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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棋局重启,逃不掉也回不去(1 / 1)

<>这是安夙第三次来回风崖底,站在这里抬头上看,仍旧只能看到那个窄小的就是像是个圆簸箕般的天空,尤其是飞雪连天自穹霄飞落,就像是从悬崖之颠倾泄而下的一道雪瀑布。

美丽到近乎壮观。

这刻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崖底堆满了厚厚的积雪,软靴踏在上面都会咯吱作响,她收回视线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越过乱石堆,很自然的停在那块高高矗立的巨石边,因为巨石也被厚厚的积雪盖住,上面曾经她刻的那些字也被雪盖住,此刻根本就看不到。

安夙微顿了脚步,伸手落在覆着积雪的巨石上,眼神透着些许恍然,许久后直到自己肚子里冒出一阵咕噜咕噜声响,她才回神从那巨石上将被积雪冻到冰凉的手收了回来,迈步走进山洞里转了一圈儿,山洞仍旧是那个山洞,里面除了些干草外并没有什么其它东西。

于是她转身便出了山洞,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砍了根树枝削尖,打算先去给自己找些吃的,她记得崖底右面有个极大的水潭,那水潭里的鱼儿长得很是肥美,她得先祭自己的五脏庙,忙了一晚上,她早膳午膳都没吃,原本是打算带几个丫头去用膳,不想却碰到百里芷蓉生出事端又耽误了时间。

这会已经寅时末了,她的确是有些饿了,这里不是永宁候府,没有流苏青璇那些丫头给她做吃的照顾她,她自然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自然这些根本难不倒她。

至于锦?

那个混蛋这么久都没跟过来,她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安夙想到锦就想到自己被耍被嘲笑被威胁的事,心头更是怒气难抑,转眼便将人强行从脑子里给踹去了九霄云外。若不是那个混蛋,她此时也不用在这里忍冻受饿,更不会连想离开都暂时没辙。

因距离不太远,安夙并未花多少时间,然则到了水潭她却是半晌未动,只因十丈夫方圆的水潭此季已全部被冰封。看着那原本该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厚厚的晶莹冰层,她狠狠的蹙眉,她倒是忘记了,已是深冬最寒之季,崖底的气温比别处定要更冷许多,只是她披着狐裘披风那感觉并不太明显,可光看这凝洁严实的冰层足见这崖底到底有多寒冷。

她思索片刻,抬脚走到水潭边借木杈稳住身体,削铁如泥的匕首落在冰面不大会儿竟是生生将那不下三四尺厚的冰面戳破个大洞,破洞的冰面下尚能看到幽幽清澈的水潭里条条鱼儿正里冰水里面摆尾游动。

这里鲜少人烟,鱼儿繁殖的极快,这不大的水潭里肥鱼却是极多,安夙垂头看了半晌清棱的眼眸微眯,手中杈子未多犹豫挥臂便刺了下去。

吡——

木枝的尖端刺中鱼身,安夙举起木杈看着那条近两尺长的大肥鱼,她嘴角终于弯起抹月牙般的弧度,接连刺了三四条安夙才将鱼儿用准备好的枯藤串起来提着打算往回走,哪知却有吡吡的龟裂声不停的响起。

安夙微怔垂头,这才发现她刚刚太过专注抓鱼,却未发现被她强行破开的冰洞四周冰层因着她身体重量辗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她提鱼脚下步子迅速向前移动,却仍不及冰层咔嚓碎裂的速度,且冰面极滑她脚下一滑一空身形骤然坠下冰冷的湖面。

潭水冰可沁骨,原本温暖的身体因湖水浸袭,阴冷寒气瞬间入体似乎要将血液都冰冻,女子原本嫣红的脸颊瞬白好几分,表情却仍未有任何变化,她挥着湿臂正打算前游自救,腰间却是突的多了只大掌,落在水潭里的身体也被那只大掌捞了起来。

随之她人被带到潭边,内力顺着男子的手掌丝丝缕缕渗入身体,驱除了那极致的冰冷,身体恢复温暖连衣衣物发丝也都被烘干。

锦这才收手垂头,看着有些狼狈却仍手里抓着鱼杈的安夙,朗眉紧蹙声音素雅的声音微沉,泛着些严厉和冷意:“明知道自己没了内力护体,为什么不在山洞里等我,却要自己跑来这里抓鱼,若我没来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不被淹死也定会大病一场!!!”

