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来找本将军有何事?”
“在下奉太后旨意,请将军立刻出兵缜南边境支援候爷。”
荣将军听了娇月的话冷冷一笑,“这块令牌确是太后之物,但是,缜南之战,我军出兵三十万,对抗区区一个缜南根本就易如反掌,更何况,领兵之人还是候爷与卫将军,就凭太后的一块令牌,就凭你一句话,本将军就要担负上出兵无名之罪?若是坐实此事,本将军还要承受谋逆之罪,祸连三族!”
“荣将军想要如何的出师有名?等到我军三十万人全部战死沙场,才有名目由得你出师?敢问将军,就算是让你赢了那场仗,你战胜的到底是什么?缜南?军功?而这些,要用三十万人的‘性’命来‘交’换?你可能安心?”娇月一连串的反问让荣智神情一窒。
“你有何证据证明此次大战我军必败?”
“如果我说有候爷的亲笔信呢?”应该算是亲笔信吧,只不过不是写给这个将军的,而是他们父‘女’之间的默契,为的是怕万一归七遭遇不测,这个行军图落在敌军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娇月拿出那张行军图,“现在缜南军已经将我军成包围之势困于此处,粮草被劫,我军死伤人数过半,再这样耗下去,三十万人都将葬身于此,将军,请你立刻出兵。”
“如果缜南之战真的如此凶险,为何京城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如果我说皇上根本就不知道呢?我军被困,通信兵不可能活着离开关外,或许,还有人刻意在隐瞒这次的军情,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从,有所不从,我军是生是死,全凭将军你一句话!”
娇月一急,重重的跪了下去,茴香见了急红了眼睛有,趁着娇月跪下去的瞬间将她头上的束发摘了去,一头如墨般的头发披散于娇月的背上。
荣智惊得往后退了数步,“你是‘女’的?”
茴香顿时忍不住了,“荣将军,你可看清楚了,我家主子不仅仅是‘女’的,还是当今长公主的独‘女’,候爷千金程娇月,因为知道候爷和大少爷如今有难,我家翁主不远千里来到这里,难道只是为了要跟将军你开个玩笑?再用太后的令牌来陷你于不义?”
茴香像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不是求人的态度,往前跪行了几步,“将军,如果你再犹豫不决,我军上下的‘性’命,可就岌岌可危了!”
荣智脸‘色’微沉,上前虚扶了一把,“翁主对末将行此大礼,末将哪里担待得起?”
娇月暗骂了一句,愤怒的起身,“我道理也讲了,求也求了,长这么大,我还就只跪过皇上和太后,还有我爹娘,你可是第一个,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出兵?”转头看着茴香,使了个眼‘色’,茴香立刻扯散头发,‘乱’抓了几把,解开领上的扣子,娇月在旁冷声说道,“将军最好是考虑快些,我家这丫鬟没读过圣贤书,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如果因为被将军非礼而做出不择手段的事,还望将军莫要后悔。”
“你们是在威胁本将军?”
“你现在才知道啊?”娇月气极,“太后娘娘说你忠厚老实,我看你是顽固迂腐!如果这件事是假的,你就当是去缜南练兵,皇上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到时候,谁参你一本,谁就是‘奸’细,如果是真的,你立下军功,不正是合了将军你的心意?这件事于你根本就没有坏处!”
荣智的嘴角‘抽’了‘抽’,跑到战场去练兵的将军,他恐怕是第一人,再三打量了娇月一眼,没想到,堂堂翁主,居然也会使这些泼皮无赖的手段。
“好,本将军便信你一次!”
茴香立刻开始扣扣子,一边还愤愤的骂道:“你早答应不就好了,如果你再犹豫,我都不知道是脱还是不脱了!”
荣智一脸的黑线,但也大步走了出去,吩咐下去,整军待发。
将娇月主仆二人再次走出去的时候,都已经束好头发,娇月身着白‘色’长衫,显得格外的‘精’神,拱手,“将军,请派人保护好这个丫头,娇月与将军先行同去。”
“不可,翁主身娇‘肉’贵,容不得有半点闪失,你们二人且在将军府暂时候着,等到事成,必定亲自护送翁主与候爷相聚。”
“这件事便由不得将军你了,娇月已经与候爷取得联系,从哪个关卡进去才能有我军的人接应,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最少的损失攻破敌军的防线,这里,只有娇月知道,如果将军想要舍易求难,娇月只能叹一句无奈。”
自然,最后的结果还是以荣将军失败而告终。
……
娇月与荣将军率军赶到,才知道战场上的情形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因为断水断粮多日,士气低靡,再加上缜南军采用循环迂回战术,每一次都并非是想要与元军力战,而是不断的‘骚’扰他们,搞得所有人都如惊弓之鸟,疲惫不堪。
因为荣智的到来,所有的将士都忍不住振臂高呼,士气大增。
娇月朝着军营冲去,候爷正与军中几员大将在商议要事,一见到娇月,候爷只觉得喉咙里有些哽咽,娇月扑上去跪在候爷的脚边,“爹,娇月来迟了。”
荣智见到这副场景,脸‘色’铁青,居然有人如此大胆,敢隐瞒军情,三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他命人将他带来的粮草先行拿下去,也赶紧过来与候爷一起共商大计。
娇月退了出去,却被人用力的抱了个满怀,“娇月妹妹。”
娇月看着他的桃‘花’眼,身上已经脏得分不清是血还是泥,狼狈不堪可是在他的身上却不显得违和,仍然美得像个妖孽。
他的眼神像是深海底的‘波’澜,明明已是惊涛骇‘浪’,却仍旧平静如镜,短暂的喜悦之后,韩恕退开了两步,“你不该来这里的。”
“我这次闯的祸已经够大了,母亲必定知道我偷偷逃离京城,如果不跟着我爹一起回去,定会被母亲以家法‘侍’候,我才没那么傻。”看着韩恕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娇月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微微一酸。
“荣智的援军到了,明日我们便会反攻,但是双方如今的实力相差仍旧悬殊,你怕吗?”
“皇家‘女’子都会刀剑,靖王不知道么?”
“娇月妹妹更适合于‘花’间嬉戏,这些人的血会脏了你的手。”
听了韩恕的话,娇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韩恕已经继续说道:“但是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你。”
娇月白了他一眼,没理他,一头钻进了殷静晴的营帐里面,韩恕‘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