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脸一黑:“为什么?”
“觉得你很可爱啊。”白川笑眯眯的,颇有几分恶趣味的揶揄,“梁家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和梁蒙差别好大。”
梁飞:“……”一定是大姐二姐在外面给他造谣了!!!
最终白川还是没捏到,颇为遗憾地朝他挥了挥手:“再见了梁四少。”
梁飞对着他的背影无语:到底是谁说白川高冷的!谁!见到小帅哥就忍不住想调戏丞锐都不管管吗!
他将名单传给处里的同事,让他们把这些人的资料先查一下,又迅速联系占白:“你现在在哪儿?王晖呢?”
“他回特殊调查处了。”
“……什么?!”梁飞一惊,他刚刚把名单传过去!
就在这时,王晖的通讯也接了过来,语气十分正常:“梁工,你发过来的这份名单都是s级公民,我们暂时没权限对他们进行调查,需要开具调查证明,你看,我们要从他们周边关系查起吗?”
他的语气太过正常,反倒让梁飞一时怔住,不知这是个什么状况。
“你回去了?”
“对啊,参加完婚礼就回来工作啊。”王晖疑惑,“占白不是只批了两小时的假吗?”
通讯另一头的占白干笑:“哦,好像是这样,我忘记了。”
梁飞掐断占白的通讯,准备回头再去收拾他,转而问王晖:“你离开的时候怎么没和我们说一声?”
“我看你们忙着挡酒,大概要闹到很晚,怕处里有事,就提前回来帮忙,我做得不妥吗?”
其实王晖做得对,一般情况下,特七处的四个负责人不能同时全部离开,他提前回去正是为了顾全大局,平时梁飞没注意到的一些小细节,王晖都会替他考虑到,这正是他们平时工作的常态。也许是有了昨晚的意外,让两人之间生疏起来,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很难拔除。
“你做得很好。”梁飞淡淡道,“那你方便告诉我,婚礼之前,你在哪里吗?”
王晖沉默。
梁飞轻轻闭了闭眼,对他说:“王晖,我们的工作容不得一丝疏忽,在我明确提出要调查内鬼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我不想冤枉任何人,也希望你不要用消极的态度来应付我。”
王晖问:“是因为文桉的事吗?”
“你真的知道文桉的问题吗?”梁飞反问。
“梁工,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昨晚袭击我的人就是文桉,你相信吗?”梁飞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王晖,你知道她是个杀手吗?”
“她怎么会……”王晖难以置信,“她只是一个……”
梁飞叹了口气,说道:“王晖,你继续停职吧,现在哪里也不准去,在单位等我。听清楚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王晖才低低道:“是。”
挂掉通讯,梁飞立即联络占白:“王晖也许会离开特殊调查处,你给我把他拦下来,关在办公室,我稍后就到。”
“是。”
占白跟着王晖一路回了特殊调查处,绝不会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鉴于他俩武力值都不低,但占白更强一些,梁飞觉得他们都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下来,所以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先回到酒店去探望言磬。
他进去的时候言磬还在睡,据保镖说他的秘书中途来过一次,带来了一些镇痛消炎的药,言磬打针换药后有点困,睡着了。
梁飞没有叫醒他,坐在床边看了他几分钟,确定他的伤口没有恶化便悄悄离开了。
因为他还处于停职状态,无法进入特殊调查处,正在加班的梁蒙不得不亲自下来为他开路。兄弟俩一见面,照例互相嘲讽一番,梁蒙记着他把通讯器给老爷子的仇,梁飞记着他把自己出卖给白川的仇,两人在电梯里差点打起来,好在特七处很快就到了,梁飞踹了梁蒙一脚后果断蹿出了电梯,留下梁蒙在电梯里跳脚:“卧槽梁飞你胆儿肥了啊!”
然而电梯门一关,梁蒙只能干瞪眼。
特七处24小时待命,值班的员工们看到梁飞纷纷打招呼,也没敢问他怎么进来的。梁飞扫了一圈没看到占白和王晖的影子,便问:“看见王晖了么?”
有人指了指隔壁的办公室。
梁飞点点头,扭头出去了。
特七处主要分为信息组、后勤组、行动组、医务组、设备管理组,每个小组都有一个大的办公室,分处长和各个负责人都单独有一间办公室,老处长不在,所以处长办公室闲置,而梁飞有自己的办公室,王晖、占白、青桐也各自有一间办公室,不过因为平时大家经常一起工作,所以几人的办公室基本闲置,工作时还是聚在行动组大办公室的时间多。
隔壁的这件办公室恰好是占白的办公室,梁飞敲门进去后,就看到王晖被占白用安全锁拷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坐着。占白歪了歪脑袋:“人给你留住了,你审还是我审?”
