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么。”,陆南依身躯微微颤抖,她被宗政阙双臂困在松柏树他的胸膛之间,完全无路可逃,“宗政阙,你不要这样……”
“南依,你放心,我不会负你的……”,宗政阙脸上的笑容让陆南依只觉得从内到外的发凉,陆南依推着他的胸膛,男人像泰山般地压迫着她,她拼尽全力,最终也只是男人胸膛间一只蚂蚱而已。
宗政阙伸手去取她的帷帽,陆南依怒声喊道:‘宗政阙,你敢碰我一根汗毛,我、我即刻咬舌自尽——”
“南依,你一定会回心转意。”,宗政阙不为所动,出手点住陆南依的穴道,陆南依动弹不得,眼珠子愤怒地盯着宗政阙。
宗政阙握住她的肩膀,另一手去取她的帷帽。
“咳咳咳咳……”
这连续不断的咳嗽之声突然撞进来,宗政阙目光一厉,倏然转身,只见施醉卿倚在一棵松柏树干上,抖着脚尖,戏谑地看着他。
“施醉卿——”
施醉卿神情似笑非笑,“抱歉,非是故意打扰王爷的好事,只是,本督在这儿迷路了,本想等王爷办完了事再问个路,可这姑娘叫的实在是忒……销魂了一点,本督按捺不住啊……”
陆南依望见施醉卿出现,本是松了一口气,谁知听到施醉卿这么一番令人想入非非的话,帷帽下的脸,霎时青青红红。
宗政阙凝眉,拳头已经逐渐收紧,施醉卿瞟了一眼——哟,还想杀人灭口了。
“督主不在公主府做客,怎么跑来这荒郊野外了?”,宗政阙神色自若侧身一步,将陆南依挡在身后。
施醉卿拍打着自己的折扇,玩味地勾着嘴角,”听说荒郊野外通常都有好戏看,本督这不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就看到王爷的好戏了。”
宗政阙眉头锁得更紧,戾气更重,堂堂王爵强迫一个女子,传出去于他的前途极为不利,尤其还是在敦商风口正紧的时候。
“督主,看戏,是要付出代价的。”,宗政阙冷声威胁道,只希望施醉卿能识趣。
施醉卿却佯装不懂,“怀宁王想让本督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宗政阙心中冷哼一声,一柄短刀突然从他的腰际飞出,凌厉地刺向了施醉卿,施醉卿折扇一扬,骨柄轻巧将那短刀反掷了出去,短刀越过宗政阙的耳廓,刀柄重重的撞击在陆南依的肩胛骨上。
“唔……”,陆南依低呼了一声,腰际下意识地一弯,随即她才发现,自己的穴道,已经解开了。
她看向状似无意的施醉卿,施醉卿的笑容邪邪魅魅,却没有宗政阙身上那种让人退避三舍的暴虐。
宗政阙耳廓被刀锋划破,几丝血迹顺着耳根流下来,沿着脖颈流入了衣领之中,那伤口虽然极小,对于武将出身的宗政阙来说,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伤,但那小伤,此刻却让他左耳抽疼抽疼,连耳膜都剧烈地鼓动着,耳中轰鸣鸣的,细小的声音在耳膜中被无限放大,他疼痛难忍地捂住了左耳。
施醉卿施施然地摩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伤虽然看起来无关紧要,但王爷可切莫小瞧了,小心往后失聪哦……”
“施醉卿,你竟敢、竟敢暗算本王——”,宗政阙知道施醉卿的提醒绝对不是开玩笑,她挡回来的那一道,若是再狠一点,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
“王爷,你这么能说本督暗算你?不是你想跟本督切磋切磋么?本督不过是接招而已,这里可是有证人能替本督作证呢,王爷你怎能睁眼说瞎话?”,施醉卿表情无辜的很。
陆南依挪着步子,小心翼翼退开了宗政阙的身后,施醉卿望了她一眼,陆南依握了握拳头,转身跑开,此刻这里,不是她久待的地方——施醉卿与宗政阙这样的大人物,不是她惹得起的。
但施醉卿这一次的出手相助,她记在心上了。
宗政阙眼睁睁看着陆南依跑走,心中怒气难以掩住,但他深知,自己的身手,还不能以施醉卿相抗衡。
“本王倒是没听说,大夏国督主,竟然爱好管闲事。”
“王爷过去没听过,今天亲眼见着了,也算三生有幸了。”,施醉卿笑眯眯地说着,她的话轰轰地响在宗政阙的耳里,听不真切,宗政阙用力晃了晃头。
施醉卿负手,一边大摇大摆地离开,一边说道:“热闹看完了,本督就不奉陪了……”
施、醉、卿——
宗政阙咬着牙,猛然一拳捶在粗壮的树上。
施醉卿听着身后男人发泄怒气,一路笑着。
寂璟敖已坐在马上,他朝施醉卿伸手,施醉卿将手递上去,寂璟敖用力一扯,将她扯上了马背,马儿穿过一棵一棵茁壮的松柏,在平坦的官道上狂奔了一会,才逐渐停下来。
“没想到宗政阙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这么执着。”,施醉卿叹道,可以说,千金公主和宗政陵今日相杀相恨,也有他宗政阙的手笔,这么一个连自己兄弟都能下狠手的男人,很难想象他对一个女人的真心,值什么价位?
寂璟敖道:“男人不是都如你想的那般。”
“我想的?”,施醉卿扭头认真地问寂璟敖,“你知道我是如何想男人的?”
寂璟敖一针见血,“有用和没用。”
有用,那便是有利用价值的一类,没用,那便是完全失去利用价值的人。
施醉卿听着新鲜的很,“那王爷你说说,你在我心里,是有用的一类,还是没用的?”
寂璟敖却反而眯起眼,勾起她的下巴问道:“你告诉孤王,孤王是哪一类。”
得,把这个问题丢给她了,不管她答有用还是没用,绝对都能让寂璟敖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