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妗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仿若是已经没了反抗的意思,对张道人的话完全无动于衷。
张道人眼瞧着苏妗毫无动静的模样,心中暗想,苏妗中的那药性怕是还未完全褪个干净,当即松懈了一些,急吼吼的伸手解了捆住苏妗的绳子后,伸手便扒开苏妗的衣裳。
苏妗只觉着肩膀一凉,冷风当即灌进她的胸膛,便在张道人松懈下来的这个空档,苏妗眸光微微一厉,重重一踢。
张道人似乎没想到苏妗突然这般反应,被苏妗踢了个正着,当即闷哼一声,捂住伤处,眼见着苏妗翻身爬起来。
“你这个贱人。”张道人捂住伤口,额角冷汗涔涔,眼瞧着苏妗拔腿便跑的模样,当即伸手一把抓住了苏妗的脚腕,咬牙切齿的恨声开口道。
“你等我。”似乎没想到张道人被自己用尽全身力气的这么一踢,竟然还能够起来,苏妗面上不由浮出一抹哑然,瞧了张道人一眼,慌忙的踢开张道人的钳制,往着前头走去。
正如张道人所想,苏妗身上的药性还未完全褪走个干净,踢了张道人那一脚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了,被张道人一拖,她的身子不由有些踉跄。
慌忙的踢开张道人紧紧抓着自己脚腕的手,踉踉跄跄的往着山下跑去。
苏妗一面跑着,一面辨别着山路的方向。
因着她先前被关在棺材里头,四周的山路瞧起来又着实相差不多,故而苏妗慌不择路,黑灯瞎火之中,完全辨别不清楚自己现下到底是处于哪个方位之中,只能勉强借着微亮的月光,顺着山路一直往下而去。
虽说被苏妗踢了个正着,但是经过片刻的休养之后,张道人还是爬了起来,提着手里头的灯笼,便顺着苏妗离去的方向便要追过去。
苏妗跑了一段路,便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脚下一软,她往前猛地一扑,好在她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大树,方才避免脸面朝下径直摔个狗吃屎的下场。
苏妗一手扶着树,一面回头瞧着那点点烛火,逐渐往着自己这边迅速靠近过来。
苏妗咬了咬牙,四处环视了一圈,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块枯木,紧紧捏在手中。
便是上一世,她也不曾受过此等屈辱,若是今日能够逃脱,自然是绕不过苏家人的。
这般想着,苏妗便想寻个地方躲藏起来,扶着树干,她缓缓躲到草丛之中,眼睁睁瞧着那提着灯笼的张道人咬牙切齿的顺着脚下的这一条小路一直逡循过去。
等到那烛火逐渐顺着山路走了下去,苏妗原本想要站起身来,可她只觉得额角阵阵抽痛着,眼前一阵发花,她拢了拢身上被张道人撕开的衣裳,身子微微蜷缩起来,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
便在这个空档,苏妗只感觉眼前烛火飞速一闪,而后听到张道人冷笑一声。
“原来你这贱人躲在这里。”
苏妗脑中嗡嗡作响,掉头便想走。
却不妨没走几步,脚下便一软,被人死死按住,脑子被重重磕在了树桩之上。
苏妗眼前一黑,只觉得意识一阵阵模糊。
“你这个贱蹄子,你倒是跑啊。”
没想到张道人怎么竟是去而复返,苏妗咬了咬舌尖,想要强迫着自己略略清醒一些,只是兴许是因为额角抽痛的缘故,苏妗只觉得头晕脑胀,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向下滑动,张道人那骂骂咧咧的话,苏妗竟是隐隐有些听不清晰。
张道人抓着苏妗的脑袋,只觉得手心一片温热,捏在手中仔细一瞧,竟是发觉掌心之中尽是血色。
他不由蹙了蹙眉头,用力掰过苏妗的脸庞,一把将苏妗甩到地上,伸手便撕开苏妗的衣裳,露出里头殷红的大红肚兜与细腻的皮肉。
这乡下姑娘倒是养的跟城里姑娘似的,细皮嫩肉的。
张道人眸底溢出一抹淫邪,不由咽了咽口水,手掌还未触及到苏妗身上白净的皮肉,便只觉得手腕一麻,他惊呼一声,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便只觉得背脊被人重重一踢,不自觉的往前头倾身扑出去。
苏妗只觉得昏暗的灯火之下,恍然之间,她仿若瞧见了一个黑影在眼前晃荡。
张道人身子往前头一扑,只觉得鼻间一痛,还不待他翻身爬起来,便只觉得背脊被人重重踹了一脚。
纪洛在瞧见苏妗眼神迷蒙,衣裳大敞着躺在地上的模样,不由咬了咬牙,伸手将苏妗身上衣裳拢了拢,而后轻轻摸了摸苏妗还在渗着血色的额角。
“无事了。”
