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娘娘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有些时候,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同甘共苦,爱对方就要给对方最好的。
也许这就是爱的自‘私’吧。
“这两天,一直都是皇上在派人守着这里,外边的事情也是皇上他……”说到这里,王文杰小心观察着程娇月的反应。
听到这里,程娇月也知道韩恕是没有走的。不单是这样,他还留下来替她善理后面的残局。也不知道梁国方面和家族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想到这,程娇月再也忍不住大步朝前厅走出去,王文杰急跟在后。
“娘娘,你这是要?”
“他在哪?”程娇月沉声问。
连这样都赶不走他,程娇月心里‘挺’不安的,如果他发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会不会做傻事?
程娇月不敢想像韩恕知道她的事后,会不会发疯。
她不想看到他因为内疚而发疯的样子,她救他,可不是想让他那样的折磨自己的。
王文杰还没出声,从‘门’外走进来的王文杰见到程娇月作揖道:“娘娘,梁国太子妃求见。”
明惜云?
程娇月步伐一顿,眼神微闪,“你们皇上现在在何处?”
王文杰眼中微亮,“皇上如今正与梁国的瑞王一起游小峰山。”
“小峰山?”
那是什么地方?
王文杰解释道:“那是梁国皇室一处避暑山庄。”
这么解释程娇月就明白了,只是韩恕怎么和瑞王搅和在一起?
那个瑞王看着就不像是简单的人物,在自己面前东扯西扯都扯不到正事上,他现在又搭上韩恕又是什么意思?
“这两天他们都一起游山庄?”
“皇上刚刚应下,如今只怕也是刚刚到小峰山不久。”
程娇月眉梢一挑。
“那梁国太子妃那边?”
“让她进来。”程娇月拐进了一间空屋子,如是吩咐了声。
王文杰得令出去了,不多会,数日不见的明惜云就出现在程娇月的面前。
因为情困之事,她整个人都变得非常的憔悴,两眼空‘洞’无神地看着程娇月。
“坐。”
明惜云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宫‘女’都退出去,独留她们二人。
坐下,亲自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拿着杯子没有饮也没有说话。
“今日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明惜云双目通红,因为程娇月一句话,辛苦忍下的泪如洪泄出,在程娇月的面前呜呜地大哭了起来,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程娇月坐在身边不动,也没有出声安慰那哭得像泪人似的明惜云。
似乎旁边的人并不是在哭,而是在笑。
“我恨他……是他,如果不是他,我和哥哥根本就不必天人永隔,呜呜……师傅,哥哥他被齐国的‘混’蛋给,给杀害了……呜呜。”
从明惜云断断续续的话里得知,平西王还是被齐国皇帝那边的人一举拿下,如今尸首异处,连个葬的地方都没有。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我不会让他逍遥快活,绝不。”
看着明惜云发狠誓的样子,程娇月开口了:“梁国皇帝已经允许派兵攻打齐国了?”
明惜云抹着泪水摇头,“我不会让他得意太久的。”
现在连她父亲的尸首都找不到了,梁国和齐国相隔甚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程娇月看着满目憎恨的‘女’子,眼神有些飘忽,喃喃道:“既然没有能力,报仇的事就不要再想。”
“师傅?”明惜云瞪大了双目,不可置信程娇月竟然在劝她不要报仇?
程娇月仿佛没有看到明惜云那满眼的不置信,缓声说:“你今晚来找我,不就是想要我的力量去对付齐国吗?你知道束月国和齐国向来不睦,你想借束月国的手替自己报仇。”
程娇月的话叫明惜云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咬紧牙关不敢去看程娇月的眼睛。
“明惜云你多想了,我与你只是有些旧‘交’情,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这些‘交’情并不深。你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师傅?”
“我不是你的师傅。”程娇月无情的话语让明惜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娇月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说道:“太子妃请回吧。”
“难道你就这么无情?我只不过是想……”
“太子妃不过是想用束月国击败齐国,梁国太子不肯出兵,你生气,你失望,你憎恨,那是因为你们是夫妻。你与我又算得了什么?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一己‘私’仇去拉整个束月国下水?”
“可是他们迟早会打起来,我不过是想让皇上助一臂之力,我只是想找回哥哥的尸首,想要给他一地方安息……”说到后面,明惜云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的忙,他恐怕没有办法帮。”程娇月替韩恕回绝了她。
明惜云死死地瞅着程娇月,眼前一片模糊,突地朝程娇月面前大跪了下来。
程娇月眉梢一挑:“你这是做什么?”
“师傅,只有你能帮我了,只有你了。”
“他不会帮你。”
“只要师傅发话,皇上不会拒绝的,师傅,你就看在师徒的份上,求求你帮帮我……”
明惜云哭得唏里糊涂的,使劲的抓住程娇月衣摆,越哭越可怜。
程娇月低着头看明惜云,面上依旧是‘波’澜不兴。
“你哥也许没有死。”程娇月淡淡地道。
“不可能的,齐国皇帝那个‘混’蛋一直不肯放过哥哥,现在他忍不住动手,一定是在背后偷偷布署多年……”
“他是野兽猎手,和他斗,必然做好死的准备,你哥哥这几年来一直未反击,说明了在暗中,你哥哥的人早就被齐国皇帝给压制得死死的。在那之前,齐国和束月国战事不断,齐国皇帝只好表面与你哥讲和,只可惜那个时候的平西王不够狠心……”程娇月平平静静地分析着明惜云她哥哥的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如若是别人,只怕会趁火打劫,根本就不会和你讲什么和不和的。
那个时候的平西王自立为王,将土地割走,齐国皇帝再有三头六臂也顾及不到这点上,内患外忧,也够齐国那边喝一壶的。
可惜了,平西王并没有那个狠绝的心。
所以,今日的败是必然的。
明惜云咬牙摔坐在地上,缩起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埋进曲起的膝盖里,发出呜呜的哭泣声。
程娇月就站在旁边,没有去看她,也没有出声。
今日的明惜云选错了日子,程娇月所说的话都不是安慰话,反而是残忍的无视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