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戴防毒面罩了吗?”梁飞急了。
“没用,只能挡住半张脸,从皮肤渗透进去了咳咳……”占白催促着其他人加快速度前往出口,继续道,“梁工,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另一个泄漏管道不远了,你俩都没戴防护装置,不要再往前走了,想办法改道,直接去出口。我用分解剂的一部分打开一条窄墙递给赵慈中尉了,他带着几个人用剩下的分解剂开顶穹,能开多厚看情况吧,差不多了就直接炸开,他们从头顶走,我带着人去找青桐。”
“好,你们多加小心。”梁飞叮嘱着,“出去后立刻找医生。”
“放心吧,我让青桐通知医务组的人了。”占白又咳嗽两声,提醒,“梁工,你可别冲动啊!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想想言董,你不想他死在这里吧?别管什么蓝钊了,你们快出去!”
梁飞沉默两秒后,低声道:“我知道。”
言磬很想说不用顾忌我,可在心里,他却十分赞同占白——不为自己,只为让梁飞也活着。他了解梁飞的个性,太决绝,太拼命,为了完成任务,他会舍弃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而言磬不希望他对自己太残忍。
对言磬来说,蓝钊的命,比不上梁飞的。
就算明天的会议自己缺席了,蓝钊赢了,世界因此而改变,他也有其他办法对付蓝家,他有联晟,他有放手一搏的资本,他也可以改变世界。可梁飞只有一个,他不能忍受就这么失去他。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梁飞身侧,等待着恋人的决定。
梁飞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道:“毒气的潜伏期是3~7天,而我只需要几个小时就够了。”
言磬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说:“那继续走吧。”
没有疑问,没有反对,没有犹豫。
梁飞蓦然觉得鼻尖发涩,不只是因为感动,还是为了言磬对他的理解与包容,即使这意味着言磬也随他一起涉身险地。
梁飞低低说了声:“谢谢。”
言磬握住他的手,沉沉开口:“梁飞,不要对我说谢谢,我宁愿你换成另一句话。”
梁飞从善如流:“我爱你。”
言磬莞尔。他就是喜欢梁飞的坦率,让他无需患得患失,他嗯了一声,回应着:“我也爱你。”
“情话说够了,干正事吧。”梁飞收起手杖,正色道,“蓝钊就是在这附近消失的,可我一直找不到什么入口,这里一定有什么蹊跷。他敢一个人离开,说明他对这里的设计很有信心。言磬,你帮忙找找,这里有没有什么缝隙,仔细一点,有些缝隙很容易被隐藏起来。”
“应该不是,周围都是实心的,如果真的有什么密道,我们早就找出来了。”言磬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却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光线昏暗,走道变窄,空旷,没有风,回音却极小。“梁飞,你觉不觉得,我们的声音不对劲?好像在一个小房间里似的……”
“小房间?怎么会?这里……”梁飞忽然顿住,他重新调出墨镜里的数据进行筛查,忽然发现了不对劲,“数据是一样的……”
“什么?”
“顶部、地面、墙壁的构成数值是一样的,我之前以为是因为这里的建筑材料一样……其实根本不对!我们在一个盒子里。”梁飞站在原地,沉声道,“我们被困住了。”
言磬重新去检查,仔细一些,便能发现,他们总在附近敲击,其实早在悄无声息间,被调换了位置,他们脚下的这块地,是可以活动的。他们的四周,根本不存在走道,全是墙!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言磬重新回到梁飞身边,“这里没有缝隙,空气不足。”
“我感觉到了。”梁飞闭了闭眼,耳边是墨镜发出的语音警报。
两人摸索着找到四面的边际,算出了空间大小,然而这对他们找到出口并没有什么作用。言磬把工具箱留给占白了,所以这里并没有什么辅助用具,反倒是失明的梁飞随身携带各种装备,正在对这里进行勘察检测。
小工具摆了一地,言磬按照梁飞的指示进行操作,而梁飞则打开通讯器的语音功能,听着检测反馈。他带了一个可以精确检查材质数据差别的微型扫描仪,正在寻找这个密闭房间内与六面材质不同的地方,另一个球形检测仪则在不断提示周围的温度、湿度、氧气含量、气体成分变化等因素。
言磬仔细检查着每一个可疑的地方,希望能尽快找到出去的办法。
“氧气含量在减少,有毒物质在增加,占白说的那个发生气体泄漏的管道应该就在附近。”梁飞说着目前的状况,“我们都没穿防护服,很快就会出现中毒反应的。”
言磬从裤兜里拿出一盒药,给他手心塞了三颗:“这是张尧给的保健药,具体什么成分我忘记了,只记得他说过可以缓解呼吸不畅和四肢无力的症状,还具有一定的抗病毒功效,你先吃几颗,也许有帮助。”
“你还有吗?”
