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这是第三次了!
她原以为重活一世,自己定能走在黎熙的前面,将他碾压,让他臣服。
没想到换来的却仍然是自己一次又一次跌落谷底,屈辱不堪。
“为什么?”原茉璃绝望的开口问道。她完全不明白,为何自己机关算算尽,却永远都是棋差一招,输给黎熙。
“因为赝品,就只能是赝品!”黎熙回过头,用极具鄙夷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对她解释:“调香一道,没有捷径。你本身天赋平庸,不堪大用。纵使包装得再过美丽,也丝毫无法拯救你木讷坏死的心。”
“你胡说!你分明就在是嫉妒我,嫉妒我拥有比你更开阔的眼界,嫉妒我可以调配出比你更复杂更惊艳的配方!”原茉璃已经完全被黎熙的话语激怒,甚至连他暗藏其中的意味深长都没有察觉。
“就凭你?”黎熙走到她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颌同她对视。
少年带着笑意的嗓音清越迷人,温柔缱眷好似情人的低语,可脱口而出的话却犹如刀子一般,将原茉璃的心脏割裂。“原茉璃,你是真傻还是太天真?一个需要剽窃才能在调香界立足的小偷,我有什么可嫉妒的?”
“……”黎熙的言语太过犀利,直接将原茉璃心中最脆弱的一面挖出。
没错,她现在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不是她自己的,皆是靠重生这个金手指获得。
而这也正是她身上最大的秘密。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平日里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别人察觉。可黎熙的话却暗藏深意,就好像知道些什么一样。
难道说……他也拥有和自已一样的奇遇?
想到自己几次算计,都被黎熙避开,以及他现在比上一世还要出色耀眼的模样,原茉璃就无法控制心中的怀疑。
想到这个可怕的结论,她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嗫嚅,用虚弱的嗓音试探:“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以为所有的事都是天衣无缝。你拿出来的配方太过繁复,大都是需要三名以上调香师互相协作才能制出的复合配方。而那些惊艳的基础论调,更是夹杂了很多国外特殊流派的隐秘手法。这两点,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你这种花柳街长大的私生女能够触及的,可偏偏你却全都知道。所以,唯有一个结论可以解释眼前的这种违和,那就是你通过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提前知道了这些还没有被发布出来的东西,然后冠上自己名字,发表来出。”
看着原茉璃脸上的惊讶,黎熙放开她,一边转身,一边将剩下的话说完:“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原主闭嘴,但你最好想办法让他们永远都保持沉默。否则你的未来,只会比现在还要悲惨。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我最后送你一句忠告,好自为之吧!”
黎熙的语气十分平淡,但却将原茉璃身上所有的疑点都公布于众。看着周围管家和女佣们怀疑的眼神,原茉璃颓然倒地,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背对着众人的黎熙,却牵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还有什么,能比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的老底全部揭穿更来的痛快呢?
“原唯一,我是不会放弃的!”原茉璃嘶声大喊。短暂的失控之后,她终于冷静了一些。
虽然黎熙的话句句打脸,但同时也向她传递了一个重要信息。
黎熙不是重生的,她还没有完全失去优势。
纵使他能猜出这些东西并不属于自己,但只要拿不出证据,她就完全不需要俱怕。
自己选用的配方都是十几年、甚至是二十几年之后才会出现。那些真正的创始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做什么。又有谁会站出来指证?
不管这些超前的东西是如何得到的,她背下来了,那就是她的!至于那些人,只能算是自己倒霉。
思虑至此,原茉璃终于彻底镇定下来。她高昂起头,自信又重新回到脸上。
瞪了一眼周围窃窃私语的女佣们,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另一个方向进了原家。
原茉璃的反应,黎熙尽收眼底。
他眯起眼,将所有的精明和算计都遮掩其中。
就是要这样才好!
原茉璃,你可千万不能就此认输。一定要苟延残喘的坚持下来,直到看着我成功在调香界登顶,然后你才能带着那颗肮脏无比的心去地狱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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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门廊前的花墙,黎熙盘算着还要在行李里添些什么。一走就是五年,有些趁手的东西,还真不能少了。
他刚准备进门,就被一脸失魂落魄的原士铭堵在门口。
“唯一,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察觉出茉璃的不对?”原士铭的声音嘶哑,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一切。
黎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
这里离发生冲突的地方不远,自己和原茉璃又都没有刻意控制音量,想必现下原士铭应该是全都明白了。
“怎么?知道你的小白花并没有幻想中的纯洁善良,所以倍感失望?”挑起眉,黎熙的语气皆是戏谑。
“为什么一直不说?”
