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激动地说他的创作感情,他进入了创作状态,好象隐隐约约看一美丽的女子,深深皱着眉头,皱纹如同雕刻在眉间一样,把心底的哀伤思念流露在了眉间。
她一边皱着眉头作画哼歌,一边回忆起郎君和她共渡的美好时光,那一幕幕情景,无不透露着女子的心事。
女子把心中的思念和哀愁,体现在淋漓尽致的作画和那歌声中,由于心情激动情绪不稳定,心情好象画家粗放的画风,好似随意泼墨一样,来发泄心中的情绪。她表达出的愁思,把古代所有描写相思大家的文章都比下去了。
不知不觉中,她完全沉浸在自己对郎君的思念情绪中,忘记了时间,做画到了深夜。
夜很静,天慢慢的亮了,没有吹熄的烛火,映着晨光,照得窗纱微微发亮。通过这句微微亮,出现了一豆跳跃不止的灯火,似熄而未熄,是自己不安的心静,还有她对郎君现状未知……
“停,别说了。”淖妹突然举起手,叫停不让李延年再说下去。这不正是她对林聪的思念吗?
何颖听得入迷,还想听下去:“淖姐姐,让他说啊,这不是很感人的吗?好听好听,你再说,这女子多有情啊?可惜那郎君的现在不知道,好凄凉,我都快落泪了。”
“你别说了,就教我唱,我要唱,我要好好唱,把我压抑的心情唱出来。先拿歌词给我看看。”淖妹走到李延年身边,向他要歌词。
李延年对这首歌的创作很满意,这歌曲不但词句优美,更主要的是内容感人,曲调优美动听,他写好后,就藏在自己的胸口。
李延年从胸口中摸出丝绢,慢慢打开,交给淖妹。淖妹打开一看,就念了起来:“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拂袖起舞于梦中徘徊;相思蔓上心扉,她眷恋梨花泪;静画红妆等谁归,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淖妹看着看,泪水从脸颊滑落下来。
看到淖妹哭了,何颖也哭了起来,她哭着去安慰淖妹:“淖姐姐,你别哭了,你多好啊,还有郎君可思念的,多好啊,应该高兴才是啊。”
何颖这样简单的话语,一下子哪里能叫停?
但也不能让淖姐姐这样一直哭着啊,何颖又说:“淖姐姐,要不你说一下,你们感情怎么那么深啊?”
何颖这一说,让淖妹止住了哭声,她抹了一把泪,说:“说来话长,我十二岁的时候和他一起唱曲,就喜欢上他了,他也喜欢我,可是,我为了报仇,不得不与他分别。我们在一起六年,那时候我就在心里说,我非他不嫁,可是,现在我们远隔千里……。不说了,李延年,教我唱。”
淖妹把歌曲交给李延年,李延年把歌曲接下,放在琴的前方,开始弹唱起来。李延年一边弹,一边带着淖妹唱。淖妹好象对此歌并不陌生,没唱几遍,就朗朗上口。
“淖姐姐,你真是唱歌的天才,一首新歌,你没唱几遍,就这么熟练了!真是奇迹。”李延年真感到惊讶,同时他在心里感谢卫将军,是卫将军给了他李延年与淖妹合作的机会,他想他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好歌出来。
“你不是说,这歌是为我写的吗?是我的歌,我不一唱就会?这歌你要拿专利的话,有一半是我的。”淖妹把这歌唱了几遍,心情好了许多,与李延年开起了玩笑。
李延年看淖妹心情舒畅了,也跟好开玩笑:“又不是你写的,为什么你要专利?”
“你想一想,如果你不看见我,你怎么会有‘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啊?”淖妹辩解,李延年认输:“好好好,有你一半。现在这样,何颖,你当客人,点了孔雀,孔雀给你献歌。”
何颖从来没进过歌舞坊,不知道怎么做客人,但有一点她知道,那肯定要交钱的,便说:“我当客人可以,我只能听霸王歌,没钱哟。”
李延年急着要弹曲了,叫道:“你不啰嗦了,就坐在下面,认真的听,听完后要点评的,哪里不好听你得指出来,我们到时候要唱红长安的歌舞坊,唱遍大汉的。”
李延年对何颖讲完,就问淖妹:“准备好没?”
淖妹咳咳咳,清了一下嗓子,说:“好了。”于是,李延年的琴声就响起在空旷的大厅……
过门一结束,淖妹就唱起了歌词,那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虽琴声如诉,所有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都缓缓流淌起来。而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在懂得之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歌曲的音调,扯着何颖的心,随着那曲调,她幻想着,有一位远方的郎君在思念着她,想着想着,她落泪了。
歌曲一结束,满脸泪水的何颖,走上了台上,抱着淖妹,两人哭得梨花伴雨。
李延年可是认识何颖的,他在平阳公主家献曲时,做保镖兼侍女的何颖,一副无情的面孔,什么时候感动过?能让她流泪的,这歌曲肯定成功了。李延年激动了,看着她们抱在一起,他也和她们拥抱在了一起……
他们三个抱在一起,一时间何颖没觉得什么。过了一会,何颖觉得不对劲,他李延年一个大男人,怎么抱着两个女人?
何颖松开手,挥起一巴掌向李延年扇去,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打得李延年两眼冒金花。
李延年一时没从激动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还责怪何颖:“死何颖,凭你有武功,动不动就打人,你干吗?”
何颖还在气头上,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狠狠地说:“你这个厚脸皮,还不知道为什么打你,你一个大男人,抱着我们两个大姑娘,你抱着我就算了,还抱着淖姐姐,这要是传出去,不是毁淖姐姐声誉?你这不是找死?一巴掌不够,再来一巴掌。”
李延年这才知道,自己忘记了男女授受不清,赶忙向淖妹道歉:“对不起,淖妹姐姐,我不是故意,一时激动。”
淖妹知道是李延年得意忘形,但还是警告他:“你是男子汉,不能随便抱姑娘的,不能抱我,也不能抱何颖,你要是乱抱,抱错了女人,你可要吃亏。”
李延年不停地点,表示赞同淖妹的警告。
何颖插嘴,说:“李延年,你抱我没事,只要下次再有胆子抱。”她一边说,一边双手握拳,把手指握得卡卡作响。
李延年看得心惊肉跳,吓得走下台去,找了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