他回到山洞里却未看到人,于是便直接寻来了这里,哪知却正巧看到她抓鱼落水遇险的一幕,那让他心中升起些怒气。

“什么叫不被淹死也会大病一场?我会泅水就算落水也会自己泅上岸,就算衣服湿了我再升火烤干就是,你真以为我是拾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不过是被水泡一下就得大病一场?

安夙听着那话便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来这里找吃的,莫不是要在山洞里忍着饿肚子?眼看天就快黑了,总不能让她忍着饿上一夜,她不是没挨过饿,她知道只是饿上个一天一夜,那压根儿饿不死人。

可能保腹谁会那么傻让自己挨饿?

她同样黑着脸,伸手便拍开了男人仍旧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掌:“我现在好好的根本就没事,你黑着脸在这里训什么训,还有你也不好好想想,我会不小心落水那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敢在这儿敢训我,莫不是,你还真当自己还是我的夫子不先生不,不,阿嚏……”

成字还未出口,她鼻翼一阵微氧,忍不住便打了个喷嚏。

“我自然不再是你的夫子先生。可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还说自己不会大病一场,阿谨现在可是自打嘴巴了。”

男子听着那喷嚏声蹙了蹙眉,伸手便拿出药瓶,自药瓶里倒出粒药丸边说边伸手递到了女子唇边:“乖乖把这个吃下去,免得真的会生病,吃了药我带你回去暖暖身子,你现在没有武功难免会遇到危险,所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和陪同不许再一个人到处走,更不能再离开我的视线知不知道?”

“……”

他这是想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安夙看了眼男子不容置疑的表情没有说话,她只垂头视线下移,将药丸夺过来便扔进了自己嘴里吞了下去,男子见状眼里闪过丝满意,伸手将旁边的几条鱼提了起来,接着伸手点了女子穴道将人拦腰抱起闪身便消失在水潭边。

很快两人回到山洞,安夙却是有些瞠目结舌:“这些东西,哪里来的?你刚刚就是去准备这些东西了?可你怎么把它们搬来这里的?你……”他长了三头还是六臂,这么多东西只这么一点时间,他到底是怎么弄下来的?

不能怪她惊讶,实是……

只见山洞里,此时已经架起柴火,柴火旁支起的架子上还放着两只烤到油滋滋香气四溢的山鸡,另边则放着锅碗瓢盆,竹筐里放着些蔬菜和鱼肉。干草堆上铺着几张色彩斑斓的虎皮,虎皮中间放着张小几,小几上还摆着很多东西,有茶具,果盘,糕,甚至连调味和锦帕洗漱之物都有。

可明明她进山洞的时候,这里还什么都没有的,就这她去捉了个鱼的这会儿时间,最多也不过几柱香,他到底从哪里搬来这么多东西?

“自是用双手搬下来的。”

男子将鱼扔在筐里直接将人抱到虎皮上坐了下来:“我记得阿谨很喜欢吃我烤的山鸡,所以便烤了两只,尝尝看我的手艺这些年有没有退步。”原本他打算见过皇叔便去候府看她,却不想皇甫渝进宫传话,还告诉他她未用午膳,所以他才会特地的命人准备了这些。

锦说着将整只的烤鸡都递了过来,顺手也解开了安夙的穴道,安夙伸手接过烤鸡撕下条鸡腿默默的啃着,她视线偶尔落在男子的脸庞,火光映照着男子如勾如画的容颜透着股子梦幻的色彩,不知为何让她觉得有些不怎么真实。

“你在这个时候强行将我带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你的人已经发现了什么?我爹为何会帮着你?还有你为何要那么做?为什么要废六宫?你难道不知道那到底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你难道会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纪家盯着我?你难道不知道时机稍纵即逝?”