“我为什么要说?和我又没有任何关系。”
“可我是真心爱她!”原士铭一把拉住黎熙的手,低声嘶吼:“她表现的那么完美,说起香道时的眼神那么虔诚,怎么会去剽窃?”
“那又怎样?”完全无法理解原士铭的黎熙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无论原茉璃是否如你说的那样美好,你都没有爱上她的资格!她是你名义上的侄女,纵使再迷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况且你在放任自己的情不自禁的时候,是否想过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对原家会照成怎样的冲击?原家是香道世家,一个悖论丧德的名头就足以将百年名声毁于一旦!原士铭,原家精心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打算用这种方式来报答这份养育之恩吗?至于你口中所谓的爱情,如果一定要泯灭良心,抛弃廉耻,将所有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苦楚之上。那你这样的亲人,我不要也罢!你趁早带着原茉璃滚出原家,结婚那天再记得寄张请帖回来,我一定会亲自观礼,好好祝福你们俩个百年好合。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
黎熙说完便进了屋。而他想要离开原家的心情也变得更加迫切。每天都被迫跟一群脑残生活在一起,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和智商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而留在原地的原士铭则是被黎熙的话刺痛心口,呆立在门外久久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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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尔顿大酒店事件结束没多久,黎熙就独自去了国外求学,并借此机会暂时脱离了原父的掌控。
而留在国内的原父却丝毫没有发现,甚至还以为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将他掌握在手中。反倒对原茉璃加强了看管。
原茉璃的日子变得愈发不好过。而原士铭那边也彻底陷入了低潮,完全无法为她提供任何庇护。
黎熙临走前最后的挑拨离间,在原士铭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疑虑的种子。原本对原茉璃百依百顺的他也逐渐发现了很多原茉璃的违和之处。但为了这段感情,原士铭已经放弃太多,如果再连原茉璃也一并失去,那他就将彻底变得一无所有。
曾经在青年调香界最富盛名的调香师慢慢沉寂了下来。过大的心里压力,和沉重的道德枷锁让他的心彻底被禁锢,也同时让这个原本温和爱笑的青年俊杰慢慢变成了一个木讷迟钝的平庸男人。
可原茉璃此刻却无暇关系爱侣的情况。西斯尔顿大酒店时间的臭味已经蔓延到国内的每一个角落。而那些浪丨荡淫丨靡的照片,也被人做成压缩包广为流传。
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她已经被学校劝退。原本对她十分喜爱的临恒春,也将她避之门外。就连走在大街上,也亦会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愤恨的将手中的玫瑰捏碎,原茉璃的胸中充满了压抑的怒气。
玫瑰香甜猩红的汁液,沿着指缝滴落在地,好似新鲜的血液,让人生出暴丨虐的欲丨望。
良久,她的情绪才彻底稳定下来。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尚且稚嫩的脸,原茉璃咬紧下唇。
她不甘心,她还这样年轻,如何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藏在房中就此沉溺?
可眼下,她的境遇已经变得愈发糟糕,想要突破,就必须寻一条新的出路。
无意识的看到手边整容医院的单页,原茉璃眼睛一亮,心里慢慢有了想法。
“父亲,我有事情想和您商议……”晚饭后,原茉璃端着亲手泡的茶敲响了原父的书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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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原茉璃到底和原父谈了什么,第二天,原家风评不好的大小姐便被原父勒令出国躲避风头,就连她的母亲,也被一并送走。
一个月之后,原父带回了一个名叫甄璃茉的女孩,并称其是好友的女儿,将她引入调香界。
甄璃茉在国外研习多年,对各个门派的特殊技艺都十分精通,一手纯熟的制香手法更是让众人心服口服。
不到一年,她便调配出了两张特级配方。再加上妩媚艳丽的外表,优雅高贵的气质,竟也逐渐成为众多调香师心目中女神一样的存在。
至于曾经的天才少女原茉璃,已经彻底被人遗忘。
而甄璃茉的出现,也让沉寂许久的原士铭又活了过来。
他先是调配出一款名叫“重生”的特级配方,蕴含其中的特殊韵味,让很多老派大师也不禁拍案叫绝,肯定了他身为高级调香师的实力。
接着他又迅速突破了困扰许久的瓶颈,一举跨入顶级调香师的境界,甚至有了被其它青年调香师尊称一声“老师”的资格。
同年五月,原士铭与甄茉璃订婚。这一重大事件,让所有人都嗅到了原家即将崛起的味道。
