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真心答道:“夫人是红儿见过最好最好的主子。”她没读过书,“最好最好”就是她能表达出来对夏莺莺最高的评价。
夏莺莺道:“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红儿道:“夫人请说,红儿一定尽力去做。”
夏莺莺道:“我想让你去木桐书院走一趟,帮我把一样东西交给陆宇银公子,可以吗?”
红儿心想,只是去送样东西应该没什么难的,她答应下来,拿着夏莺莺给她的一封信笺出门去。
春兰这两天一直密切监视着夏莺莺的一举一动,她看到夏莺莺与红儿互动频繁,知道她应该能从红儿入手,找到夏莺莺私通男人的证据。
红儿刚走到金府大门,春兰追过去,问道:“红儿,你干什么去?”
红儿是个老实单纯的孩子,她答道:“我去帮夫人办事。”
春兰暗想,帮夫人办事?其中一定有猫腻!她追问道:“你去帮夫人办什么事?”
红儿感觉春兰不怀好意,不想告诉她,便答道:“这是夫人交代我去的,春兰姐姐你要想知道,就去问夫人吧!”
春兰一听就来气,冲她叫道:“你个小丫头,怎么跟我说话的?”她抓起红儿的手,将她往里面拖,嘴里叫道:“你去跟我见姚姑娘。”
红儿挣扎着,答道:“春兰姐姐,我错了,我真的有事去办,不然夫人怪罪就不好了!”
春兰道:“你少拿夫人来压我,她都自身难保,还管得了你!”
红儿不解,她问道:“春兰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春兰不想跟红儿废话,扯着她,恶狠狠地说道:“你跟我去见姚姑娘!”
红儿不愿就范,大声尖叫反抗,很快吸引了府中众人的注意,姚如烟和夏莺莺都惊动了。夏莺莺看到春兰为难红儿,大声说道:“春兰,你干什么?还不放手!”
春兰向姚如烟使了个颜色,示意她有情况!姚如烟心领神会,站出来说道:“夫人,红儿犯了错,春兰也是按规矩行事!”
夏莺莺嫁进来这两天还没有见过姚如烟的真容,她问道:“你是谁?”
姚如烟恭敬地答道:“回夫人,我叫姚如烟,是金府的管事!”
夏莺莺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金府大名鼎鼎的姚姑娘,府里的下人都听她的,没想到竟是个与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女!她答道:“原来你就是姚姑娘,红儿她犯了什么错,凭什么处置她?”
春兰道:“她偷了府里的东西!”
红儿脸涨得通红,马上反驳道:“你胡说!我从来没有偷过府里的东西。”
春兰道:“我亲眼所见,你赶让我搜身吗?”
红儿理直气壮地说:“你搜就搜,反正我没有拿过!”她没有做过,所以心不虚,她才不信春兰可以把白的说成是黑的。
春兰就要动手开始搜身,夏莺莺想到自己写给银哥哥的信还在红儿身上,不能让春兰搜身,她马上出言制止道:“春兰,你不许搜红儿的身。”
春兰势在必行,她问道:“为什么?”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夏莺莺急了,她说道:“不行就是不行,你连我的话都不听吗?”
春兰看着姚如烟,向她求救,姚如烟出来解围道:“夫人刚到府中,许多规矩还不清楚,还是不要插手了。”
夏莺莺心想看来她今天不摆出金府女主人的架势,这件事情就过不去了,虽然她内心是极不愿意当什么金府女主人的。夏莺莺睥睨了姚如烟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这是在教训我吗?”夏莺莺天生自带一股高贵冷艳的气质,这一眼的确把姚如烟看得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夏莺莺看上去柔柔弱弱,还有这么大的魄力。可这也让姚如烟更加看夏莺莺不顺眼,她一定要让夏莺莺低下她高贵的头,跪伏在她面前。
姚如烟不是吃素的,她不紧不慢地答道:“回夫人,如烟不敢教训夫人,如烟只是按府里规矩办事。”
夏莺莺冷笑一声,说道:“规矩?规矩难道不是人定的,难道我的话不算规矩吗?”
姚如烟道:“夫人的话当然也是规矩,可是这一条规矩是老爷定下来的,夫人要改还是去找老爷商量,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夏莺莺心道,好你个姚如烟,到底是谁为难谁,还把金老板搬出来压她,她算是看清楚了,金府上下看似对她恭敬,实则没有人信服她,这些人都巴不得她倒霉!反正她也不想留在金府,她要想办法逃出去,越快越好!
