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诧异地望着夏莺莺,她难以置信,这是真的吗?难道世界上还有人可以改变老爷的心意?她问道:“是真的吗?”
夏莺莺笑盈盈地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春桃好奇地问:“夫人是怎么说服老爷的?”
夏莺莺被她这么一问,脸上红红的,她可不想告诉春桃真相,实在是羞死人了!
春桃看到夏莺莺一副娇羞的模样,抿嘴偷笑,八卦地猜道:“夫人肯定是在床上说服老爷的吧!”
夏莺莺立马打住春桃的话,娇嗔地否认道:“春桃!你在说什么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后不准再这样说,否则我真的生气了!”
春桃看夏莺莺的反应心里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她觉得夏莺莺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罢了,她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春桃心想,还好老爷没有听信姚如烟和春兰的诬陷之词,老爷和夫人还是恩爱如初,她也就放心了。
夏莺莺对春桃说:“金老板说你们所有人都归我处置,春桃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她肯定不会错怪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但是她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帮凶,这些恶人一定要为红儿的死付出代价。
春桃没有直接回复夏莺莺,而是问道:“夫人,你为什么一直叫老爷金老板?这也太生疏了,你可以叫他夫君,或者相公,或者金哥哥!”春桃边说边偷笑,她在想夏莺莺黄鹂般婉转的声音叫老爷金哥哥肯定很好听!
夏莺莺轻轻在春桃脑门上敲了一下,说道:“你这个小脑瓜在想什么呢?我在和你商量正事,你就不能专心一点吗?”她和金叶子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什么金哥哥这么恶心的话她才叫不出口,她只要她的银哥哥,不要什么金哥哥。
春桃摸摸自己的脑门,委屈巴巴地说道:“我说的就是正事啊!”有助于老爷夫人感情加深的事难道不比什么都重要!
夏莺莺道:“好了!你先告诉我,除了春兰,阿牛,阿卓,阿林,到底有哪些人害了红儿?还有府里那些和姚如烟一样恶毒没有丝毫善念的人也不能留!”夏莺莺刚来金府不久,看不清金府中人的真实面目,可春桃不一样,她在金府当了这么久的差,又和奴婢们朝夕相处,她知道的肯定要全面得多。
春桃答道:“好,让我想想,将这些人写下来交给夫人!”
夏莺莺道:“你这样空想太费时了,我们去库房拿一本花名册,一一梳理。”说完她们就往库房的方向去,以前库房都是在姚如烟的掌控之中,现在姚如烟被送走了,钥匙就落到李吴手中。夏莺莺先找到李吴,李吴正在招呼人手,准备将金府的所有男仆送到平溪窑厂做苦役。
李吴远远瞧见夏莺莺,迎上去行礼道:“夫人怎么来了?”
夏莺莺真挚地说道:“李掌柜,金老板说这些人都交给我处置,你可以将库房钥匙借我一用吗?等我将一些无辜的人挑出来,剩下的人你再送去窑厂,可以吗?”
李吴与金叶子走得较近,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金叶子暗恋夏莺莺已久的人,他可不敢忤逆夏莺莺的话,免得金叶子要拿他开刀,他答道:“夫人言重了,这是钥匙,夫人慢慢看,李吴等着夫人发落!”
夏莺莺接过钥匙道过谢,带上春桃去库房。金府的库房是一栋独立的三层楼阁,没有一扇窗户,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就是一扇红漆金环的大铁门,门上拴着一条比夏莺莺手臂还粗的大铁链,除非有钥匙,否则谁都不可能砍断铁链破门而入,看来这库房真是防护森严。夏莺莺打开铁锁推门而入,看第一眼她就震惊了,这里到底是有多少金银珠宝,奇木异器,陈列的架子一排一排鳞次栉比,她都看不到尽头。因为没有窗户,所以里面没有阳光,每个陈列架上方都挂了一颗海碗大的夜明珠,用来照明。每个陈列架底下还有一个大大的红木雕花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夏莺莺在心里感慨道,原来金老板比她想象的还要有钱,那他为什么对她那么抠,区区一万两银子对金叶子来说应该连根鸡毛都不算,可对她来说却是个天文数字,他就不能做一回慈善家,帮帮她吗?
春桃也是第一次来库房,她终于明白姚如烟为什么这么在乎自己在金府的地位,要是她放着这么一大笔财富在手中,也难保不蠢蠢欲动走歪路。还好现在这些都交到了夏莺莺手中,其他人也不会觊觎这些财宝了。
夏莺莺按照陈列架上的铭牌,找到金府花名册所在,将它交给春桃,说道:“春桃,你好好看!”