而身在英国的黎熙却过的十分惬意。丝毫没有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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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杰斐逊学院坐落在苏格兰著名的老街区里。虽然它并不是历史最悠久的建筑,但其宁静、祥和的学术氛围,却能让人充分感受到它的睿智和优雅。
白天的课程已经结束,黎熙难得放松一次,惬意的漫步在街头。
离开原家之后,他感觉连空气都变的清新了许多,于调香一道的领悟也有了质的飞跃。
“少爷,原总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秘书跟在黎熙身后小声的提醒。跟随黎熙大半年,他的心早已被彻底折服。
一个被称为上帝的宠儿,拥有无人可及的天赋的少年,居然每天都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学校,花房,研究室。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调香一道上。
原本,秘书觉得他恣意骄傲的性子太过张扬浅薄,让人厌恶。可一次无意识的酒后真言却让他发觉,黎熙其实活的很通透。
原父的算计,原茉璃的陷害,原士铭的恶意打压。一桩桩一件件他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就连自己跟在他身边的原因,他也十分明白。可他却选择了将这些事情全部隐藏。用黎熙的话说,人活着本来就很艰难,与其浪费时间,放在这些无意义的计较上,还不如好好专研,在调香一道更进一步。
这样豁达的黎熙,让秘书心生向往,甚至生出了怜惜之情。慢慢的,他开始下意识的替黎熙隐瞒一些事,还会在给原父的回信中为他作假。
“随他去,只要和我没关系,这些事就都不用告诉我。”不在意的摆摆手,黎熙继续将目光放在许愿池上。
秘书的改变他一直都看在眼里。虽然他对这个人的能力并不十分期待,但多一个人对自己衷心总是好的。
歪着头看着许愿池中抱着水瓶的幸运女神福尔图亚,黎熙随意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背对着许愿池抛出。
“叮!”硬币落入水中,发出清脆的声响。黎熙也不回头查看,反而另拿出一枚递给身边的人:“这个听说很灵,既然来了就图个好彩头,我记得你母亲前些日子病刚好?”
“嗯。”秘书点点头,伸手接过硬币。他从未主动和黎熙谈过自己的家事,可他却还是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
这样简单真挚的感情让他心生感动。看着许愿池,秘书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将硬币扔出,反而珍稀的收进口袋。
“去去去,不扔就还我,是亏待你还是怎么了?连个硬币也当宝贝收起来。”见他磨蹭的样子,黎熙不满意的伸手想要要回来。
秘书笑着躲过,摇头拒绝了他的动作。
“哼!”黎熙冷哼了一声,懒得在这些小事上和他计较。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他也有些饿了。
“今天晚上吃什么?”
“洋芋小牛排和蟹肉蘑菇汤。”仔细回想了一下家中剩余的材料,秘书迅速的制定出最合适的菜谱。
“再加一道甜点。我知道你偷做了芒果派藏在冰箱里,狡猾的东西!”对晚餐内容不满,黎熙看着秘书的眼神也有些恼怒。瞪了秘书一眼,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撇撇嘴吩咐道:“我记得这个月的生活费好像还有结余?明天有时间就给你母亲寄回去,生了病儿子也不再身边,总要进进孝道。”
秘书十分诧异的看着黎熙,眼眶有些微红。他沉默良久,才用暗哑的声音小声提示:“少爷,您不是打算攒起来去拍下那株保加利亚玫瑰吗?”
“……”黎熙对秘书的话语十分无语,无力的反问道:“你好像傻,攒有什么用?起拍价就几千万美元,等我攒够了钱,花期都过了,还拿来做什么?让你干嘛就干嘛,我的事我心里有数!”
少年的语气及其不耐,可微扬的唇角却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
他微弯的丹凤眼波光潋滟,沐浴在傍晚阳光中就跟含了碎钻般璀璨,比身后白玉雕琢而成的女神神像还要耀眼。
尤其是身上那种高傲恣意的神态,不仅不让人觉得粗鲁,反而显得十分洒脱可爱。
黎熙这般别扭的关怀姿态让秘书感动不已,甚至还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用虔诚的目光仰望着黎熙的背影,恨不得立即跪到在他脚边亲吻他的手指。就犹如中世纪欧洲最忠心的仆人那样,向自己最崇拜的主人宣誓效忠。
而黎熙则是自顾自的往前走,丝毫不理会身后秘书的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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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熙离开后不久,一个男人便从旁边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脱掉左手的白色手套,解开袖口系得整齐的三颗宝石袖扣,将衬衫挽起。
伸出手,男人从许愿池中将黎熙刚刚扔进去的硬币捞出,并用口袋里的丝帕细细的将上面的水迹擦拭干净。
看着硬币上那个搞恶的兔子头像,他深邃疏离的眼中闪过一丝带着笑意的叹息。
唯一,你的祷告如此不虔诚,神又怎会满足你?
