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煞气极重?我看是这帮人傻气极重吧?这里虽然说风水属阴,不算什么宝地,但是又何来煞气一说?老子对煞气最敏感,但是连半点煞气都察觉不到,阴气倒是十足,但是阴气也算不得什么,人一多就能冲散了!”
心中一边吐槽,目光一边打量着这个厂子。虽然说这里没有煞气,但是他开业不成,那总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把那个原因找出来,肯定还会出现开业难的情况。
然而他知道没有煞气,那位中年人却是吓坏了,本来他就觉得这个厂子里不干净,现在听了老道这番话,更是吓得面容失色,赶紧握着玄真的手道:“道长!我们一家向来爱做善事,家里收养的流浪猫流浪狗多达数十条,按理说应该有好报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道长,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家解难啊!”
中年男子因为太过慌张,不仅抓着玄真的胳膊乱晃,就连他自己说话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施主,你稍安勿躁,此事重大,不可鲁莽。你们家这个厂子,煞气实在是重,要想去除的话,还得下一番狠功夫才行啊!”玄真道长摸着长长的胡须,摇头叹道。
中年男子闻言,赶紧又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玄真眼睛登时一亮,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道长,贵观是本市第一大观,道长也是德高望重的存在,这件事情,还得道长多多费心了!”中年人把信封再次塞进竹篓,慌忙道。
玄真道长咳嗽一声,摸着胡子叹道:“你这是何苦?逼着贫道破戒啊……”
说话间,只见他拂尘一灰,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厂中间桌角处的鸡尸,立即指向它道:“那是何物!!”
白三眉毛一挑,心中暗道,你丫总算是注意到了,再不提起这鸡尸,老子都以为你瞎了。
虽然鸡尸的出现较为唐突,但是白三也想知道,这个玄真老道想拿这只鸡作什么样的解释。
中年人和他的儿子,立即陪着玄真老道一起来到这鸡尸面前,细细观摩起来。
“这鸡尸从何而来?”玄真老道指着地上的鸡尸,一手抚着胡须,暗暗吃惊道。
只见地上这鸡尸的身体完好无损,但是从脖颈处却落了一地的鸡毛,露出光秃秃的鸡脖子。最重要的是,在这鸡尸的身旁,竟然看不到一滴血迹。
是啊,白三那么饿,又怎么会浪费哪怕一滴血呢?
中年人对此也是困惑不解,随后看向身后的几个普通工人打扮的人,肃穆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偷吃鸡了?”
那几名工人连连摆手,否认自己偷吃鸡。
“荣老板,我们可没有偷吃啊!今天厂子里没人,我们不都是和您一起去慈云观请道长了吗!”有工人答道。
这位被称为荣老板的中年男子,听到这番话一时哑然,的确,今天是他招呼大家和自己一起上山的。只是他不明白,好好的厂子,平时除了这些工人都没人过来,今天怎么会突然多一只鸡呢?
“莫非……厂子里招贼了?”荣老板自言自语道,但是他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厂子里的情况他再熟悉不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机器也没法偷,还得用大型机械,小偷偷这玩意儿也不划算。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忽然他的儿子惊呼一声道:“老爸,快看!”
荣老板迅疾看向他的儿子,只见他正坐在桌边,手里拎着那个鸡尸,目光在鸡头上下打量着。
“怎么了阿飞,发现什么了?”荣老板迅疾凑了过去,蹲在那里问道。
“你看,这只鸡的脖子上有两个窟窿,看起来有点像牙印!”阿飞把鸡脖子拿过来,谨慎道。
玄真老道闻言,却是脸色大惊,赶紧凑上前来,将鸡脖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一番,咋舌叹道:“呀!呀!不好,这是大凶之兆啊!”
荣姓父子二人见道长突然变得如此震惊,两人的脸色也难看起来,看来这件事不简单了。
“道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荣老板惊道。
玄真道人又掐了掐手指,算了一会道:“你们看,这鸡尸的两个窟窿,正如贵公子所说,分明就是两个牙印!这是厉鬼在警告你们啊!鸡血和黑狗血一样,向来都是破煞的利器,可是这只厉鬼不仅不怕,反而将这鸡血吸个干净,不就是在给你们立个下马威么?”
白三躲在房梁上,听到玄真老道这番言语,不禁捂嘴想笑。好一个下马威,自己一介千年僵尸,到了他这里反倒成了厉鬼。而且他说的什么黑狗血之类,或许对那些小鬼有用,但是对自己这种僵尸来说,就是和喝水一样。
倘若他恢复到千年的修为,莫说是厉鬼,就是阎罗殿他也敢去大闯一番。
那小青年阿飞听了道长的这番话,却是马上往手心吐了口口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在手心擦了又擦,生怕沾了晦气。
“道长,我们家怎么会招惹到厉鬼呢?还请道长一定要帮助我们破煞,这块地我盘下来不容易,不能这么轻易荒废啊!”荣老板面露愁容,对这玄真道长恳求道。
玄真道长重重地叹了口气,掐指一算,挥了挥拂尘道:“唉,难哪!虽然你们家平时好善,但这是祖上做的孽,到了你这一辈,报应来了。这厉鬼不比普通小鬼,它不惧鸡血,更以鸡血充饥,可见它的妖法高深。想要降它,谈何容易!”
梁柱上,白三换了个姿势,悄悄注视着下方,听这老道的意思,还想降了自己不成?一个牛鼻子老道,有没有道行还不知道,还敢夸下这么大的海口,待三爷我吓一吓你!
想罢,白三打量了一下这房顶上的梁柱,目光最终落在了老道身边不远处的一个柱子上,那里还有一根吊下去的铁索。
“呵呵……好戏来了……”白三凭着矫健的身姿,缓缓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