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凉,徐徐而来,带着荷‘花’清冷幽香,程修能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优雅至极的风景,心情顿觉舒畅了许多。
而这边,清河公主与韩悉也朝着长亭的方向走了过来,刚走了几步,韩悉就停了下来,一脸的矛盾,“皇姐,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若是翁主执意反抗,到时候,恐怕父皇和太后会降罪于我。”
“你这人怎么这么实在?我和翁主都是‘女’子,还能不了解‘女’子心里所想的吗?翁主金枝‘玉’叶,你想让她亲口对你说那些子话,让她怎么说得出口?再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去得晚了,恐怕什么也没有了。有些事做过才知道结果,你倒好,这么早早的下了定论,难道,你就不想成全你母妃的心意?”
清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常妃娘娘为了你,受尽了委屈,说到底,她还不是想看着你能和翁主开‘花’结果?现在大皇兄的居心不良,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如果再晚一步,它日翁主成了大皇子妃,恐怕你后悔也要来不及了。”
“悉儿自然不愿意娇月妹妹嫁给大皇兄。”韩悉心里没说出口的话,娇月天生丽质,国‘色’倾城,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不眼巴巴的想着,而且,母妃一心想要讨好她,他一定不能让母妃失望了。
“那就赶紧去,切莫错过良机。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翁主便也只能对你一心一意了。”
清河说完,便带着宫人转身离开了。
韩悉一到那里,就见到长亭上站着一个清瘦的身影,虽然远处的荷‘花’池上宫灯数盏,但长亭离那里也有些距离,隐隐绰绰中,看得韩悉神魂颠倒,趁着黑‘色’赶紧朝着程修能扑了过去,从后将程修能紧紧的抱了个满怀。
程修能本就练了一身好功夫,再加上此次出征,更加多了不少的临场应变能力,根本就毫不犹豫的出手狠狠的打了韩悉一顿。
韩悉莫名遭灾,呼声连连,“饶命啊娇月妹妹,是我,我是韩悉。”
本就听出他的声音想要停手的程修能,突然从韩悉的嘴里听到了妹妹的名字,顿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气得完全停不下手,直接将韩悉打到连他娘也认不到了。
“娇月妹妹,翁主,真的是我啊,我是韩悉,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韩悉躺在地上抱着头,狼狈的躲着程修能的拳头。
程修能沉声喝道:“打的就是你。”
直将韩悉打得没有力气再说话,程修能才转身拂袖而去,并与一直候在暗处的茴香‘交’待了几句之后,方才出宫。
等到韩悉被人送回碧宵宫,天‘色’已经亮了,还是让去那里打扫的宫人发现才给扛了回来,常妃一见到韩悉变成这个模样,哭声几乎要将碧宵宫的房顶给掀了。于是,没再管还在被禁足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便朝着慈宁宫而去。当然这是后话。
程修能回府找东风替他上‘药’,东风吓得不轻,“少爷,你这是跟人打架了么?”
“是一个登徒子被我给打了,只不过下手太狠,没注意到分寸,居然伤到了自己。”程修能就连说话的时候也是喘着粗气,可见,他这口气还没有完全的发泄出来。
长公主听闻程修能受了伤,赶紧赶了过来,“你今日不是进宫去见娇月了吗?怎么会受伤的?”长公主心急的拉过程修能的手,见只不过是些皮外伤,刚刚松了口气,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进宫跟人打架了?”
程修能恭敬的起身,将去慈宁宫之后所发生的事一一向长公主说了,长公主眸子微微一眯,“我知道了。”
随后,长公主快速的出府进宫了。
长公主刚刚一到慈宁宫‘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常妃哭声震天,“太后,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以任人打成这样?那程修能必是因为昨日皇上当众赞赏,得意忘形,居然敢动手打皇子,将来如果他再有机会立功,还不欺负到皇上头上了吗?”
“哟,好生热闹啊。”长公主一进殿‘门’,便走到太后面前盈盈一拜,太后开心的看着她,“你今日怎么进宫来了?”
“儿臣许久未见母后,心里挂念,只是没想到今日母后这里可是热闹得很。”
“长公主,我没想到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你儿昨夜将我儿打成那样,太医说还不知道会不会伤到了脑子……”
“你儿子的脑子伤不伤,都已经是那样了。”大公长主从宫人的手里接过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母后,这便是雾东国的‘蒙’顶茶吧?”
“就你这嘴叼,喝一口便知道了。”太后疼爱的看着长公主,对于她刚才那样说的话,却丝毫不以为意。
“雾东国的‘蒙’顶茶每年也只能出产不到百斤,比黄金还要值钱,能喝到这种茶的,必是身份尊贵之人,皇上向来孝顺,宫里也就只有在母后这里才能喝到了。”
“长公主,虽然太后娘娘向来宠爱你,但是也不能让你的儿子只手遮天啊,这里可是皇宫,皇上知道了,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娇月知道就连母亲也进宫来了,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轻轻的将那纸条下面的韩恕二字撕了去,撕的地方平滑,整齐,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痕迹。
“把这个簪子取下来,换……海棠的。”
虽不知娇月的用意,茴香仍然立刻给娇月换下,“翁主无论怎么打扮,都是最美的。奴婢进宫这么久了,都说皇上的后宫不缺美人,可是,却没有一个可以跟翁主比的。”
娇月白了她一眼,“‘花’无百日红,每个人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茴香又跟着念了一次,‘花’无百日红,娇月无奈的抚额,便与茴香一起朝着正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