贴身将硬币收好,男人开口吩咐侍从:“我记得那株保加利亚玫瑰还没有开花,等回去你叫花匠细心照顾,开了就给他送去。”
“是。”侍从恭敬的答应,丝毫不打算提醒男人,那株即将要被他随手赠出的玫瑰早已经炒到天价。
公爵大人对这个东方娃娃的事情一向关心,别说是玫瑰,只要他开口,纵使是整个卡那封堡,恐怕都能毫不犹豫的拱手相赠。
“还有。”想起刚刚黎熙和秘书之间熟念的互动,男人矜持优雅的脸上多了几分阴沉,“把他身边照顾起居的人换掉,就让老布朗过去。”
“会不会不太合适?”侍从小心的提议,“毕竟原先生是中国人。”
“可这里是英国。”平淡疏冷的语气中透着十足十的杀伐决断,男人似乎并不在这些小小的细节:“唯一身边,不能留有这种心思不纯的人。”
侍从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脸,实在猜不透他话里的深意。
心思不纯……到底是因为那个秘书是原父派去的奸细,还是因为他看那个东方娃娃的眼神太过热忱?
见主子的心情实在算不上美好,侍从也不敢在多做动作,赶紧答应下来。
示意其他人暂且离开,男人独自站在许愿池旁。思索良久,他拿出两枚硬币小心翼翼的放入池中。
对于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并不信服。但黎熙说很灵验的话,却让他对此生出了几分好感。虽然每次都仅是玩笑的扔出一枚游戏硬币,可黎熙确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转转。
“愿神保佑,能让他求得所愿。”
“愿神仁慈,能让他喜乐安康。”
带着苏格兰风情的英语,由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念出,愈发变得性感迷人。
他又抬头看了一会儿,有些留念的摸了摸黎熙刚刚坐过的台阶,然后才转身带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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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黎熙的秘书意外被原父撤回,并在电话中他还用十分不自然的语气告诉他,会令派一名更适合的管家过去。
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对?
放下电话的黎熙警惕的眯起眼,在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应付眼前的突发情况。
可当那个身穿三件套制式西服,面容严肃、腰杆笔挺的英国老人出现在他面前时,黎熙终于后知后觉的醒悟,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这幅贵族绅士式的打扮,这种严谨不拘言笑的模样,分明就和西斯尔顿酒店里那个男人的风格一摸一样。很好,他居然还敢再来招惹自己。
黎熙冷笑着接过新任管家为自己献上的玫瑰,快速走进房子里的简易研究室。
取了几种最基础制香原料,他配置了一小瓶颜色异常靡艳梦幻的香露。
“麻烦您把这个送给玫瑰的主人,就说原唯一谢谢他的照顾了。”
“是。”老布朗恭敬的接过放进口袋里,也不问黎熙话里的含义。然后就沉默拿起了一旁的工具,迅速的开始了自己作为管家的工作。
见他这幅从容的模样,黎熙冷哼了一声,重重的关上了研究室的大门。
之前西斯尔顿酒店的记忆又一次自脑海中浮现。原本已经淡忘的那张脸,再次变得清晰。甚至就连男人在激情时,带着苏格兰风格的呢喃也在耳边不停回响。
“该死!”黎熙烦躁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扔在一旁。
他就知道,清教徒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存在。他们对贞洁及其看重,一生只同自己的伴侣发生关系,并且还永远都不会始乱终弃。
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黎熙第一次陷入两难。
从原父的欲言又止和那个管家的举止打扮来看,男人的身份应该极高,甚至还有可能和英国皇室挂上关系?
仔细回想刚刚老管家领带夹上雕着的繁复的族徽。黎熙合上眼,在系统记录的原世界信息中仔细搜索。
这个男人的长相做派都让他隐隐觉得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再加上这个皇室贵族的身份……
“陆恩斯·烈德诺克……”黎熙愕然睁开眼,他想,他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