安夙嚼着鸡肉咽下肚里,扔掉鸡骨头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多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虽然气被她戏弄,可她更气的是,这个时候到底有多关键,她不相信他会不知,可他却带她来这里还强行的不许她离开。

“时机稍纵机逝?阿谨想要找的机会,是什么样的机会?是打算再次以身犯险还是打算,以身诱敌?你今日将事情闹大是不是也抱着这样的打算?我知道你想抓出背后的人,我的确是有发现,也早就有安排。”

“至于到底是什么,等回去后你自能看到一场好戏,我想到时阿谨想见的人应该很快会再次见到,阿谨想等的机会到时应也差不多,自然我保证到时也不会再有人如此紧盯纪家和阿谨。如此阿谨是否可以安心留在这里了?”

锦听着女子平静却又认真的声音和语气抬头,说完抿了抿唇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轻轻的笑了笑:“至于带你来这里,我只是成亲前想和你来小住几日。抛开所有的一切,你不再是什么临江王和平齐将军纪华裳,而我也不再是什么百里云霄和楚皇。”

“在这回风崖底,你只是阿谨,而我只是你的锦归哥哥,阿谨,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很想回到这里,因为这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有很多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回来看看。至于我为何那么做,你应该很清楚,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身边绝不会有别的女人的位置,不是么?”

“你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以为回到这里,就能回到过去了?你明知道就算回到这里,过去也早就已经过去,就算回到这里阿谨和锦归也根本就再回不去了不是么?”安夙微微的蹙眉,心口有些钝钝的疼。

回到过去?

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以后,他怎么会以为,他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过去又要怎么回得去?那些发生过的事又要怎么才能抹得去?

“不去做又怎么知道结果?”

锦侧身伸指落在安夙下颚,挑起女子的脸庞,素雅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的低沉和认真,却是并未回答安夙最后的问题:“阿谨,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的话,我记得我曾告诉过你,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会不择手段也会不惜一切。我想要的就是你,为了得到你的心我会不择手段,只要能将你留在我身边,我也会不惜一切。”

“十三年前我让你走,你明明就看懂了我的眼神,可是你却没有走,反而你选择冲出来救我,所以,十三年前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十三年前也是你先偷走我的心,十三年后我从茫茫人海里,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觉得我还有没有可能会放你走?”

“不管我们之间隔着多远的距离,不管我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仇恨,不管你对我当年失约有多失望,不管你有多抗拒我百里云霄的姓氏身份,不管你有多怨恨我的所作所为,阿谨,我会用我的余生和所有来补偿你,可我从来都没打算放你走。你还爱着我,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到过去?”

男子说着敛眸,掩去了眼底所有的黯然。

他知道她还爱着他,可她不会因为还爱他就留下就接受他,这个事实没人比他更清楚,因为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她,就如同他清楚的知道,只要他的身份揭开,即使他救下了安元菱和安少泽,即使她再感激他都好,她都不可能会因此就留在他身边,更不可能再嫁给他。

她只会远离他,这个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夺了这个帝位,这是他唯一能留下她,能够保护她的办法。

“……”安夙蹙眉掀唇。

然则,还不待她发出声音,锦指腹却已落在她沾着些许油腻的唇畔,他轻笑自答:“你不用否认,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否则你当初就不会明明手中握着剑却对我下不了手。阿谨,你是我此生唯一深爱的女人,是我唯一在乎的人,我此生亦唯有一愿,与你携手共余生。”

“我记得我还告诉过你,我只要你心里那个人是我,如此于我来说,这世上便再没有什么能成为你我之间的阻碍和障碍。所以你该明白,不管你有多么不想接受,不管你有多想逃离我都好,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哪怕你能飞天遁地,我也会把你找出来。连你死而复生变成了纪华裳我都能够找到你,阿谨,你觉得你还有可能,逃得掉么?”

