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颜拳头紧握,突然的粲然一笑,“传言季将军是被东厂的狗侮辱致死,季公子如此替那施醉卿说话,莫不是向往其父之死,期待着早日去伺候东厂诸狗。”
觅儿脸色极其难看,看着温离颜的背影,觅儿提着他的腰,“混蛋,小爷要弄死你这个小贱人——”
子染从身后提着他的腰,觅儿一直愤怒地叫嚣,直到许久才消停下来,子染看了他一眼,道:“你父亲是自杀而死。”
“不需要你提醒我。”,觅儿狠狠的推开他,转身离去,他自然知道传闻之下的真相,否则早不管不顾跟施醉卿同归于尽了。
觅儿一边朝仁寿宫去,一边阴冷地笑着——恨吧,温离颜越恨、越不甘,这大夏国,才会越乱。
……
施醉卿脚下生风,冷飞流寸步不离地跟着,只觉得今日的施醉卿,异常的可怕,有种祸及千里,水淹城池的趋势。
施醉卿的脸上的神色异常冷峻。
冷峻这个词,或许形容男人更恰当,当用在施醉卿身上,也并不违和。
“督主,你去哪里?”,冷飞流见她离宫,也不会千岁府,问道,施醉卿道:“腾地儿,让那对狗男女先逍遥快活快活。”
冷飞流摸不清施醉卿的性子。
施醉卿翻身上马,叶朝从另一头快步走来,公事公办地禀报道:“接到九宫局禀报,昨日清晨扶南国和安达族两军交战,战火激烈,几乎波及大漠和敦商边境。”
“为何开战?”,扶南国皇帝和安达族的首领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安达族曾经更是隶属于扶南国,虽这些年偶有不和,但也并未有兵戎相见,如今倒是说打就打上了。
“扶南国皇帝抢走了安达族的首领夫人,那位青芮夫人,是扶南国先皇后的亲妹妹。”
言而言之,不就是姐夫看上了已婚的小姨子,想要据为己有?而安达族首领为了抢回妻子和维护男人的尊严,毅然决然和扶南国开战,以卵击石?
这怎么看,都像希腊特洛伊战争的开端?
施醉卿勒着缰绳嗤了一声——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撑着,嫌太平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她什么都没说,纵马离去。
马儿飞快,将那些纷杂在脑海里的烦躁抛却,施醉卿想着,施醉卿不想去想寂璟敖这个男人,一想,她就有种杀人的冲动。
尤其想到方才那两人亲密的画面,更像是一根刺梗在她的心里,让她浑身都不舒坦。
施醉卿发泄似得挥了挥手臂,顿时一道凌厉的罡风从掌中飞射而出,将那一束束盛开到极致的冬梅的拦腰折断,花瓣漫天飞舞,如同心中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一只粉红色的小虫混杂漫天起舞的梅花中,让人肉眼难辨,它以闪电般的速度,突然的冲入了施醉卿的皮肤了,让人防不胜防。
施醉卿身子一僵,马儿继续狂奔,她双眼一闭,从马背上被甩了下来。
立时便有几位穿着七彩衣裙的妙龄少女上前,接住了施醉卿。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梅花林里,布帘掀起,一女子从马车中走出,手指在施醉卿的脸上滑了滑,笑了一声,道:“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施醉卿,落到我手里,算你倒霉。”,那女子指挥着几个妙龄女子,“将她抬到马车里,这一趟扶南国之行,有大夏国督主相陪,总不至于无聊了。”
……
千岁府,已是深夜。
凤城轩,瑾烟坐在桌旁,支着额,昏昏欲睡。
模糊中听到脚步声,瑾烟忙睁开眼,却意料之外的只见到寂璟敖一人回来,瑾烟诧异,“王爷,督主呢?”
寂璟敖脸色一变,“怎么,她没回来?”
瑾烟一愣,两人平日里形影不离的,今日怎么怪怪的……
寂璟敖沉着脸,折身离开千岁府,去了皇宫。
白日里没追上施醉卿,他只当施醉卿跟他怄气,存心躲起来不想见他,他便想等她回了千岁府,好好的解释几句,她定是听的。
可如今竟然连人都没回来。
寂璟敖等不下去了,有些误会一旦日久天长,就是永远无法跨越的沟壑,现在不找到施醉卿仔细说清楚,还指不定那斤斤计较的狐狸要想出什么阴损的招数来对付他。
……
安录宫,小皇帝捏着一柄实打实的长剑毫无章法的乱挥,挥得殿中人人自危,小酌子抹了一把汗,“皇上,该歇息了。”
“起开起开,我要练剑。”,小皇帝用剑尖指着小酌子挥了几下,小酌子吓得心肝儿狠狠的颤了颤。
“我要练武,杀了那些欺负我和卿卿的人……”
小酌子心里腹诽——一个是权势滔天的九千岁,一个是九千岁罩着的小霸王,你们不欺负人就成了,这世上谁敢欺负你两这祸害啊……
寂璟敖脚步刚踏进来,小皇帝眼尖儿,一把剑摇摇晃晃的就朝寂璟敖刺去,寂璟敖脚一抬,就将小皇帝的剑提开,小皇帝也狠狠的摔在冰凉的地砖上。
寂璟敖的视线在安录宫上下扫了一圈,没见着施醉卿,微微皱了皱眉头,将目光睇向了抹冷汗的小酌子,“施醉卿呢。”
小酌子腿儿发抖,“督、督主……不是酉时就已离宫了……”
小皇帝从这话中听出了端倪来,眼珠子转了转,冷哼了一声道:“卿卿的三宫六院,可比朕的还多,指不定是去找哪个儿俏丽的小情儿去了,谁还记得你……”
小绿子脚才踏进来,就听到小皇帝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望见寂璟敖可怕的神色,忙上前捂住小皇帝的嘴,说道:“皇上,咱们千岁爷可专情着呢,比不得那等见异思迁之徒,皇上可别胡说啊,污了咱们千岁爷的清白。”
小皇帝一晚上就念念叨叨的寂璟敖不是个东西,小绿子这一问之下,才知这个中曲折,因而这话,说的也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