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七，你杀了我吧……”
“小时”，柠七心里五味杂陈。时路下毒了，可是他把毒换了。那又是谁下毒了？
“是谁让你们下毒？”
“我不知道……我如果不下毒，死的是尧光书院的人……我没有办法……”
“所以用我一人的命来换其他人？”
“对不起”
“小时，以后我们不是朋友了。就这样……我不会在书院读书”，她不想读书了。太累太苦了，大家都想害她。
“柠七”
“就到此吧……”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害你的人还在书院中”
“……”
她要离开书院了，还会在乎这个？小时不会给她下毒，但是璟言会。璟言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借此机会除掉她，不是更好。
柠七心中有另一套想法，这是璟言的说辞，他威胁小时，让小时下毒。下毒换了毒药，又被换了回来。几乎要了他的命。
下一次……还有下一次，她也会利用乌沙的事威胁璟言。是他先不仁，那她就不义。
柠七从小山亭上下来，景弋正站下墙角下。
“柠七”，柠七假装没有见到他，从他旁边走过，景弋最终忍不住了。
“前晚……对不起，救不了”
“景弋，以后少跟某些人掺合，以免害了自己”
跟下柠七身后下来的小时黯然神伤。他跟柠七已经……不是朋友？
“柠七……”
……
柠七回周禹墨的院子。靠床的软榻已经被周禹墨占用了。柠七呈一个人字形躺在不床上。
“跟那几个小兄弟闹掰？”
“嗯”
“其实下毒，不是时路”
“那他也下毒了。动力不纯……你也别人我说他被人利用。他就是想害我……”
“时路挺聪明，但是容易被人利用……”
“以后我不再管他了”，没准又给她捅一刀。
“如果你能把时路变为自己人，也多了一份助力。可惜他已经被洗脑了”，年纪小，容易被控制。而且加在身上仇，璟言已经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过来帮伯伯捶肩”
柠七嘟着小嘴跑过去。“桃伯。你既然一直在阆中，为什么不为殷族报仇？”
“有心无力”
“你……老当益壮，怎么就不能？”
周禹墨闭上眼睛，手中的纸扇一摇一摇的，又加上柠七捶肩，豪不惬意。
“你不是已经知道，是赵世子灭了殷族？”
“嗯，我打不过……”
“你被他三言两语骗了不说，一把破剑你就忘记了殷族的仇”
“墨兄”，柠七把郾月拿出来，扔在地上。“我不要了”
“你说说你，明明使用的是双鞭，偏偏用什么剑？”
柠七脸一红。她在阆中干什么事，都被桃伯知道。
“赵世子为什么一定要灭殷族？”
“他要灭的是乌沙。凡是跟乌沙有关系的人，不留活口”
“那我们……”，唯独剩她和桃伯。
“我们不是殷族人。知道我为什么不帮殷族报仇？”
“不知道”，知道了还用问？
“殷族是乌沙的叛徒。他们在乌沙灭亡之前，早早就宣布另立族帜。当时的乌沙陷于危难之中，他们这么做意味着什么……怕死，懦弱……”
“可是他们不也收留了我们？”
周禹墨笑了笑。在刀子的威胁下，当然有人同意了。
“他们死了就死了。不必为他们报仇。你现在想的是自己……柠七，你很危险”
“唉……前后夹攻。鬼知道我怎么那么倒霉……”
周禹墨起身，整理衣服。
“走，我们去阆中城吃宵夜”
“墨兄，你不是向来不吃宵夜，保持身材？”
“都一把年纪了。忌口做什么？”
柠七在后面哼了一气。长得年轻的都喜欢说自己老了。那么……她是不是得称自己为大娘了？
“墨兄，吃什么？我请客……”
“路边小炒”
“行”
……
“周先生”
雪娘又出现了。自从周禹墨挑破之后，柠七面对雪娘就有点……
“柠七，你不介意我坐下？”
“你随意……”
雪娘一坐下，就猛地靠近周禹墨。周禹墨这一次不再逃，而是自顾夹菜。
“周先生，你能不能把我夹那个菜？有点远……人家手段”
柠七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并给雪娘夹了菜。“连我手短的人都能夹到，你为什么夹不到？”
雪娘不断对柠七使眼色。没眼力的小姑娘……
“雪娘，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贪恋一枝花？放眼过去，阆中好男儿多得是，你随便选……”
“柠七，你怎么回事？”，明明是站在她这边的。
“我不忍心你走入歧途”
“周先生温文尔雅”
“墨兄已经成亲，还有一个女儿”
“咳咳……”，周禹墨连忙喝了一口水。他被强行有了“妻子”和“女儿”
“周先生”，雪娘可不信。知州公子未婚。
“差不多”
“周先生的妻子在哪？女儿？”，骗鬼？这招都能想出来。
“这……”
“墨兄的妻子已经过世。女儿……你懂的，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可能对外说的”
“柠七，你怎么知道？”
“墨兄自己说的……”
乱撒的谎，怎么圆？
“墨兄，是不是？”
“对。我喜欢的人过世了。独自抚养她的女儿……”，能“坑蒙拐骗”
的那种大女儿。
“呜呜……周先生，你怎么能……”，雪娘捂住自己的心脏……“太伤心了”
“雪娘，周先生不值得。我已经为你觅得一位好郎儿。雄壮，威猛……”
“谁？”
柠七转身，在人群寻找。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柠七指的袁晋。
“他……小白脸，没兴趣……”
“那你喜欢哪样？”
“周先生这种”
“周先生更加是小白脸……你看，墨兄的脸比你还白，若是你们走在街上，人家还以为你是墨兄的大哥，而他是你的小妹……”
“啊……我真的有那么黑？”
“有……”
“啊……”
雪娘夸张的表情引来了行渊和袁晋。当然还有马车内的人。
赵倾城内心已经波澜不惊。他已经不承认柠七是昭王府的小妾。而且她有没有自知之明，已经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