“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哪怕你能飞天遁地,我也会把你找出来,连你死而复生变成了纪华裳我都能够找到你,阿谨,你觉得你还有可逃得掉么?你觉得你还有可能逃得掉么,逃得掉么……”

山洞里是男子的声音低低回响萦绕,一遍又一遍却像是霹雳响雷般回落在安夙的耳畔,亦砸在安夙的心头,让她狠狠的蹙眉:“你这是想告诉我,哪怕是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我只是让你认清楚现实。”

男子明亮的眸光落在女子脸颊,皎皎灼灼,夭夭其华,他嘴角的笑容清浅素雅却又灿然耀目,他微顿接道:“阿谨的个性执着又执拗,虽然与我回都,虽然你答应嫁给我,可到底是受了我的胁迫。”

“我知道你心里必不会甘心,肯定也还想着找机会离开,否则在陵安城你也不会不惜用计逼着我签下那纸协议,要我答应你三个要求,若无错阿谨慎应该是在替自己铺路,我猜的可对?”

“而我并不介意你逃,否则我就不会告诉你,你二姐和你侄女的下落,因为你能逃我自然也可以追,你能逃到哪儿我自然就能追到哪儿,如果阿谨想要这辈子都和我这样你逃我追下去,我很乐意奉陪,如是直至阿谨愿意留下,愿意将心交给我为止。我想,那应该也很有趣。”

男子眸光灼灼,声线却是很平稳,平稳的毫无波澜,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是烈烈的志在必得,挟杂着些许兴意的光芒,似乎在告诉安夙他的决心。

“谁告诉你我打算逃的?”

安夙默了片刻:“有你这个皇帝给我当靠山有什么不好?谁又会那么愚蠢嫌自己的靠山多?况且,成为六宫之主独霸后宫,我想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哪个女人会不愿意,你有心情陪我玩什么你追我逃的游戏,可我却没兴趣奉陪。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幼稚,才三岁喜欢玩儿什么躲猫猫的游戏?”

“况且,你明知我不可能会逃,我还要借你的势,将那些该抓的人全都给抓出来,将那些想害我的人通通都除掉,你说的对,如今我武功尽失,你现在可是我的保命符,我又怎么会傻的选择逃跑?有便宜不占那还不是蠢蛋?我饱了有些累先睡。”

安夙说完径自找了个地方躺了下去,只留给男子一个背影,闭上眼帘却毫无睡意。这是自他身份揭开之后,他们第一次平心静气的谈这些事,他说的对她当然是在替自己铺路,否则她让他签什么协议?

她自然心中也早就开始替自己打算,可她此刻却在认真的想,她真的能逃得掉么?他是早就告诉她二姐和小寻儿的下落,就在昨日候府府门前。她知道他在消除她的疑虑,可不止他的身份,不止那些发生过的过去,还有存在于她心中的那些疑惑,他始终缄口不言不肯告诉她的事,她无法全心的信任,她和他之间横亘的太多太多,这些都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哪怕他真的为她肃清六宫。

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再接受他,可他却是不想放过她,反而想着要卷土重来,他想重新开启这局夺心赌局,她却只想紧守自己的心,或者就如同他所说的,她是在害怕,是在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动摇?

