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你镜湖山庄眼高于顶瞧不上咱们漪兰灵犀宫,咱们漪兰灵犀宫也没觉得你镜湖山庄多稀罕,真当自己是裹着花儿的娇姑娘,人人都羡着你呢?”
这些女子大多经历过感情的波折而投入漪兰灵犀宫,性情开放,百无禁忌,此前本就有些不赞同歌望舒嫁给镜湖山庄,只怕是歌望舒这等性情,会被镜湖山庄给欺得连骨头都没了,如今更贱镜湖山庄当众给歌望舒羞辱,以世家大族的威严来压人,行事如此过分,日后歌望舒进了门,那还了得。
众女子一人一句,镜湖山庄的一拨人不甘示弱的回击起来,你贬我我讽你,闹得不可开交,整个礼堂几乎就剩下了两拨人的口水声,倒是偶便宜了一干前来看热闹的宾客。
施醉卿磕着瓜子,那神情也别提多惬意了,小皇帝皱着眉头,很是不解,“卿卿,这不是成亲吗,怎么闹起来了?”
施醉卿吐了瓜子皮,甩了小皇帝一眼,“小屁娃子,你懂什么,这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镜湖山庄这门第向来是清贵的,哪能容得下咱们这等歪门邪道,今日不来一番正邪之辩论,、舌战邪魔漪兰灵犀宫,明日这江湖上还有什么热闹可瞧?况且这有热闹咱们就看着,何必去追根问底,不然旁人还真以为,咱们也是冲着镜湖山庄这家大业大来的。”
施醉卿这番话不轻不重,却足够传入镜湖山庄那一拨作壁上观的老人耳中,他们任由着三姑六婆、三公六爷的的跟漪兰灵犀宫众女子吵闹,就是要打着维护镜湖山庄的声誉而来,将这场婚宴给弄得毫无回旋的余地,逼迫湛南风为了家族声誉不得不放弃歌望舒,可施醉卿这么一说,反倒成了他们这帮老头子不近人情,自诩门第清贵,却做着这等长舌妇做的事,与一干女子为难,实在有失风度,让人笑话。
几个老头子顿时面色有些不自在起来,拐杖抖动的频率是越发的频繁了,此刻阻止也不是,打道回府也不是,便干干的坐着,听着耳边的吵闹声,感觉到那些宾客异样的目光,简直如坐针毡。
湛南风一贯沉稳的脸上也出现几许的愠色,他一掌拍在桌上,气沉丹田大喊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如此气贯长虹的嗓音落下,礼堂顿时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都看着湛南风,湛南风锐利的眸光扫了过去,那两拨险些动起手来的人不由得各自退了一步。
歌望舒甩开湛南风,“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都跟老娘回去,这破亲老娘稀罕不上了——”
歌望舒说着,率着一帮女婢子干干脆脆的要走,愣是没把这婚姻大事当回事儿,湛南风气得不行,若非此刻众目睽睽之下,他是当真恨不得捞了歌望舒入洞房,好好的收拾她一顿。
“湛南风,你给老娘记清楚,是我歌望舒不要你湛南风,不是你湛南风抛弃了我歌望舒。”,歌望舒不知是从哪里找出了自己的踏雪美人鞭捏在手里,指着湛南风,神情倨傲,却有几分难以隐忍的倔强。
她歌望舒一向最是骄傲,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般的名声,配不上清傲世家的湛南风,嫁进去又如何?不止是让湛南风左右为难,日后还给自己找难受,还不如在能脱身之时,畅快的离去,此后两不相关,再不相见,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湛南风一把扣住了歌望舒的手腕,声音沉入了寒渊里,他看着歌望舒,一字一句,“歌望舒,你再说一次?”
歌望舒故作硬气的抬着胸膛,“让老娘说十次百次也是一样,老娘就是不……嫁……了……”
歌望舒原先底气还很足,被湛南风那目光看着,心里发毛,语气逐渐弱了下来,脚步也不由得退了一步,弱势尽显。
直到如今,歌望舒还是不明白自己当初到底瞎了哪只眼,竟然觉得湛南风这男人是个温柔有礼的,***,屁个温柔,这厮算计起人来,简直就是白刀子和红刀子的区别。
就他这逼得自己师父点头,迫不及待的将她打包送到镜湖山庄的阴险手段,歌望舒就恨得咬牙切齿,歌望舒也庆幸罗照行动不便,留在苗疆照顾自己娘亲,不然要是看见这一幕,非得活活气死不可。
湛南风的笑容依旧让人拔凉拔凉的,他沉甸甸的看着歌望舒,语气森森,“你是谁老娘?”
歌望舒吞了吞口水,“你……”
这话还未说完,湛南风提着她的腰,厉色看着她,“歌望舒,你再敢口无遮拦的,我现在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夫纲——”
歌望舒瞪着眼,明明很想大骂湛南风一顿,却窝囊的说不出话来,相处这么久,她总算是看透了湛南风私下里那阴险狡诈的嘴脸,可她看透了,这礼堂上却没人看透,他们只看到了湛南风那又深情又温柔、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只觉得这歌望舒有些不识好歹,这般名声,还能有湛南风这么一个黄金单身汉肯要她,她就该感恩戴德了。
歌望舒恨不得一口咬死湛南风。
湛南风看似弱不禁风,但那臂力却异常的惊人,将歌望舒扣着,歌望舒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湛南风制住了她,目光一一扫过礼堂上的众人,最后停在湛家老太爷的身上,掷地有声道:“太爷,今日我娶歌望舒为妻,不是她对我死缠烂打,是我湛南风心仪她,下聘求她为妻,我娶她是让她做湛家的当家女主人,是与湛南风共度一生、为我湛南风生儿育女的,不是来做犯人的,我湛南风能管束她一生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却绝不会约束她的自由,而且湛家,并未有媳妇不许踏出家门一步的家规,所以,太爷的条件,恕南风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