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在他面前耍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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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霏蔓像是没看出莫世召心中的揣测一般，径自讲着姚凯复的故事：“我当时问过外公究竟对您动了什么手脚，外公只是叹了口气。”
莫世召依旧瞥了眼姚霏蔓，觉得自己啥都不说意图又太明显了些，于是斟酌着说了句没用的：“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反正他年纪大了，反应慢也是正常的。
“是啊，”姚霏蔓认同地点点头，“外公也这么说，但他紧接下来的教诲却让霏蔓不敢忘——他说，有些惩罚来自外力，而有些惩罚来自人心，一切都是因果。”
又是玄学。
莫世召在心底若无其事地想着，脊背却一寸寸地凉了起来。
他知道这些都是姚霏蔓的伎俩，却不可避免地陷了进去。
或许正应了那句，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鬼。
姚霏蔓注意到莫世召的反应比先前要慢了许多，知道他是已经受了干扰，接下来说再多就是画蛇添足了，因而她很明智地岔开了话题：“哎呀，居然聊了这么久了……时间也不早了，黎轩怎么还没来呢？”
她一面说着，一面拿出手机拨通了莫黎轩的号码：“喂，黎轩你在哪儿呢？”
“我在我家车里。”莫黎轩有些无奈地回答，“我看你们聊得‘挺’愉快的，就一直在外等着了。”
“伯父很随和呀。”姚霏蔓故意说给莫世召听，“我和他聊得很愉快，伯父说很想你，想快点见到你……你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我说你成天都在忙啥呢，陪家人才最重要嘛。”
“是是是，你教训的是。”莫黎轩点点头，无论姚霏蔓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他听着准没错，“你们还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么？如果不会打起来的话，我就先出去逛一个小时，缩在车库里听一个小时语音直播的感觉真差。”
“那……辛苦你了。”姚霏蔓见莫世召已经反应过来了，“你先忙着吧，我替你陪着伯父。”
说完，她挂断了通话：“黎轩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这里，等他来了您可要好好说说他。”
“怎么，不想走了？”莫世召扬了扬眉，“刚刚不还急着想回家吗？”
“这不是刚来不好意思嘛。”姚霏蔓从容地回答，反正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打脸”这个词，“刚刚和您聊得很愉快，让我想到了我家里的长辈，所以就想和您多聊两句。”
虽然她用的是“长辈”这个词，莫世召也知道姚霏蔓的长辈除了姚凯复、任志泽之外还有姚哲，可是他就是不可避免地将自己和姚凯复比较。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糟糕。
莫世召情感的每一分变化，姚霏蔓都看在眼里，但她绝不会傻到要点透，她相信经过这个下午的谈天，莫世召以后就算要为难她也得稍稍掂量些。
毕竟她可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软柿子。
“老爷子商场这么多年，想必黎轩也跟您学了不少吧。”姚霏蔓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套些话。
果然，一提到莫黎轩，莫世召的眼神便有了些许变化，仿佛一下子柔和了起来，让姚霏蔓不禁感慨莫黎轩在他老爹心目中果然还是很有地位的。
紧接着，莫世召冷冷地一哼：“哪里有学到！平时总和我作对。”
“年轻人嘛，总会有自己的想法的，我以前也总和我妈作对。”姚霏蔓幽幽地叹了口气，“等到人不在了，才想到自己曾经有多蠢。”
莫世召闻言瞥了她一眼，很想提醒她姚凝还活着的事实，却只见姚霏蔓的眼底擒了点点泪‘花’，想想也不是提醒的时候，便作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姚霏蔓的茶喝了一轮又一轮，‘门’口才传来不小的动静。
姚霏蔓没有回头，莫世召也没动作，但他们都知道，是莫黎轩回来了。
想到这里，莫世召就有些泄气。
他这才记起姚霏蔓来之前他是决意要给她个下马威的，不过他着实太过自信，没把姚霏蔓放在眼里，以至于太过掉以轻心，被姚霏蔓摆了一道。
姚霏蔓早已起身迎莫黎轩：“这么早就回来了？我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呢。”
“我早回来你不开心吗？”莫黎轩握住姚霏蔓的手，这才转身去看莫世召，“爸，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莫世召嘟哝了一句，起身离开了。他一走，莫母便走了过来。姚霏蔓看着这速度，心里揣测莫母可能本就没走多远，说不定一直听着姚霏蔓和莫世召的对话。
也罢，毕竟是莫世召的妻子，这么多年也该听到些什么。不在乎今天下午才了解到姚家和莫家的恩怨。
再说，莫世召在她面前都不敢怎样，莫母就更没话语权了。
对于自己的能耐，姚霏蔓向来很自信。
“回来了？”在儿子面前，莫母没有在莫世召面前那般怯怯的样子，却也没有任何的自信，只是轻轻地问候了一句。
“回来了。”
莫黎轩点点头，没什么多余的话语。
姚霏蔓挑挑眉，对于这母子俩的态度觉得有些好奇。一般而言，若是父亲对家庭没有尽到相应的责任的话，母子之间的关系会好上很多，甚至有可能发展出畸恋来。
倒是像莫黎轩和莫母这种的比较少见。
难不成这是他家特有的表达关爱的方式？
姚霏蔓摇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袋里驱除出去。
根本不是这样的好嘛，她和莫黎轩在一起的时候，莫黎轩别提有多正常了。
莫黎轩也觉察到姚霏蔓的异样，和莫母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匆匆拉了姚霏蔓进了书房。
姚霏蔓松了口气：“你家人可真可怕。”
“是吗？”莫黎轩挑眉笑了笑，顺手捏了捏姚霏蔓的脸颊，“我看你和我家老爷子聊得还是很开心的，和老爷子的那些姨太太打牌打得也不错，还帮我妈解围。”
“事先说明，我帮你妈只是顺手，没想到一帮就帮了个大牌。”姚霏蔓说着，想想觉得有些不对，“你是她儿子，应该比我了解她。你母上是生来就这样柔柔弱弱的脾气，还是在扮猪吃老虎呢？”
“都不是。”莫黎轩摇摇头，“她是被我爸折磨成这样委曲求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