纪洛眸子猛地瞪大,血红登时爬上他的眼珠,那一抹淡淡的猩红像是深深嵌入了他的心底似的。
“无事了。”
这一声轻柔的呢喃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似的,苏妗只觉得额角阵阵抽痛,精神恍然,张了张嘴,却是发觉他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双眸轻轻眨动片刻,而后便晕厥了过去。
纪洛解下自己身上穿着的外袍给苏妗披上,安抚般轻轻的在苏妗的额角落下一吻,温言道。“我待会带你回家。”
发觉苏妗已经晕厥过去,纪洛压抑不住胸膛不住翻涌起来的怒火,他将苏妗放平,掉头瞧了一眼瘫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张道人。
张道人身上的衣裳被他自己扯的凌乱不已,他此刻晃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眼瞧着眼前站着的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只以为先前被这孩子打了一顿,只是因为被这孩子偷袭,当即沉了面色斥骂一声。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打搅爷的好事。”
“看我怎么收拾”
只是还不待他的话说罢,兜头便迎来重重的一脚,踹的他眼冒金星,重重往后一瘫。
张道人捂住出血的鼻尖,扶着一旁的树梢站起身来。“你。”
这一次,纪洛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张道人,抓住了他的发髻,猛地向着一旁树干上撞过去,直接撞的张道人七晕八素的,温热的血色从他鼻尖处汩汩冒出。
纪洛像是发了狂似的,死死抓着张道人的额角往着树干上头猛撞,没有丝毫停歇下来的意思。
张道人挣扎着护住自己的脑袋,等到纪洛将动作缓了下来,方才知晓自己现下怕不是纪洛的对手,忙开口连连求饶。“小爷饶命,小爷饶命。”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张道人自然是知晓保命最为要紧,眼瞧着纪洛发狂的模样,琢磨着自己怕是打不过这个半大小子,便赶紧开始求饶。
“饶命?”想起自己宠在心尖上的人儿被张道人这般糟蹋,纪洛不住喘着粗气,只恨不得现下便将这人给碎尸万段,哪里会饶过他?
纪洛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伸手一把将张道人甩到地上,听着张道人闷哼一声。
他不由死死踩住了张道人的巴掌,细细碾着力气。
“啊。”被纪洛脚尖细碾压着,张道人痛的冷汗涔涔,口中不住告饶着,只希望纪洛能够放他一马。
“你用哪一只狗爪碰的?”
纪洛声音十分低沉,因为背着光,故而张道人仰起头只能隐隐瞧见纪洛那双夹杂着怒火的眸子。
“我。”
张道人被这等眼神吓得不轻,又感觉到自己手骨处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直疼的他鬓角落下点点冷汗。
“不说?”纪洛冷笑一声,垂眸像是瞧着一只死狗似的,脚尖微微用力,只听嘎吱一声,张道人发出尖锐得痛呼声。“啊。”
只感觉那个手腕登时没了反应。
张道人又急又慌,惊叫道。“你这个混蛋。”
只是还未曾等张道人说罢,纪洛便伸手从怀里头掏出了一柄匕首,出鞘的那一刻,冷厉的光芒不住的在张道人的眼前晃荡。
张道人当即便禁了声,身子竟是开始不住的抖动起来。
纪洛唇角略略勾了勾,冷笑一声,匕首在手中掂了掂,而后在张道人惊恐的目光之中,伸手一把将张道人的手脚筋挑断,只是因为他一时找不准位置的缘故。
他挑了两三次。
张道人痛呼一声,双眼瞪的老大,张嘴便想要咒骂纪洛。
只是未曾想到,纪洛趁着他张嘴的那个瞬间,便将手中澄亮的匕首送入了他嘴里。
“真是太吵了,若是吵醒了我娘子,可如何是好?”
虽说少年音色甚是清亮,可是听在张道人的耳朵里头,却吓得他冷汗直流,一时说不出来话。
心中登时对那苏家人恼恨不已,不是说,这妇人嫁的乃是一个傻子吗?
便是因为听了苏家人说道,这年轻妇人嫁给的乃是一个傻子,便是生生活埋了,这妇人的傻子相公也不知晓这人的去向。
他方才会动了这等心思,先玩乐一番,而后再将人卖了去。
却不妨,这妇人的相公非但不傻,还是个凶神,瞧着这少年这等凶狠的目光,张道人只觉得自己今儿个怕是得栽在这等小地方了。
“唔唔。”隔着一柄匕首,张道人说话便不由有些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