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盈袖,你什么意思?”香落萦掀桌而起,怒目而视。
香盈袖瞌下眼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大夫人,不要总喜欢把大事小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有些事招之为祸”
陆淑荷给向香落萦使了个眼神,忍住耐性尽量用柔和的声音道,“盈袖,你是我香府的小姐,替你着想是我应该做的事,现如今你人也带回来了我也不可能坚持把人赶走,何况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已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也不是要反对你什么,只是作为这香府的夫人自然要多关心你,你带回来的人是何身份我尚且不知又怎么放心将你托付于他,你这要嫁人我理应为你准备嫁妆安排婚期,你的夫家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也必然要事先了解清楚”
香盈袖轻笑出声,“只怕大夫人是怕我嫁的太好吧”
陆淑荷再也挂不住好脸色意欲翻脸便听香盈袖不紧不慢道,“夫人您大可以放心,半月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一无官职,二无父母,尚且孤身一人,只是楚地一名再普通不过的书生,最多不过是考取了秀才,至于婚事大夫人就不必操心了,我与他已私定终生,未回南都前便以天地为媒拜了堂入了洞房,我也不会嫁到何处去,往后半月便与我一同住在香府,便是香府名正言顺的姑爷”
陆淑荷在听到半月的身世时脸色微微缓和,却在听了香盈袖说往后会住在府上后脸色大变,连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些,“你的意思是他要倒插门儿做我香家的女婿?”
香盈袖暗暗扫了半月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变化微挑了挑眉道,“大夫人这么说也没错”
陆淑荷怒道,“想都别想,他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住在香家,一个落魄才子不过是有半斗才学既不能吃也不能用,留在香府吃白饭么?”
香盈袖收起脸上的笑意,语意微寒,“怎么,我香盈袖的相公还没有资格住在香府吗?大夫人你可是忘了你姓陆不姓香”
“你”
陆淑荷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是,她姓陆不姓香,她香盈袖的丈夫要倒插门儿她没有权利说不,但是她不甘心,本以为把香盈袖嫁出去这府上就没有能威胁到自己和萦儿地位的人,可现如今倒好,她香盈袖带了个男人回来倒插门儿,这香府的东西还是要分她一头,自己和萦儿的身份还是要被压制。
“香盈袖你还真是不要脸,你既嫁了人凭什么还要住在香家?”香落萦忍不住怒斥道。
香盈袖淡淡扫了她一眼,“就凭我是香家的嫡女,我香盈袖的男人想住哪里便住哪里,往后谁若是敢对他无礼我定会让她后悔来到香家”
不过是一句斥剥香落萦的话,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半月轻瞌的双眸几不可见地微闪。
香落萦被她那通身的气质惊住,半晌不知道如何反驳。
香盈袖淡淡扫了满大厅的丫鬟一眼,“从今日起,半月是香家的大姑爷,谁对他不敬便是对本小姐不敬,谁敢在背后议论本小姐定叫她知道何为生不如死”
满屋子的丫鬟身子一颤,连连福身道,“谨遵大小姐命令”
陆淑荷脸色难看至极,香盈袖这番表现很明显是在树立威信,是在给自己难堪,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是没有办法斥责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软弱无能的香盈袖已经不再是任她欺压的废物,又是什么时候她已经能够步步谋心将萦儿耍的团团转,自己竟是已经看不清她。
大厅中低气压铺面,气氛陷入弩张的僵持之中。
“大小姐这话说的,半月公子既已与你成了亲我们自然不会待他不好,你且放宽心,既然进了香家的门那就是香家的一份子,就是一家人了”二姨娘曲澜适时出声打破僵持的气氛。
“没错没错,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会好好待这位新姑爷,大小姐大可放心”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三姨娘秋屏也当起了和事佬说起了圆润话。
香盈袖微微一笑,“如此最好”
她转而对陆淑荷道,“如果大夫人没别的事,盈袖便先告辞了,夫君初来乍到还没有好好带他看过园子”
陆淑荷冷哼一声,撇开头不予理会。
香盈袖也懒得管她,径自拉着半月离开。
香盈袖离开,屋子里的气氛微微缓和了些,陆淑荷的面色却是没什么好转,曲澜甩了甩手里的锦帕宽慰道,“大夫人,大小姐尚且年幼不知事您又何必与她计较呢!”
陆淑荷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这件事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就是了,都下去吧”
曲澜吃瘪,无趣地甩了甩袖子,转身对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少女道,“晗儿,咱们走吧,就别在这儿给人碍眼了”
少女微点了点头,起身与曲澜一并离开。
秋屏也起身对陆淑荷福了福身离开。
所有人都走了,香落萦忍不住抱怨道,“母亲,香盈袖也太过分了,明明您才是香家的女主人,她凭什么对你大呼小叫的,还敢威胁我们”
陆淑荷挥了挥手将一众丫鬟打发走才道,“萦儿,你昨晚与我说的可是真的?”
香落萦疑惑,“母亲指的是?”
陆淑荷道,“你说她会武功的事”
一提起这个香落萦便气愤,她恨恨地道,“是真的,连我都打不过她,难怪在璟王宫的时候我命人去刺杀她结果派去的人一直没有消息,现在想来定是被香盈袖给杀了”
陆淑荷面色沉沉道,“如此说来,在寒谷关的时候我让你命车夫去毁她清白,那便不是那个半月救了她,而是她自己动手将人杀了,那么……”
香落萦惊诧地抬头,“母亲的意思是……”
陆淑荷点了点头,“极有可能,此事还需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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