春兰搜到红儿兜里的信笺,她抽出来,大声问道:“这是什么?”
红儿急着回答:“这是我的,和你没有关系。”
春兰道:“撒谎,你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信笺上写着“银哥哥亲启”五个字,她大概猜到里面是什么,她将信笺交给姚如烟,得意地朝夏莺莺看了一眼。
夏莺莺一切都明白了,她们就是有备而来,看似是为难红儿,实则是想为难她。无所谓,她也不在乎,反正她不喜欢金叶子,她们知道就知道吧,她也不用再辛辛苦苦地演戏了。夏莺莺还是太单纯了,她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姚如烟拆开信笺,看完之后大惊失色,叫道:“你竟敢背叛老爷,私通奸夫,来人啊!将她关到柴房,等候发落!”
夏莺莺反抗道:“你凭什么关我?”
姚如烟露出她阴险恶毒的一面,她当着金府众人的面,大声说道:“有这封信还不够吗?里面一口一个银哥哥叫得多亲热,你还妄想席卷金府的钱财和奸夫私奔。”姚如烟显然添油加醋了许多,夏莺莺想私奔是真,但没有想过席卷金府的钱财。
姚如烟继续道:“春兰,把你知道的告诉大家!”
春兰当着金府众人,大声说道:“夫人嫁过来并不是完璧之身,洞房当夜她没有落红。”此言一出,金府的丫头仆役议论纷纷,这可是一条大罪,可以浸猪笼了。
夏莺莺很无语,她都没有和金叶子洞房,怎么可能落红?她们也管得太宽了吧!人言可畏,她这荡妇的名声算是在金府传开了!
姚如烟厉声吩咐道:“阿牛,阿卓,还不把这个荡妇绑起来关到柴房。”
本来下人们都有些畏手畏脚,毕竟夏莺莺是金叶子明媒正娶的夫人,他们不敢仅凭一封信就绑她,可现在他们知道夏莺莺背叛和欺骗了金老板,他们相信金老板但凡是个男人,就不会容忍这样淫荡的女人,他们便放心大胆地将夏莺莺绑起来。
夏莺莺倒是无所谓,她希望最好金叶子能休了她,这样她就可以和银哥哥在一起了!
可姚如烟还不罢休,她说道:“来人啊,把红儿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红儿刚刚目睹一切的发生,她不相信夏莺莺是一个这么不检点的女人,她还想为夏莺莺辩护,可姚如烟第二个就拿她开刀。
夏莺莺火冒三丈,姚如烟可以关她,她不在乎,可是姚如烟凭什么处置红儿,五十大板,就红儿那小身板非打死不可。她怒气冲冲地说道:“姚如烟,你想干什么?你要杀人吗?”
姚如烟看到夏莺莺生气她就高兴,她草菅人命地答道:“红儿签了卖身契,我爱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
夏莺莺气疯了,她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
姚如烟趾高气扬地说道:“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放过这个贱丫头。”
夏莺莺看着红儿瘦弱的身躯,于心不忍,她沉默一阵,用细弱的声音说道:“求你了!”
姚如烟哈哈大笑,她刁难道:“大声点,我听不清!”
夏莺莺气急败坏,她真的想冲上去扇姚如烟一个巴掌,可是为了红儿,她忍下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求你了!”
姚如烟满意了,她下令道:“好,阿林,动手!”
夏莺莺瞪大眼睛看着姚如烟,怒吼道:“你说话不算话!”
姚如烟白了她一眼,做作地说道:“我只说考虑一下,又没答应你。”
夏莺莺道:“你……你……”她说不出话来,她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夏莺莺眼睁睁地看着红儿在她面前受刑,红儿不想让夏莺莺担心一直咬着牙不出声,板子一声声落在她身上,她的大腿很快渗出血迹,再过一会,她就没气了。夏莺莺崩溃了,她红着眼睛,用嘶哑的声音朝姚如烟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她从小到大就都没有这样被人欺负过,就算是夏燕燕也最多和她拌几句嘴,都是些小打小闹,她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这世界比她想象中残酷!她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全身乏力瘫倒在地,是她害了红儿,是她的错!她彻底疯了,傻了,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拖进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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