“有,我也吃几颗。”
梁飞听话地塞进嘴里吞了下去,言磬也吃了几颗。因为他这段时间总是受伤,几乎每天都在喝药,自己都不记得到底喝了些什么,只希望张尧今天临时塞过来的这药真的有用。
他们继续寻找着出口,梁飞忽然说:“有没有觉得,和想象中不一样?”
“嗯?”言磬疑惑,“你指什么?”
“最后决战什么的。”梁飞笑了笑,“很多人会觉得,决战应该就是那种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困在一个密室里,连敌人在哪里都搞不清楚。”
言磬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又不是打仗,哪有那么多刺激的场面。而且,你不是说了吗,特殊调查处的工作都是在暗处进行的,保密守则很重要,你们的话,应该会尽力控制局面,避免惊扰到别人吧?无论如何,你们是想维持现世安稳的表象,哪里会闹得那么难看?”
“虽然你说得没错,但我们的工作也是很惊心动魄的好不好?”梁飞翻着白眼,好在墨镜挡住了,言磬看不见,“我们熬了这么多天,打盹都不敢,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结果折腾到现在,还是中招了。”
言磬从他的几句话里听到一点小小的抱怨和挫败,这感觉很陌生。在他眼里,梁飞一直都是自信到有点嚣张的,原来他也会在任务受阻时,闹点小情绪——虽然不明显。
言磬觉得他这样真可爱,像个正常的年轻人,于是他便忍不住安慰道:“蓝钊和文桉都是老狐狸了,你还小,道行不够也正常,要是你轻而易举地就把他们打败了,可让长辈们怎么办?”
梁飞眉毛一挑,不知想起什么,揶揄道:“这么说来,言董不过三十出头,就这么老奸巨猾……啧啧,莫不是,老了?”
“……”言磬逼近,语气危险,“你说谁老?”
“……”梁飞干笑着后退,却被言磬拦腰搂住,只能笑嘻嘻搭着他肩膀解释道,“我这不是夸你聪明吗?再说了,我才二十几岁,还是个小朋友呢,言董难道不是看上我鲜嫩可爱?”
言磬哭笑不得,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只能掐着他的腰去咬他耳朵:“小朋友不学好,整天撩我,你又图什么?”
梁飞一本正经道:“言董帅气多金,温柔体贴,虽然有点心高气傲,但有狂的资本,本少爷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一般人我哪里瞧得上?还不是被言董的美色迷惑了,只想夜夜**……”
他说着说着又不正经起来,贴着言磬的脸,笑嘻嘻地去捏言磬的屁股。
言磬简直要被这臭小子气死,生死关头还在开玩笑!他握着梁飞的手腕不让他捣乱,没好气道:“你就会给我许空头支票,真让你夜夜**,你受得住吗?”
“这你可就侮辱我了言董,我的体力那可比你强多了,你说你滚几次床单就去睡了,我可还精神着……”
“……梁飞你欠操吧?上次我可是受着伤呢!”
“是啊,搞得我都不敢撩你,怕你伤口崩开嘛。”
“……”言磬沉默片刻,说,“先出去,床上见。”
“……”梁飞怪自己嘴贱去逗他,连忙追上去耍赖,“不不不,男人要专注于事业,言董你这样堕落是不对的,其实节制一点对身体好……”
言磬冷着脸,发狠:“你最好在床上也继续保持你的好体力。”
梁飞欲哭无泪,其实他真是在开玩笑。上次要不是因为言磬受了伤,自己还真不一定受得住——言磬这人看着正儿八经一脸禁欲,被撩几回也就是给几个亲昵的回应,真不至于随时随地发情,大概正因如此,他在床事上格外热情专注,眼神炽热,身体滚烫,而动作激烈缠绵,让人□□,滚一次床单就好似要把他榨干似的,要多来那么几次,自己体力再好,也扛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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