背后传来的视线,让安夙的心思有些乱,脑子里满满回荡的都是男子坚定的声音,想到她心情更是有些烦燥,深吸了口气她强行将那些赶出脑海,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想要她在这里呆几天,那便呆就是了,反正只不过是两天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毕竟她现在不可能逃,她可没忘记她最终答应他回来的目的。

是那双幕后黑手。

战贴她早就已经收到,可在回程的路上却并无异动,然则既然背后的人已经向她下了战贴,那目标还明显是她,总不可能一直都这么平静下去,今日之事她刻意闹得这么大,想来背后之人总也该得到消息。

不管那个人是谁,总之她知道都定会忍不住出手。至少他们不可能会让她平静的走进皇宫,更不可能让她安稳的坐上那个皇后的位置,就是不知道他们会选择什么样的手段?

他说的对,不管他们有什么手段,她的确是都打算拿自己来当饵,毕竟他们的目标都是她,可谁又告诉他,她就要以身犯险了?她还没忘记,她现在到底几斤几两。

那以己诱敌的方法也分很多种的不是么?就不知他到底安排了什么?竟然会夸下海口,说到时便不会再有人如此的紧盯纪家,紧盯着她?

安夙纠紧紧着眉头思索了许久,脑子里眨眼间闪过无数的可能,逐个的对比又逐渐的排除,如是对比着最有可能的可能,若非被困在这里,她此刻应该能得到更多消息,自也能得到更准备的判断。

不知过去多久,许是当真想得有些累了,女子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沉稳,缓缓的睡了过去。

男子这才起身坐到安夙的旁边,手背放在安夙的额头轻轻探了探,又握着女子的手腕把了把脉,确定她身体落水后并无异样,这才拂袖点了她的穴道,而后男子撩起自己的衣袖,揭开手腕上的佩带的袖箭。

那袖箭移开,露出道长长的疤痕,随之他手中多了把匕首,匕锋划过手腕肌肤血便溢了出来,放下匕首他指尖落在女子下颚,女子嘴唇就这样张开,那血便那样溢进了女子的嘴中,眨眼香气四溢,约小半柱香他收手替自己止血,将精巧袖箭重新佩回手臂,重新遮住了疤痕。

而后如往常般为女子仔细的擦拭了血渍,取出粒丸替安夙服下,他这才扶着女子坐了起来,自己也盘膝坐在女子身后开始替女子梳理经胳,足有半个时辰才收起了内力,将女子轻轻揽进了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此时男子本就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亦更渐白到几近透明,却只怔怔的垂头看着自己怀中熟睡的人儿,嘴角噙着笑,微垂的眸光此刻光芒却是敛尽,再不复方才与女子言语时的兴意和明亮,那双眼眸里取而代之是浓郁的疼惜和爱恋,化不开的愧疚和自责,还有令人难解的复杂和不舍……

这是回程的两个月来他每日都必做的事,否则安夙的伤不可能会在短短两个月便完全恢复。用蕴含冰灵果与千年圣雪莲药力的血,来一点点滋养女子身体里寸寸碎裂的经络,再用内力化开血中蕴含的药力助她吸收恢复,而喂她服下的药丸却是用来驱除她嘴中的血气和异香所用。

换言之,那药是用来消除痕迹。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会瞒得过阿谨,以阿谨的性子和对他的抗拒,想也知道若她知道绝不可能会接受如此的治伤方式。可丹田乃武者内力存储之地,而内力的运行靠的却是延七经八脉周身脉络来运行周天。

所以于武者来说,经脉碎裂有多严重可想而知,若无法恢复便只能做一辈子的废人,身体虚弱其行甚至远差于普通人。而这世上能够令受损脉络恢复如初的就只有一样东西:天地异果,冰灵果。

两个月的时间,女子体内碎裂的经络在男子蕴含药力的血液滋养下已经完全复原。今差的只最后一步恢复内力,待她内力复原便有了更多自保之力,而他也不可能再如此轻易的就能够威胁到她,更不可能在她身上看到今日这样羞恼娇嗔的表情了吧?

