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还用折扇挡着脸,娇羞不已,“奴家哪有督主说的那么好啦,就是脸蛋儿比嫦娥漂亮了那么一点啦,眼睛比明珠亮了那么一点点啦,腰儿比杨柳细了那么一点儿啦,声音比雀儿好听了那么一点点啦……”
这话,说的施醉卿都差点吐了。
如花将扇面望下拉了一点点,朝着苏沉欢抛媚眼,以示她有一双璀璨的双眼,可是苏沉欢看见那双抽筋的斗鸡眼,吓得跟见了鬼似得,一口气没上来,咳嗽得更剧烈了。
“你……你给我、给我走开……”
如花死死的搂住苏沉欢的脖子,“如花不要嘛,如花要伺候少侯嘛,督主还说要让如花给苍秦王殿下做通房呢,可如花誓死不从宁死不屈,只要少侯这般顶天立地的男人,才是如花向往的男人……”
施醉卿甩了如花一眼,什么叫给寂璟敖做通房?这女人是皮儿痒了?
“还请少侯垂爱,如花愿意一辈子跟着少侯,伺候少侯……”
苏沉欢心里发苦,你愿意,我不愿意啊……
“施醉卿,这礼我不要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谁,况且这可是本督特意为少侯物色的,怎可收回?”
苏沉欢总算不打喷嚏了,但脸色依旧不好看,尤其这如花一个劲儿的用折扇挡着半边脸准备对他来个一亲芳泽,苏沉欢身子往后仰躲着,这仰着仰着他就看见了如花手中牡丹形美人扇面上的美人儿。
苏沉欢脸色铁青,一把抢过美人扇,那扇面上画着一个扭腰摆臀、搔首弄姿、衣衫半露的的美男,那张脸苏沉欢曾经对着镜子看过无数遍了,不是他苏沉欢是谁的?
那美人儿被以这副姿态画在美人扇上,就像躺在一朵牡丹花中任君享用,********啊……
苏沉欢脸都绿了,握着扇面的手发抖,“施醉卿,你、你、你……”
施醉卿笑容得体,简直是想气死苏沉欢。
而苏沉欢将如花的扇子抢走,如花的脸没了遮挡,苏沉欢这下终于忍不住,侧身干呕了起来,连看如花一眼的勇气也没了。
那一脸像被蚊子叮出来的脓包算怎么回事?
偏偏如花不饶过苏沉欢,一个劲儿的要亲苏沉欢,如花力气大得出奇,苏沉欢怎么挣怎么挣竟然也没能将她挣开。
宴素看见一向跟只孔雀似得苏沉欢落得那副惨样儿,嘴角使劲儿的抽搐了几下。
“施醉卿,让这女人走开——”,苏沉欢要抓狂了,“人是太子送的,不管我的事——”
他猜测大约施醉卿是不喜欢宴素的,所以才弄了这么个招儿来整他,天知道,他也不想吃饱着了撑着弄这么个妖孽的人物给施醉卿送去,那不是给自己找难受?
可厉丹朱的话摆在那儿,宴素又是个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怎么都甩不开,他只好带着宴素来了,谁知道施醉卿这次整得他更惨,他只能把厉丹朱给抬出来了。
施醉卿眉色微微一沉,难怪苏沉欢带着宴素来时样子那么古怪,原来这是厉丹朱和宴素的意思。
说起来,她是许久未见宴素了,听说宴素他爹快不行了,现在晏家几乎是他的小晚娘在当家,可以说,阻挡他和他小晚娘厮混的最大障碍已经不是障碍了,他不去睡他小晚娘,到这儿来找她施醉卿的不痛快做什么?
施醉卿见苏沉欢快顶不住了,对如花挥了挥手,“少侯身在侯门世家,眼睛自然是养的叼了一些,本督认为的绝色,想来在少侯面前就是庸脂俗粉,既然如此,本督也不勉强少侯了,如花,还不退下。”
如花不甘不愿的从苏沉欢的身边退下,还甩了一下绣帕,将满绣帕的刺鼻香粉全部甩了苏沉欢一脸,苏沉欢又是一通喷嚏咳嗽。
如花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施醉卿,你可真是有办法……”
这声音,终于不像公鸭子那么难听了。
苏沉欢抬眼去看,正见如花撤掉了那张只比嫦娥漂亮那么一丁点的脓包面具,随后露出一张眉目张扬的艳丽脸庞来,虽不是绝色,但有先前的脓包脸在前,苏沉欢看着这张脸,简直赛过了天仙,再去看施醉卿时,更觉得施醉卿是天仙中的天仙。
大约这就是视觉冲击下的对比效应。
歌望舒还在大笑不止,这时,有人敲门而今,凑到了歌望舒耳边低语几句,歌望舒脸色一变,狂喜不已,对施醉卿留下一句话便跑了。
“施醉卿,我先去苗疆了,不搀和你的事儿了……”
歌望舒走了,这屋里终于恢复了正常,只是苏沉欢脸色还是有点沉,过了良久,苏沉欢才阴沉沉的道:“太子殿下要见督主,特请小侯前来请督主过太子府一趟,还请督主赏脸。”
厉丹朱要见她?
施醉卿依旧笑,只是眸光却显得深沉,“他若要见我,必是有事相求于我,那便该是他登门拜访才是,怎么反倒是让本督上门了,难道太极国的待客之道,一向是如此,?”
苏沉欢整了整衣衫,“太子尚未病愈,还得劳烦督主走一趟了。”
施醉卿听着苏沉欢这语气,有些强硬,她猜测着,她今儿若是不去,厉丹朱是不是要来强的?
随后施醉卿看见身边虎视眈眈的宴素,再看苏沉欢,毫不怀疑,今日她不如,这两人还真不会对她客气了。
平心而论,苏沉欢武功并不弱,再加上一个势力如此强悍的宴素,施醉卿一个人对付起来,还真是有些棘手。
可她这人,也不喜欢有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的做事儿,“本督明儿启程回大都城,这长途跋涉的,今儿是该好好歇息一番养精蓄锐才是,这太子府门第高贵,本督就不去污了太子爷的地儿了,两位,不送。”
赶客之意已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