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施醉卿轻勾了一下嘴角。
世人都不知老皇帝当年得了什么宝物,可见这宝物,的确是非同一般,皇帝怕人惦记,所以才一直不对外宣布。
而老皇帝虽然自私自利,却从不说大话,所以这宝物,也定然是真实存在的。
到底是什么,竟能保大夏国千秋万世?
施醉卿不由得深思,苏直也不曾对她说起过,但施醉卿想到苏直临死前留在天牢的那几个字,却总觉得,这一切势必和寂璟敖有关……
至于是什么关联,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穆晋玄又道:“还有,九宫局很十二府卫虽然表面上隶属于皇帝,听命皇权,实则却是苏直的独属势力,两股势力的开销,全是苏直独立承担,与国库和皇帝全无半点关系,苏直虽然敛财有其一套,可若说脱离国库养活这几万号人,却全无可能,于是我便猜测,老皇帝所说的宝物,其实不过是夸大其词了,它应该仅仅只是一笔取之不尽的财富而已,而这笔财富,就在苏直的手中。”
施醉卿表情淡定,穆晋玄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而她闭着眼,他更是无法从她的眼中窥探出什么消息。
他曾几次试探过施醉卿,施醉卿对此都是一无所知,所以最后,才不得已,只能从苏直的身上下手。
“苏直是你的义父,我知道在我与他之间,你有些为难,所以才没将这件事告诉你。”
施醉卿轻笑了一声,“算了,人都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很轻巧,可心里是什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卿卿,我希望今天的话,只是你的一时冲动。”
施醉卿又是一声嘲讽的轻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施醉卿,你的糖衣炮弹,我看都不想看了,穆晋玄,我言尽于此,今后你我各不相干。”
穆晋玄深深地看了施醉卿一眼,施醉卿忽然又慢悠悠道:“对了,我提醒侯爷一件事。”
她睁开眼,眼中有笑意,“我在大漠和彭城,遇到了一人,那人费尽心机要杀我,而且能力非凡。”,施醉卿顿了顿,才道:“他会禁术。”
“禁术?”,穆晋玄眯眼,禁术之人怎可能还生存在这世间,而此人隐藏得如此之好,势必有其过人之处,若是能为己所用……
“你确定?”,穆晋玄再次确认。
施醉卿挑了挑眉,先前萧庭将这件事禀报穆晋玄,被施醉卿暗中截了下来,因为施醉卿并不想穆晋玄知道觅儿的独特之处。
而今萧庭已死,觅儿那小东西表里不一起来,也让人真假难辨,穆晋玄怎会想到觅儿身上?
“自然确定。”,施醉卿扯了扯被褥道:“他知道得太多,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还深入,由此我猜测,侯爷在暗地里的所作所为,也必定早已落入他的眼中,侯爷今后与其想着如何除去我,还不如仔细想想如何将这颗毒瘤揪出来除掉。”
“本候记下了。”,穆晋玄转身消失,神色若有所思,他脚步顿了一下,才逐渐隐匿到暗处,消失在凤城轩。
施醉卿抬了抬手,窗户哐当一声关上,施醉卿对着门外抓耳挠腮的瑾烟说道:“瑾烟,你在门外晃什么?回去睡觉。”
瑾烟听屋内穆晋玄似乎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哦了一声,便走了。
王爷常说施醉卿风流,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她可得替王爷看牢了,千万不能让别人乘虚而入,不然以后,施醉卿日子不好过,她这个玩忽职守的丫头,日子更不好。
……
紫衣侯府,庄严森然。
院中一树梨花在剑尖簌簌纷纷,飘扬着冬日里傲然艳丽的一抹色彩。
穆晋玄剑锋招招狠毒,三尺之内风声鹤唳,他脑中想着施醉卿今日所说的话,心中愤怒和不快愈加重,一向自控能力超强的他,头一次将这种情绪发泄出去,那森然于剑锋之上怨恨,让剑锋也带了三分戾气
吴剑邱站在庭院中,看着穆晋玄发泄。
穆晋玄最后一招舞毕,骤然掷出长剑,长剑穿过假山时,用力弹跳了几下,归于平静。
“侯爷,这半年施醉卿不在东厂,属下想将承天府的势力渗透进去,东厂却像是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我们的人不止难以攻入,甚至连侯爷早前打入东厂的密探,也在施醉卿回到大都城的那日,突然全部失去了踪迹,侯爷,属下觉得施醉卿,似乎对侯爷有所防备。”
穆晋玄冷笑了一声,施醉卿早知他安插在东厂的密探,一直按兵不动,却在回城的那日全部肃清,让他防不胜防,如今东厂已全在施醉卿的掌控之中,再加上九宫局和十二府卫,施醉卿完全有实力和他对抗。
“不过,倒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施醉卿似乎很相信他……”,吴剑邱皱了皱眉,又有几分不确信,“属下不敢肯定他身份是否暴露,或许这是施醉卿的将计就计……”
“不管施醉卿作何打算,这件事,你暂且不用管了。”,穆晋玄坐到石桌旁,他的脸色阴森得可怕,“施醉卿叛离本侯,东厂已经不能指望了,你务必要将承天府大权握在手中,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吴剑邱神色微微一愣,虽隐隐得觉得施醉卿此种举动有些异常,但亲耳从穆晋玄口中听到施醉卿的背叛,吴剑邱还是有些诧异。
“侯爷,属下觉得,最近承天府也有些不对劲。”,吴剑邱回过了神,警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