过巧合,后来查到的事肯定了我的猜测,只是我却一直想不通一个候府千金大小姐自小都长在深闺的女子,竟会与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有关?”
“你的那身武艺到底从何而来?为何你身上偶尔竟也会散出凛冽的铮铮杀伐之气?为何你与我调查到的你看似性格相似可实际却相差极远?有太多让我想不通的地方,所有的事实也都证明即使表面上你们毫无关系,可实际你与他却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
“阿裳,他还活着是么?你,是在帮着他复仇?可你为何要帮他?你和他到底是何关系?你该知道你帮他对你对永宁候府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对你来说竟已如此重要么?你对他……”男人声音到有丝微颤,呼吸也是一紧,那话终是没能再说下去。他有太多太多想不通的地方,能给他答案的只有她,可她却一直躲着他并不想给他一个答案。
安夙看着走到自己跟前握住自己的手,将自己带回屋中满面疑惑看着自己的男人,他的脸色很苍白,就连唇瓣此刻也是尽失了血色,那失去血色的唇里吐出的话却是字字敲在她心尖,她早就知道应该送他走可当初却是没能狠下心,否则也不会被他查出这么多事,她并不想他们之间走到这步,可她想要的他却不愿意成全。
如今,他这是在向她摊牌了么?
原来他当初进入候府时便早就对她生疑,如他所说他进入候府也的确是别有目的,原来他那夜他不止闻出了她的身份更闻出她身上的血气,她是该称赞他的鼻子比狗鼻子更灵她被河水泡了那么久他居然还能闻出那丝血气,还是应该夸他即使没了武功没了眼睛,那脑子和鼻子却依旧好使的让人觉得恐惧?
明明看不到却依旧能查出这么多东西,为了查这些他不惜卖了自己跟她到候府来甚至不惜忍受候府那群女人的谩骂和骚扰也不出声。
他到底是有多能忍?
还有樱洛的身份他不可能查到,简洛一直在候府与樱洛朝夕相处可简洛都没有怀疑过,刻着樱洛名字的连环袖箭也早就被她烧毁换成了普通袖箭,所以就算找到东西他也不可能确定她的身份。
可他竟光凭怀疑就敢来威胁他???
安夙想着眸光微微暗沉:“怎么,若他真的还活着你也想找到他?白桦与简洛都说过你当初与寒舟结拜他曾答应你会替你们引荐,你当时那么关注他又是为了什么?是真的因为与寒舟的结义之情又或者其实也是为了利用?”
利用,这两个字像是把刀刺得人眼疼。
帝都之中这么多路人马想要找她出来,除了师兄是真的担心她以外谁又不是想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被人利用,她说过不会再做任何人的棋子。
谁若利用她,她便让谁付出代价。
哪怕,那个人是他!!!
“我当初找上寒舟的确抱着想与他结交的想法,如同昨夜所有人都想找到他我想五国之中没有人会不想将他收为己用。”
锦浓重的深吸几口气平复心绪素雅的声音有些低沉:“同样我想你不会希望这些事被寒庄主知道,更不会希望这些事被你哥哥知道。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不会告诉任何人。唯一只除让我离开,你该知道这个我不可能会答应。”
“且寒舟已知樱洛还活着,就算我不说他迟早也会有所察觉,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在你心里的人又到底是谁,我只知道你也是在意我的,我可以帮你隐藏她的身份,唯一的交换条件:我不希望你再这样躲着我。”
“你这是在威胁我?”安夙声音已是冷极。
“你可以当作我在威胁你逼迫你,你有你的决定可我也有我的选择,你意已决我无法劝说你改变决定那么威胁自是我的首选。劝说也好威胁也罢你不肯面对我对你的感情,那我只能用强硬的办法来逼你。”
男子伸手轻拔着女子发丝,脸上再无平素的淡然一字一句:“阿裳,你想让我离开你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亲手,杀了我。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离开也不会对你放手。对男人来说这也是场战争,我与你之间的夺心之战我已经输掉了自己的心,所以现在是我与他之间的战争。”
“我可以不在乎千菩提,因为不管千菩提有多在意你,可我知道在我与千菩提之间你在意的人是我。可他不一样,他对我的威胁远胜千菩提,因为你在乎他远远多过在乎我,可我喜欢你这是我的底线我绝不可能改变,他是战场的常胜将军不败神话,对我来说也是最强劲的敌人。”他的声音坚定到无可转寰,对他来说这就是场战争,而他无疑处于劣势,若输了就要输掉她,他输不起所以只能用尽所有办法去赢得这场胜利。
他这是怀疑她躲他,是因为她喜欢的人是她自己?
所以不惜对她宣战?
安夙看着男子身上的淡然被浓烈战意替代脑子有些乱,就像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早已脱离她的掌控变成了一团乱麻打下死结再解不开。她怎么都没想到他竟是把她当成了假想敌不止对她宣战,还拿她自己来威胁她?
“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你动手么?”安夙回神话落衣袖一滑手中匕首已抵在男人颈脖之间,微微用力便有血溢了出来,然则对面的男人却是眉头也未皱面色更丝毫未变,脸上的笑容在这刻落在人眼中极为刺眼。
从来都知她毅力惊人,也从来都知道她下手不会留情,他自认也从不是不能冷静,更不是不能忍耐的人,可已整整二十三天不能见到,整整二十三天不能听到她的声音,整整二十三天不能感受到她的气息,连用火儿传讯也不能带回她的半点消息,他的忍耐早就在这二十三天的等待里,在理清所有的线索,在得到那个消息之后到达了他能承受的隐忍极限。
可她却并没有半点软化,这让他无奈急切的同时不得不另寻他途,面对她徐徐图之似乎并没有用,他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用自己来逼她,用她最在意的人和事做为条件交换威胁她这很卑鄙。
但那又如何呢?
若不如此怕永远也无法打破这个僵局。
比起最终要承受失去她的代价,其它一切对他来说半点都不重要,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他的敌人太强大,既已经宣战那他就会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手段和条件来打赢这场没有销烟的战争。
战争里从来只论结果输赢,没有卑不卑鄙,更没有可不可耻。他早就有了这个认知,他生而为将也应该再清楚明白不过。
安夙并未收手反而又用力了两分,看男子颈间鲜血如注而下,她垂在腿侧的另只手却是微微紧纂到有些发颤:“你就不怕死了以后再也报不了仇?你当初找上我合作不也是为了报仇?现在甘愿受死你的仇你不打算再报了?”
“阿裳想要我做出取舍?”
锦凝着她沉默许久:“我承认报仇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可如果连唯一在乎的都没有了即使报了仇又还有什么意义?”对很多人来说报仇重于一切,可对失去过太多次的他来说,报仇虽重要可那唯一的一线希望重于一切。这一次他会紧紧抓住,不会再让它消失。
“可你并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安夙收手冷冷的开口,扭头不去看他颈间的伤还有那白色衣衫上的刺目艳红,只是心却似乎有些抽疼,为什么非要如此来逼她?按照她的设想去做不是很好么,如此一切都会有结束的一天。
“我的确不知你想要的是什么。”<igsrc=&039;/iage/10356/3666555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