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就是这里,不要再动了。”
白灵指挥她在这颗雪针树下停住,亲自飞下去一脚踢开上面的土壤,看清了土里露出的一小块黄色布料,它一脸得意地回头。
“就是这儿了,主人说过,这里是圣宫里一切阵法的起源点,你在这里修炼保证比别处快,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萧佑薇嗯了一声,弯身去清理土壤碎块,不一会儿就扒出了一个沾染了土色的蒲团。如果这也是天女前辈留下的东西,历经千年埋在树下而不腐朽,显然也是件宝物了。
“信你,那我开始了?”
“嗯哼。”白灵傲娇地哼了一声,正等着这个女人继续夸它,可是女人就这样过河拆桥地盘腿坐下,直接进入修炼状态,再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了。
“什么嘛……”
一点都不温柔,不知道那些傻丫头是不是瞎了,就她这样哪里像主人了?主人那么好,白白的,香香的,软软的,还会陪它说话陪它玩!
白灵在心里吐槽了一大堆,可惜萧佑薇一句也没接收到,最后它哼哼唧唧地飞下来,在她膝盖上盘腿坐好,一人一灵开始了今天的修炼。
远处的姬娜惆怅地自言自语道:“又开始了……殿下每天只知道修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啊……”
金铃却很看得开,劝说道:“婆婆别担心,也许对于殿下来说修炼能让她进步呢,或许对记忆的寻回也有好处!圣物是不会害殿下的,你看,它跟殿下在一块儿多亲近!”
然而真相总是残酷的。
“喂!你别那么小气啊,多分我一点灵气能怎么样啦!”
“哎哎哎,我今天还没有吃饱诶!”
“呜,好阿薇,薇薇姐姐,让人家一点嘛。”
……
白灵在很多方面都能碾压萧佑薇,比如说,它的侦查范围最远可以达到整个内城。
可是有一样是它拍马也赶不上的,那就是修炼速度。
说得再贴切一些,灵气吸收的速度。
人类本就有万物之灵长的称号,萧佑薇的全身经脉都被生息决改造过,只要进入修炼状态,就会疯狂地从外界吸引灵气转化为生息。有天道功德加持,她的修炼速度更上一层楼。
相比起来,千年辛苦还没办法修成人形的白灵就只能傻眼了。
萧佑薇倒不是真的不给它修炼的机会,大量灵气的涌入,恰好能免去它辛苦去搜集,随便刮下来一点也比它自己在大殿里苦修一年半载来得多。
如果没看到萧佑薇得到的庞大灵气,白灵或许觉得这样的收益很不错,可是有比较就有伤害,这样真的让它很难有幸福感啊!
再次争取无果,白灵气哼哼地转了个身,背对着萧佑薇开始修行。
萧佑薇无奈地睁开眼睛看了小姑娘一眼,指间微动,一股涓流涌向白灵的娇小身体。
当时是打着利用的心思,可是这一两个月的相处,已经让她把这个越来越傲娇蠢萌的灵体看作朋友了。
和白灵相处的过程中,她会修炼的事情也被白灵发现,于是她小心地透露了自己这部功法的来历,并引导白灵联想到了她肩负的责任。
得知她有个诡异又邪恶的宿命之敌,白灵对她的安全表示十分担忧,第二天就扭扭捏捏地找了过来,开始领着她扫荡圣宫里那些无法修复的残阵。
所谓残阵,就是在长久的岁月中某些环节出现损坏,无法维持灵气循环,不能再发挥原本的作用的阵法,但是它们残余的部分对于修炼仍然有很大的好处。
缺陷大概就是用一个报废一个。用白灵的话说,不用也是浪费,因为残阵对圣宫根本没有用处。
在萧佑薇看来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有残阵辅助的时候她一天就能得到之前九天的收益。
圣宫里的人不明白她为什么每天带着圣物化身到处乱转,她们不敢打扰,姬娜更不敢多问,可是日子久了萧佑薇仍然没表现出恢复记忆的样子,这就让姬娜着急了。
金铃从托盘里取出一张厚实的金壳请柬递给外婆,表示这是城主府刚送来的喜帖,姬娜一拍脑袋:“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快跟我去开库,看看有什么适合送给他们当贺礼的。”
原来,得到萧佑薇专业级的翻译之后,姬娜沉迷于研究第一天女留下的遗物,竟然把姜旭元大婚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看看请柬上的日期,竟然就在三天之后!
不提着急离去的姬娜祖孙俩,萧佑薇在修炼过程中忽然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她不好用语言形容,只觉得那一转即逝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那是一种阴森压抑的能量,还有隐约的危险感。
白灵突然叫道:“伙伴!我闻到伙伴的味道!”
伙伴?萧佑薇心里一突,难道白灵指的就是刚刚那股能量?不至于吧,天女前辈在她心里一直是很正派的形象啊。
白灵揪着她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急切道:“阿薇阿薇,我的伙伴快被人抓去了,我要去救他!”
怕她感觉不到,白灵还分享了一段记忆过来。
萧佑薇借着白灵的高级侦查之眼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在一个人来人往的集市,绿幽幽的灯笼照着街上的黑袍路人,同样穿着宽大黑袍的商贩坐在柜台或者摊位后面,与问话的人讨价还价。
白灵特意将视线拉近,让她注意看摊子上的一枚贝壳手链。
处于它的记忆里,在看见手链的那一瞬间,萧佑薇感知到一股亲切焦急的情绪,是从手链上散发出来的,转化为实质性的话语就是:“白灵,救我,我不要被污染!”
萧佑薇一把抓过白灵飞奔出去。
画面里的绿灯笼在姜城是个标志性的东西,只在一个地方会有,那就是建在地下的黑市!
此时此刻,正有一只白皙细嫩的手将那串贝壳手链拿了起来,抬到眼前细细端详了一番,摊子后面的商贩紧盯着那只完美无瑕的手,还有女人妖娆艳丽的半张脸,咕咚,响亮地咽了口唾沫。
黑袍下的女人慵懒地吩咐道:“就它了,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