可哪怕是看着她如此生怒,那也总好过她的冷漠以对,哪怕是她气他怒他吼他打骂他,那也总好过她处处躲开他,那也总好过她将所有事,所有的郁气全闷在自己的心里,那也总好过她与他明明相伴在侧却是形如陌路。

“阿谨,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如果你就只是阿谨,而我只是你的锦归哥哥,如果没有当年的那场争战,如果没有那份解不开的仇恨,如果我们可以就这样一直留在这里,再也不要去理会那些凡尘俗事……”

那该有多好!

男子凝着女子的睡颜,低低的自语呢喃声,透着几分的苍白和无力。想要跨过那幽幽的彼岸,到达彼岸,哪有那么容易???

他想留她在这里,那又怎么可能呢?

十三年前他自私的想留下她,可她却想离开,为此她摔下了悬崖,差点付出生命为代价。十三年后的今天和十三年前的结果一样,同样注定他不可能将她留在这里,因为那凡尘俗世之中,仍然有她太多太多的牵挂和放不下,而他若想将她强行留在这里,那和十三年前一样,必要以她的生命为代价。

可这个代价他付不起。

柴火噼啪的燃烧着,枝枝干柴化成灰烬,又有柴火被添了进去,与之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让整个山洞里都极暖,男子只拥着女子静静的坐在燃着的柴堆旁,直到山洞外骤然闪现道黑影。

男子方才将女子的头移到了虎皮曾毯,替她将狐裘披风盖好,动了动早就发麻到已没有知觉的双腿,缓缓的迈步走了出去。

“属下参见主子。”

“如何了?”

“回主子,东西已经拿到。”

锦面色早就恢复如常,只淡淡吐了三个字,对面魁梧的中年男人恭敬的将东西递了过去:“包括我们重新调查到的所有资料全都在这里,主子两个月前命属下找的人已经秘密到达帝都,只等主子召见。”

“你先带他去见夏候雪瑶。”

锦拿着手中厚厚的一杳资料,视线落在上方那本泛黄的小本上,凝了片刻便移开了视线:“纪候爷那里可有说什么,地宫那边又可有什么异动?”

“属下单独见了候爷,候爷并未多言,只让属下转告主子,请主子不用担心纪家那边,该安排的候爷与世子都已经安排妥当,夫人身体不比以前,请主子好好的照顾夫人。如主子所料,地宫那边今夜有人闯入打探,属下想他们定是暗中跟踪夫人前往的地宫,按照主子的吩咐我们的人并未有所阻拦,只是派了人在暗中监视。”

中年男子恭敬的回道:“不过有主子布的阵法,他们暂时还未发现地宫入口所在。夏候雪瑶已经从地宫里转移到了别处,该透露给她的消息,经侍卫的口也都已透露给她,属下想她定然很快就会沉不住气。”

“还有没有别的?”男子微微颔首又问了句。

“主子,另外我们的人还得到消息,有人暗中在打探冷锋的下落,属下派人查过,是纪候爷,属下想纪候爷定然已经生疑,主子,我们可要做些什么阻止纪候爷查下去?属下怕若真的他们找到人,那件事怕是……”中年男人回着话却是狠狠的蹙眉却是狠狠的蹙眉,低沉声音里更是难掩浓浓的担忧。

纪家的归降,夫人的身份惹人猜疑,尤其夫人在两郡纪家军中曾经手执弑天出现且出战,那也意味着夫人第九渊渊主的身份已经暴露,随之暴露的是夫人手中握着的那枚玲珑玉骨。

夫人调包毁了假的玲珑玉骨,夏候雪瑶虽知可世人却不知。反而谁都知道当初第九渊渊主持弑天在风云会上夺走了那枚玲珑玉骨。

所以如今明里暗里盯着纪家,盯着夫人的人极多,主子不止要保护夫人应对各方的暗势力,将幕后的人抓出来,为了顺利安排替安家洗冤,还要分神应对朝堂政事和朝堂上那群专门爱添乱的大臣。<igsrc=&039;/iage/10356/3667466webp&039;width=&039;90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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