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赫冬菱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叫嚣着:“你们不就是要找姚霏蔓那个小贱人吗?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立即告诉你们她在哪里。”
听见“小贱人”三个字时,莫黎轩眉间闪过一丝凶意,只有岩知道,这是他动怒的表现。
但他还是打了个响指:“岩,放了她。”
重获自由的赫冬菱一跃而起,拍了拍根本不存在尘土:“我就说你们抓错人了嘛,她在不远处山脚下的小木屋里,你们随你们怎么对她。”
说完她抹了抹衣角就要跑。
岩拦住了她的去路。
莫黎轩邪魅的声音在她身后幽幽地响起:“你不带我们去,我们怎么认识呢?”
纵然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赫冬菱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她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和她之前认识的都不一样,或许是一种来自力量的绝对自信,赫冬菱下意识地觉得还是不要和他作对比较好:“哦,好。”
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开出了会场,在夜的广袤领土上驰骋。半个小时候,他们在赫冬菱所说的木屋前停下。
赫冬菱有些不安,颤颤缩缩地找钥匙,却见莫黎轩径自下车,一脚踹开了木‘门’。岩看着赫冬菱,教她不敢逃跑。
而这茫茫山里,她就是逃,也逃不出哪儿去。
木屋里的姚霏蔓状态很不好,已经发起了烧,饥饿和重伤让她的情况愈发严重,以至于莫黎轩碰到她额头的一瞬间,居然本能地缩了手。
一个人居然能够承受这样高的温度……
当务之急还是将她从铁锁中释放出来,这么想着,莫黎轩唤来岩,岩一手拖着赫冬菱,一手将钥匙‘交’给莫黎轩。
铁锁上满是姚霏蔓的血渍,再过些时间只怕是要生锈。姚霏蔓的皮‘肉’黏在铁锁上,稍一不慎就会被扯掉下来。
即便是在昏‘迷’中,她仍不松口。莫黎轩担心她等会会咬到舌头,便握住她的下颚,试图让她松口,结果却不敌她的坚定。
莫黎轩一时无法,只能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丫头,相信我。”
昏‘迷’中的姚霏蔓‘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唤她,却又不知道是谁。
丫头……
除了她已故的母亲外,再不会有人这样唤她了。
妈妈,是你来带我走了吗?
她微微张开口,仿佛是要回应这一声低呼。
莫黎轩瞅准机会,将事先准备好的‘毛’巾垫入她口中,然后才动手去解铁锁。
饶是他的动作又快又准,他还是感觉到姚霏蔓因剧痛而产生的剧烈颤抖,他有些不忍,俯身抚了抚她的长发,低声安抚她:“好了,不痛了。”
姚霏蔓口中“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像是在反驳他。
简单地替她处理了下伤口,莫黎轩这才抱起她,向‘门’外走去。
动作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木屋内的赫冬菱已经因为极度惊恐而昏了过去。
岩看着脚下的‘女’人,眼里满是嫌恶。
莫黎轩没有吩咐他怎么处置这个‘女’人,他也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她还是乔涵望,名义上的未婚妻。
但是……
岩就像拎小‘鸡’似的拎起她,将她扣上原先缚住姚霏蔓的“刑架”。
谁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姚霏蔓还在高烧中,并且状态很不好。莫黎轩为她换下第三块被捂热的湿‘毛’巾后,拨通了一个沉寂了许久的号码。
通话在40秒后被接通,却没有人应答,背景音十分嘈杂,男‘女’声音‘混’杂,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某种风月场所。
“芮温书,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莫黎轩声音平静,却自带一种凛冽的气场,连带着手机那头也安静了不少。
“说好你从此以后不再管我的,我亲爱的表哥。”芮温书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推开一个要靠过来的‘女’人,气得后者连灌三杯平复心情。
芮温书看到了也当没看见,毫不在意地问:“出了什么事?要是亲爱的表哥大人生病了,我倒不介意大半夜辛苦这么一回。”
“我‘女’人病了。”
莫黎轩说完便挂断了通话,徒留芮温书呆愣愣地举着手机不知所措。
好半天他才反应回来:“什么?你‘女’人?”
回应他的是“嘟嘟嘟”的断线音。
芮温书触电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也不顾身后用生命向他劝酒的莺莺燕燕,有些急躁地抓了抓头发。
对于流连‘花’丛却片叶不沾身表哥而言,能让他去给‘女’人治病简直千年等一回。
他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此时莫黎轩已将姚霏蔓带回家中,从他的珍藏中取出一瓶最烈的洋酒,他将棉‘花’用酒液沁湿,反反复复地涂抹在姚霏蔓的额前和掌心。
估计到她脸颊和手腕上的伤口,他的动作格外温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痛了她。就这样不知忙碌了多久,姚霏蔓的烧总算退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睡去了。莫黎轩也松了口气,将酒瓶搁在一边,以待之后取用。
然后起身向楼上浴室走去。
等芮温书赶到时,只嗅到扑面而来的酒气。
这么‘激’烈!
一嗅就是洋酒的味道,不会是酒‘精’中毒吧。
芮温书边想边向房间走去,却在路过厨房时听到一声尖叫。他转过头,发现是个脸上带伤的‘女’人,零碎的衣裙上披着他表哥的外套,只让人联想到某种场面。
啧啧啧。
看看这脸蛋,掌掴加鞭伤,玩得可真够‘激’烈的。
没想到表哥居然是这种人。
不过看起来表哥应该是第一次玩,所以没经验把人打伤了,该怎么准确又不伤面子地向他传授其中的技巧呢?
芮温书被自己出的这个难题给困住了,陷入了沉思。
听到尖叫声的莫黎轩从楼上下来,他刚刚沐浴完毕,只裹着一件纯白的浴袍,袒‘露’的‘胸’肌让姚霏蔓本能地闭上眼睛。
“你在干什么?”
莫黎轩平静地出声,却不知道在问谁。
芮温书看着莫黎轩的装束,更加认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便愈发不肯开口了。倒是姚霏蔓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怕长针眼。”
“你脸上有伤,少说些话。”莫黎轩的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换到芮温书这边又是另外一副嘴脸,“还愣着做什么?让你来看戏的?”
芮温书不敢反驳莫黎轩,只能打开事先准备好的‘药’箱:“她脸上的伤看着严重,其实静养几天就能好,就是这几天要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