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双眼睁大,快速捂住脱口而出的尖叫。
香盈袖一把将她拉到屏风后,下一秒房中的窗户被人破开,一道银光划过,利剑转瞬到了身前。
香盈袖侧身躲过,与此同时手入浴桶中掀起点点水花朝着出剑之人飞去,很轻的‘噌’一声闷响剑应声而断裂。
来人微微一愣,下一秒更加迅猛地朝香盈袖攻来。
后者手撑在浴桶边沿就地一跃躲过一击,来人攻势落空,还不待有第二波攻击,一把冰冷的剑已经抵在了喉咙处,香盈袖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手上一把幽蓝的冷剑泛着森寒的光芒,清清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谁派你来的?”
来人从最初的震惊到平静仅仅只是一瞬,他冷笑两声,“到底是低估了你”
言毕,他咬破口中的毒囊,瞬间绝了气息。
香盈袖长剑入袖,面上没什么情绪地望向躲在屏风后瑟瑟发抖的云归,淡淡道,“你方才看见了什么?”
云归哆嗦着双腿从屏风后绕过来,脸色发青地望着香盈袖,“盈,盈袖小姐”
香盈袖声音冷了两分,“你方才看见了什么?”
云归身子一颤,连连摆手,“奴婢,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香盈袖目光看向地上的刺客没什么情绪地道,“把尸体处理了,今日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的剑已经许久没见过血了,渴得紧”
云归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是”
——
翌日一大早从前院来人,匆匆禀报道,“盈袖小姐,殿下让你去前厅一趟”
香盈袖轻蹙黛眉,“知道了,现在就去”
来人又补充了一句,“殿下让您打扮一番再去”
后者心下微凝,穆攸扬这是要有行动了。
应穆悠扬所言,香盈袖着一身华丽的衣裙,白色及地长裙配上冰蓝色外袍,银线勾勒点点花纹,轻轻走动便波光潋滟,满头青丝披在身后,颊边两缕发丝被一直价值连城的梅花簪别于脑后,清淡的妆容,出尘的气质,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前厅中穆攸扬等了许久,见香盈袖进来,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转而被沉静所取代,
“见过殿下”香盈袖微微福身。
穆攸扬轻轻抬手,“不必多礼”
行过礼后香盈袖便静静立于原地,垂首不语,穆攸扬率先打破沉默,“璟王在御花园设宴,本殿下带你去看看,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明白吗?”
香盈袖点了点头道,“是”
穆攸扬满意地勾了勾唇。
二人前后出了前厅,往秋心院门口走去。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走出秋心院便见穆攸扬的随从匆匆跑来,一路大喊。
穆攸扬眉目几不可见地一沉,他语气不是很好地问,“出了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随从边喘气边道,“是,是落萦小姐不好了,殿下您快去看看吧”
穆攸扬脸色有些难看,正为难该如何是好,香盈袖淡淡开口道,“殿下,看样子落萦妹妹是真的出问题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其他的事缓一缓也无妨”
穆攸扬不赞同道,“机会难得,本殿下不想错过”
香盈袖忧心忡忡道,“可是不去看看妹妹的情况盈袖也不放心去做其他的事”
穆攸扬侧目打量她,见她脸上一派真诚,只得妥协道,“那好吧”
二人来到香落萦的屋外,里面一声声尖锐的痛呼声几欲刺穿人的耳膜。
“出了何事?”穆攸扬快步进屋询问。
香尘此刻正在床边来回踱步等待太医的诊治,听见穆攸扬的问话先行了一礼方道,“不太清楚,萦儿今早醒来就说脸不太舒服,这没一会功夫便疼痛难忍,脸上的伤口也被她抓破了,我请了御医来诊治但是还没有结果。”
御医沉沉叹了口气摇头道,“落萦小姐的伤势又加重了,在下无能暂时无计可施,但小姐的伤耽误不得否则脸怕是就此毁了,公子还是尽快另寻高明吧”
香尘双拳紧握,咬牙道,“多谢御医”
送走了御医,香尘突然朝着穆攸扬屈膝下跪。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穆攸扬惊了一惊,忙去扶他。
但香尘坚持不起身,他眸中泛红,声音哽咽道,“殿下,萦儿的伤势是万万耽误不起了,属下想带她回南岳,南岳的大药师精通毒理,怕是只有他能解萦儿之苦,求殿下答应”
穆攸扬收回手,面上一派幽沉,“你当知道香落萦是南岳秀女,若是她现在离开南岳就再没有机会了”
香尘点头,“属下知道,但是萦儿的伤再也耽误不起了,殿下,这一次没有机会还可以另寻契机,但萦儿若是不立刻回南岳这辈子就要毁了”
床榻上的香落萦也颤巍巍地下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扯着穆攸扬的衣摆哭求道,“殿下,萦儿不想毁容,求求殿下返南岳吧”
穆攸扬面沉如水,不发一言。
香落萦转而看向一旁的香盈袖,哭求道,“姐姐,你向殿下求个情,咱们回南岳吧好不好,萦儿不想戴着这张丑脸度过一辈子,姐姐你最是心好,你看在你我血亲的份上向殿下说说情好不好?”
香盈袖敛目,再看向穆攸扬眸中已然泛起了泪光,“殿下,纵使留下来也不一定能得璟王选中,但是萦儿妹妹的脸一定会毁,现在离开将来还可以寻找其他机会,萦儿妹妹的脸就有救,望殿下看在香家世代忠良的份上下令返回”
穆攸扬目光意味不明地看向香盈袖,“你真的这么想?”
香盈袖点头,“千真万确”
穆攸扬就这么看着她,似要将她洞穿了一般。
香盈袖双眼微红,垂首不语,悲伤的情绪层层包裹着她。
半晌后,穆攸扬沉沉叹息,“回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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