“我主审,你听着。”梁飞朝办公桌后面走去,“把门关上。”
占白关了门,抽了张椅子坐在王晖身侧,防止他乱动逃跑。
梁飞坐下来,隔着桌子与王晖对视,表情平静:“王晖,同事一场,你就算真的背叛了我,也实话实说,别逼我对你彻底失望。”
“我……”王晖嗫嚅,神色复杂。
占白在一旁说:“能不能爷们点儿!我们累死累活这么久,这破任务还没结束,你能不能为大家省点儿心!”
王晖闻言,低头道:“梁工,你对我用催眠术吧,这样我心里舒服点。”
“不,我要你清楚明白地,把事情原委说清楚。”梁飞盯着他,面容冷峻,“你是我的属下,不是我的目标人物,我不会把催眠术用在自己的同事身上。”
直到现在,他对王晖的态度都非常诚恳,严厉却不苛责,这压力几乎要让王晖喘不过气来,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开口道:“我认识文桉,是在几年前的一次任务中……”
正如王晖先前说的那样,文桉救了他,当时文桉刚刚出狱,离婚又失去孩子抚养权的她寄居在那个旧院落,王晖为了答谢她,给她留了一笔钱,此后他们多年没有再联系。
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重逢了。当时文桉主动与王晖打招呼,但王晖忙于任务,并没有理她。第三次遇到文桉便是在西廊城。
“西廊城?”梁飞与占白齐齐愣住,怎么也没想到会与西廊城联系上。
王晖点头,继续说。
特七处临时接到西廊城的任务,前往东合光启的工厂救了被困的言磬,梁飞带着言磬先行一步,他与几个同事进行扫尾搜查工作,却在角落里发现了隐匿在暗处的文桉。
文桉瑟瑟发抖,跪下来求他,王晖动了恻隐之心,以为她是被寰宇的人追杀,便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梁飞,私自放她离开了。后来,梁飞与言磬假装情侣住在酒店,而他与其他行动组的同事在外执行任务轮班休息。王晖总觉得文桉出现在那里的时机太蹊跷,怀疑她与这件事有关,便在休息时找寻她的踪迹。
正当他找到文桉,抓住她进行质问时,文桉宣称自己在东合光启的工厂打零工,结果老板跑了,她想偷一些零件拿去卖废品,恰好撞上寰宇的人找上门……
这时,梁飞紧急呼叫他去东合光启的工厂抓人。时机不凑巧,他只能暂时将文桉找地方关起来,先去执行任务——然而工厂爆炸,他们晚了一步。
当他察觉到不对劲返回去找文桉时,她早就跑了。
“你是傻逼吗?”占白气得拍桌子,“你既然发现她有问题,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们?”
“我以为她只是没改掉坏毛病,为了生计做些小偷小摸的事……她出狱后很难找到工作,你们也知道的。”王晖垂着头,“我根本没想过她会和这些事扯上关系。”
“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同情心呢?”梁飞讽刺道,“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你怎么会做出这么离谱的错误判断?”
王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立场。
“极其傻逼。”占白冷笑,“后来你又遇到她了吧?”
“对……”王晖闭上眼,颓然道,“在兆海市的客轮上。”
“……”梁飞彻底惊呆了。
他胸膛几番起伏,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眼睛都气红了。过了几秒,他忽然抬脚把面前的办公桌狠狠踹翻了,沉重的木头带着厚厚的几摞文件朝被锁在椅子上的王晖砸去!
一旁的占白根本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文件倾倒,桌子撞在王晖的膝盖、小腿上,将他生生推后十几公分,而桌沿倒下,恰恰磕到王晖的小腿,狠狠压在他的脚背上!
“唔!”王晖的痛呼与木头、文件翻落的声响混在一起,椅子开始摇晃,他侧着身体摔在地上,半声惨叫竟然硬生生咬着下唇咽了回去!
“妈的!”梁飞仿佛还不解气,站起来,踩着桌腿又狠狠踹了一下!
“啊——”王晖咬着嘴唇,惨叫都从唇缝间漏出来。桌子被梁飞踹得歪了一下,狠狠碾过他的脚腕,撞上他的小腿骨。
占白连忙扑过去拦住梁飞,惊慌道:“冷静啊梁工!脚下留情!”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