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城主,你有见过卑鄙无耻之人不诈的?本督向来是以诈人为荣。”
项钰被堵得无言以对,这阉人本就不是正人君子,他说这话,可真是显得多此一举。
项钰看见自己的枣红骏马已从袭击中恢复,逐渐站起身来,便道:“今日没心情跟你这阉人多做纠缠,告辞。”
他翻身上马,勒着马儿想从施醉卿身边过去,施醉卿却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他绕到哪一边,她就堵哪一边,项钰心闷的很,“施醉卿,你到底什么意思?”
“项城主是回去孤掌城搬救兵吧?”
项钰被施醉卿猜中心事,没有否认,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知道你还拦着。”
施醉卿摇着折扇,俊逸风姿,“本督不是拦着项城主,相反,本督也希望,项城主能将你那孤掌城的剑士全部带到古月,让本督也瞧瞧孤掌城剑士横扫天下的威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项钰凝眉,沉沉问道,他看着施醉卿那一脸笑容,总觉得,那笑容之下,似乎满是深深的……算计。
施醉卿从怀里捏出一张纸抖开,“项城主还记得这张誓约书吧?”
项钰一看,白纸黑字,果真是自己在风暴角签字画押的那一份誓约书,项钰见施醉卿开门见山,反而松了一口气,“本城主说话算话,你想要本城主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施醉卿勾起一个深沉的笑容。
“本督的这个要求,项城主定能办到,而且对项城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送给东方胤的信,很快便有了结果,如施醉卿所料,东方胤求“阳”若渴,即便心里恨不得将害他至如斯地步的施醉卿千刀万剐,对施醉卿所谓的回阳丹更是心有怀疑,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便应了施醉卿的要求,派遣了丞相张坚亲自到边境去迎接施醉卿。
张坚将仪仗弄得极其的隆重,声势浩大,如同迎接国家元首,弄得赤炎大陆那些作壁上观,瞧着古月大夏两国打得两败俱伤的人有些猜不透古月皇帝这又是打的什么心思。
但不管如何,施醉卿和寂璟敖,最终是上了前往古月的豪华大船。
张坚约莫是得了东方胤的指示,一路上对施醉卿多家试探,想要确定施醉卿身上是否真的有什么回阳丹,施醉卿便一直跟他打太极,游刃有余的周旋着。
其实像张坚这般理性冷静的人,自然是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回阳的丹药,,而且他也没有那方面的隐疾,自然没有东方胤那般急切,胡乱投医。
但他心中却清楚,施醉卿不是一般人,别人做不到的事,她不一定也做不到,说不定,她还真是有……
张坚抿了一口酒,有些诡异且变态地想着,要是施醉卿真有,也定不能让这东西落到东方胤的手里,否则到时只怕被上的,就是自己了……
“张丞相在想什么?如此专注?”,施醉卿微微抬眼,朝张坚看去,张坚忙收回心神,道:“这舞倒是极好,本相一时看的失神了。”
此刻豪华的船舱内,歌舞缭乱,如帝王龙舟,这一片舞色之中,那酒香淡淡萦绕,有些颓靡和荒唐。
施醉卿笑而不语,张坚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施醉卿若无其事的道:“难不成本督的脸上是长了什么东西不成?”
歌女舞姬的目光黏在寂璟敖的身上,痴迷而沉醉,仿若寂璟敖,才是那领导她们翩翩起舞的主宰之神。
东方胤让这些妖媚的女子刻意来勾引寂璟敖,其目的不言而喻,无非是想离间她和寂璟敖。
施醉卿顺手捞过了那衣着暴露的领舞女子,仔细看着她的眉眼,心中暗笑,东方胤倒是下了心思,这些个女子,总能找出一处与她相似的地方来,尤其是这领舞的女子,那一双眼睛,被深深的黛紫色线笔勾勒出几分妖媚来,几乎与施醉卿相差无几,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她眸中媚色荡漾,全然没有施醉卿眼中的收放自如的凌厉和笑意。
寂璟敖似乎也看到了,他看着那女子,倒有一种想要毁了这双眼的冲动——施醉卿的每一处,都该是独一无二的,旁人哪有资格模仿?
施醉卿感觉到他的杀意,将那女子推入了舞池。
张坚这时道:“都说大夏国九千岁有惊世之容颜,若为女儿身,必定是祸水红颜之命,可今日本相仔细一看,督主这面相,怎能说是祸水红颜,当为凡尘少有的宜家宜国之相才对。”
施醉卿不由得提了几分趣味,微勾了勾嘴角,“原来张丞相也有相面的这本事,难怪能入了贵国陛下的眼,成了帝榻宠臣。”,施醉卿婉转了神色,“想必张丞相是相处了贵国陛下是真命天子的命格,所以才审时度势,攀着这一束高枝扶摇直上,功成名就了?”
“督主这番话,本相可不敢苟同。”,张坚一瞬不瞬地看着施醉卿,“我国陛下这面向,可比不上督主这般贵气。”
“哦?何解?”,施醉卿似极有兴趣,兴致盎然地看着张坚,而此时,寂璟敖突推开了一个大胆想要贴近他身体的舞姬,那舞姬摔倒在舞池中央,委屈地流着眼泪,施醉卿好言劝道:“苍秦王,这可是古月陛下为咱们悉心准备的,咱们来者是客,总得怜香惜玉些才是,不然岂非是辜负了古月陛下这一番的美意。”
施醉卿笑嘻嘻的说着这话,转瞬横躺在寂璟敖的膝盖上,唇上叼着寂璟敖剥好的葡萄,好不惬意。
另一头张坚道:“这世上只有两人曾得到先知神机子的眷顾,卜得一卦,督主可知道这两人是谁。”
施醉卿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寂璟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