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身上的东西在你的身上。”
老者发话了,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苍老,只是那眼神不似一个五六十的老者该有的眼神。
锐利中充满了极致的危险,有种错觉,只要这个人一个抬手间,就可以毁灭所有。
这样的人,程娇月还是头一次遇上。
现在莫海在他们的手上,又直接提出他们将她引进来的条件,程娇月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面对与以往都不同的人,程娇月哪里还敢大意。
程娇月颔首:“他身上有些东西确实是在我的身上,只是你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可要问清楚了。”
她从容淡定的态度令上面的老者不由眯了眯眼,看向她的目光也有了些变化。
“你知道我们要什么。”
老者一副居高临下的看着程娇月,说出来的话也是一种不容你置疑的样子。
程娇月闻言,说道:“我确实是知道,但是你们认为我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
老者冷锐如刀的眼睛一眯,一松,缓缓地道:“你可以不给,但是这个人,可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我想你也不希望这个人就这么断送在这里。”
程娇月心倏地一紧,眼神布满了冷霜。
掩饰着心中的焦躁,程娇月嘴角慢慢地溢出了淡淡的微笑,眼目清明。
“我是不该让他丧命于此,但是你们若是想要他的命,我也无能为力不是吗?”
程娇月那种并不如何在意他‘性’命的样子,令上面的老者微微蹙眉。
转身看了眼一声不吭的柳芙,视线再次回到了程娇月的身上,“小‘女’娃,你眼睛里的东西骗不了我。”
“随你如何想,但我如今确实是无法反抗你,你们想如何就如何,我完全不能做些什么。”
程娇月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迎着老者沉沉的目光。
事情似乎变得很不一样了。
只是没等程娇月走上前去,上面的老者已经先一步的将架上的莫海一把带了过来,一只手紧紧的扼住了莫海的脖子。
程娇月身体倏然一颤,眼目冰寒又危险,面容冷静得过分。
看着老者越来越紧的力量,程娇月轻轻地一弹袖口,像是漫不经心的弹去不存在的灰尘似的。
“‘交’还是不‘交’,都在你自己的选择。”
程娇月笑道:“显然你们忘了,现在在乎那东西的人是你们。其实,我并没有把握让莫海活过来,死与生,也不过是一线之差。如若他死在了你的手里,价值就会失去。你想要那东西,就该知道怎么做。”
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太过冷静了,冷静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所会有的东西。
顺着往前的动作,程娇月坐在早就摆好的椅子上,面朝着上方的人。
两‘腿’轻松的‘交’叠一起,戴着手套的手也轻轻放在膝盖骨上,以最舒服的姿势面对着上面的人。
看着程娇月一副彼此拖着时间的作势,老者微微拧了眉头。
“砰”地一下,将手里的莫海丢了回去,那动作相当的粗鲁。
程娇月眼皮一紧,心一疼,面上和姿势仍旧保持着轻松的状态。
“看来你知道正确的做法,莫海若是死了,或者因为你们的对待有什么损害,我程娇月可以向你们保证,那个东西谁也别想拿到。现在那东西只认我,我想,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站在隐匿者这个位置,取代莫海统领你们。”
声音轻缓,说出来的话却相当的令人震惊。
老者明显的有了情绪变化,冷冷的盯着程娇月,但他和别人不同,可不是那么容易刺‘激’到的人物,看向来程娇月的眼神多了些赞赏罢了。
在他的心里边认为,程娇月可不会拿莫海来赌。
因为,她赌不起。
正因为知道她赌不起人,所以他才会占尽了上风。
可现在程娇月摆出一副我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她甚至是连命都可以不在乎的坐在这里,近乎疯子的做法,容易给对手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压力。
老者确实是与任何她所见过的人不同,可他也是人。
只要他明确的奔着某个东西,而这个东西正好握在她的手心里,她不给,别人无法拿到。
程娇月说前面的那句话,不过是提醒他,‘玉’佩从张文婷到程娇月手上后便已经对她认主了,让他们有一个意识。
她程娇月如果愿意,完全可以成为第一任‘女’‘性’隐匿者。
正是这句话,让老者对程娇月忌惮了些,同时对此事的处理有了小心翼翼。
发现这句话产生的效果后,程娇月的心里边多少都有了些底。
有底的人,说话才会硬气。
“是吗?但只怕你没有那个勇气去赌。”老者像是看清了程娇月的作势,正试图去探她的底。
程娇月淡淡道:“我确实是没有那个勇气,因为我不会赌。”
老者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在这里拖到什么时候,他可以断定程娇月的身后根本就没有支援的人,她在这里拖延时间也没有用。
“莫海的死与活,就握在你的手里。”
老者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示意旁边的人将架上的莫海抬起来,然后朝着一个大水池走去。
程娇月心跳突然停止,眯眼:“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都赌不起,既然是这样,不如由我开这个头。”
“你敢……”程娇月惧怕之下竟喝出了一声,声落,程娇月就咬住了牙,脸‘色’煞白。
老者嘴角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一个刺‘激’就将程娇月害怕的本意暴‘露’了出来。
这场赌博,是他赢了。
只要程娇月心里边有了顾忌,有了害怕,他就彻底的赢了。
这下可证明,他这么一个举动,完全将程娇月刚刚的镇定给刺‘激’没了,剩下的也只有认从。
……
韩恕今夜坐在这里,心里边已经有了些不安。
他们将自己引过来,一直未进入正题,不是杀他……到像是在拖延……
拖延!
韩恕心头一惊,突然想到了程娇月那边。
座上的大长老像是看出了韩恕有意要离开,向旁侧的人使了一记眼‘色’。
韩恕心中有牵挂,倏地起身,“既然谈不来,朕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先告辞。”
哗啦!
数名黑衣斗篷的人团团将韩恕围了起来,两方呈现出剑拔驽张的压抑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