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在前拱手道:“在下古月丞相,张坚,拜会各位江湖侠士,这位,便是我古月皇帝陛下,听闻各位江湖义士为诛杀妖人而来,我国陛下也甚为关注,今日也想来凑凑热闹。”
江湖众人虚虚行了一个江湖礼仪,只要这古月皇帝不是来坏事的,那便一切好说。
张坚这时又道:“陛下见各位对这妖人的处决各有意见,为免各位为了这件小事伤了江湖和气,不如如何处决妖人一事,便由我古月皇室代劳,各位以为如何?”
长止长老下意识的反驳,长虚长老眸光深沉,阻止他,随后说道:“陛下忧国忧民,为江湖分忧之心我等甚为感激,但陛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怎敢再劳烦,就让我们这些粗人来处置便可,不要脏了陛下的手才是。”
“此妖人到我古月意欲为何不得而知,但我古月近日天灾人祸频频,定是这妖人带来的,他累我古月自此,自当由我古月来处置,怎么?各位俊杰今日是要和我古月朝廷抢人了?”,张坚冷冷的眸子扫了过去,众人心下气愤古月皇室这坐享其成的强势做派,却都不知道,江湖人最是忌讳和朝廷起了纠纷,所以都闭口不言。
“既然各位没有异议,那人,我们便带走了。”,张坚笑了笑,“来人啊,押走。”
“等等。”,长虚长老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我等敬重皇室,以皇室为尊,也请皇室,不要插手我等江湖之事。”
东方胤冷笑,语调极其缓慢阴柔,“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在朕的天下,还轮不到你来放肆……张丞相。”
“微臣明白。”,张坚抬了抬手,禁卫军鱼贯而进,围困了整片悬崖山头,张坚道:“我朝廷也不愿与江湖为敌,也望江湖各位豪杰行个方便,退一步,海阔天空。”
重兵包围,若是与朝廷抢人,今日势必死伤无数,江湖上众人都噤声不语,等着燕归谷如何回应。
气氛紧张,空气中似已有刀剑在激烈的碰撞。
禁卫军上前,强行去羁押觅儿。
施醉卿的折扇一点一点的展开,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折扇之上锋利的锋崭露头角,在日光下发出夺命的光芒来,她手腕一转,刚想出手,便有一条白练从天穹远处极目而来,瞬间覆盖了半边天际,那凌厉如刀的白练击飞内围几十人的同时,一道绝冷铿锵的声音由远及近,“谁敢动他,杀无赦——”
白练提着觅儿的腰,将他拉入了一个泛着江潮冷气的怀抱里。
“子染……”,觅儿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纤尘不染,仿若盛开在云端的圣洁之莲,“子染,你回来了……”
子染这时候,已经没有心思去怪觅儿轻举妄动离开棺材铺,他轻柔地抹掉觅儿嘴角的血,随后凶狠地看着那些蠢蠢欲动靠上来的人,“谁敢上前一步,我必不留情——”
江湖众人的注意力因子染的出现而在此引到了觅儿身上,“这人是大夏国施醉卿的男宠,处处护着这妖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起杀了。省得留下后患。”
众人拔剑,跃跃欲试,东方胤自子染出现的那一刻,就在早已按捺不住,“都给朕住手,谁敢动他分毫,今日休想活着离开古月——”
他总算,是将子染给逼出来了,又怎能任由这群江湖莽夫对他任打任杀的?
江湖人都猜不透古月皇室这是个什么心思,一反常态掺合到江湖事务,与江湖为敌,这古月皇帝难道就不怕惹怒了众人,适得其反吗?
东方胤从圣鸾中走出,目光看着子染,势在必得,“这妖人你们如何处置,朕不管,但他……”,他阴冷地一笑,指着子染,“他,只能由朕来处置,今日在场所有人,不管谁伤了他,朕都将十倍奉还回去——”
长止长老和长虚长老对看一眼,看来东方胤,并非是为季疏觅而来。
“那好,就请陛下先将这位……公子带走。”,只要东方胤走了,朝廷的威胁就可以解除。
“张丞相。”
张坚点了点头,和十几个禁军一同上前去捉子染,子染和觅儿一步一步后退,张坚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子染公子,您还是跟皇上回宫去吧,这些年皇上心里,可都惦记着你呢。”
子染紧紧地抓住的白练,张坚突然出手,雷霆万钧,掌风夹着薄碎的冰刀朝觅儿袭去,企图让子染被迫放开觅儿。
觅儿重伤,已不能再运功,子染用白练将自己与觅儿的手绑在一起,全心全力对抗张坚。
而与此同时,江湖众人的刀剑再次亮出,也企图将两人分开。
两拨人马,江湖人围攻觅儿,禁军围攻子染,两人腹背受敌,子染一人支撑,已有些力不从心。
“子染公子,你如今站在古月的土地之上,你还能逃到哪里去,跟皇上回宫吧。”,张坚一边劝一边运用虚张声势的战术拖垮子染。
子染带血的脸庞如同修罗地煞,白练已经化身为最锋利的刀,从每个人的咽喉处滑过,将白练染成了嗜血的红练。
东方胤在厮杀的战场之外观战,突地从身边一禁军的手里抽出腰刀,振臂朝场中的两人飞去。
子染望见那刀的来势,似要砍断觅儿的手臂,而此刻,他右边被张坚缠住,根本无法抽手去为觅儿挡道,他深深的看了觅儿一眼,最后闭眼,手臂用力一震,震断了那一条将两人绑在一起的白练。
“子染……”,觅儿瞪大的眼在子染的眼里急速的远去,他抽身去拉觅儿的手,阴魂不散的张坚再次缠了上去,趁着子染一心朝觅儿飞去,突地快速闪身到子染背后,点了他几处大穴。
子染身体一僵,被张坚一掌推到了东方胤的身旁,张坚笑了,“臣幸不辱命。”
“觅儿——”,子染气沉丹田去冲击穴道,慌乱之下内息絮乱,内力反噬,一口鲜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