不一会,春桃看完了,她将她知道的所有为非作歹专横跋扈的人名字轻轻划掉,交给夏莺莺,说道:“夫人,就是这些人了!”
夏莺莺数了数,有二十三个,她说道:“好!就将这些人处置了,剩下的都留下来好好在金府伺候。”她的善念救了府中无辜的八十几个奴婢的命!
夏莺莺立马召集全部金府的下人,她公开将处置方法告知大家,也算是她在金府立威,不然再出一个像姚如烟一样的人,居然敢骑到主人。夏莺莺虽然善良,并她并不软弱,对她好的人她也会真心回馈,对她不好的人她也绝不放过。
府上的奴婢都还沉浸在上午金叶子严惩的阴霾之中,一听夏莺莺又要召见他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夏莺莺拿出她女主人的气魄,开口说道:“今日老爷开恩,他答应对你们从宽处置,只要你们问心无愧,没有做过对不起金府,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的事情,就勇敢的站出来,老爷会原谅你们的。”
那些无辜的下人一听都喜悦万分,他们问心无愧,于是纷纷站到一侧。他们心想,虽然夫人说是老爷的主意,但他们用手指头想都知道是夫人帮他们求情了,他们在心里默默地感激着夏莺莺。
那些作恶的下人听夏莺莺这么说,心里虽然很虚,但他们觉得夏莺莺看上去柔柔弱弱,大概好欺负,于是也恬不知耻地站过去。春兰也在这些人之中,她虽然憎恨夏莺莺,不屑要她的施舍,但是她心想自己只有留在金府才有出头的机会,去了青楼就再也没机会了。
不一会,所有的人都站到一侧,夏莺莺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本来她还想着只要有人敢勇敢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就再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看来她可以毫无顾虑地处罚这些恶人了,她对春桃说:“春桃,你把作恶的人一一念出来,然后交给李掌柜处置。”
春桃神气十足地站上前,她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了,这些人也好意思求夫人原谅,她大声地读出这些人的名字。她读到春兰时,还瞪了她一眼,她和春兰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她竟然没有早看出春兰是这种心肠毒辣的人,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很不甘心。
夏莺莺道:“我已经给了你们承认错误的机会,可是你们不要,莫怪我狠心!李掌柜,将他们带走,按照老爷的吩咐送往窑厂和青楼。”
这些人一听,后悔莫及,纷纷跪下求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此时夏莺莺已经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她不会让这些人利用她的同情心,她走到李吴身边,说道:“李掌柜,辛苦你了!”
李吴笑着答道:“夫人客气!”今日一事,他对夏莺莺另眼相看,看来夏莺莺并不是一只弱不禁风的黄莺鸟,而可能是一只坚忍锐利的苍鹰,金叶子要驯服她可能不太容易。
夏莺莺将库房钥匙拿出来,说道:“这是库房钥匙,还给你。谢谢!”
李吴摆摆手,答道:“我也只不过暂时保管,夫人要还就还给金老板吧!”
李吴坚决不收,夏莺莺没办法只得收好钥匙,心想等晚上金叶子回来再还给他好了。
就这样,夏莺莺妥帖地处置了金府的所有恶人,也在其他留在金府的下人心中留下了一个好印象,今日他们领了夏莺莺这份恩情,以后他们也会尽心尽力在金府办事。
晚上,金叶子回到金府,夏莺莺过去找他还钥匙。夏莺莺居然主动来找他了,金叶子在心里小小地开心了一下,他问道:“有事吗?”
夏莺莺说道:“这是库房的钥匙,李掌柜说让我还给你!”她掏出钥匙递给金叶子,可金叶子没有接,而是大大方方地说道:“就给你保管吧!”
夏莺莺愣了一会,心想,他说什么?给她保管,是真的吗?这么多的财宝都交到她手中,那她岂不是发达了!这里面她随便挑几样值钱的宝贝拿出去变卖,她不就能凑够一万两银子,拿到和离书,离开金府,远走高飞!
金叶子看夏莺莺脸上又惊又喜的表情,一下子猜到她在想什么,他无情地说道:“里面的珠宝,你喜欢的话可以随意拿去用,但是如果你把它们拿出去变卖换钱的话,我就让你双倍偿还,到时候你欠我的钱就越来越多,你这辈子就跑不了了,知道吗?”
夏莺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她就知道金叶子不会这么好心,她怏怏地答道:“知道了!”
金叶子拍拍她的头,微笑着说道:“乖!回去吧!”
夏莺莺迈开沉重的步伐回去了,她现在满心都是一万两银子!她的目标就是一万两银子,怎样才能凑齐一万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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