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一定是石室那些妖族文字的关系,但一时间他也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加上时势紧迫,他没时间驻足停留去思考这些问题,他只希望朱猪儿千万不要出事。
在他的面前忽然浮现起那个圆滚滚的脸,那副仿佛除了吃什么都不能吸引他半分注意力的脸,自己说了要带他去找孙空儿的,所以,朱猪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终于跑到前村,晏流抹了一把脸,看见一众穿着甲胄的人正和身着布衣的村民拼杀着,地上已经躺了好些尸体,其中有不下五付是村民的。
晏流粗略一扫,见其中并无朱猪儿,心中不由定了定。他抬眼看向战场,只见葛石、周寸秋二人分别正和一名山贼缠斗,葛石那里竟然像是挂了些彩,此时不断怒喝啸叫着挥刀砍杀。
周寸秋也是显得不敢大意,他手执一把长枪,和一个高壮异于常人的山贼兵刃相接,那山贼手执一柄七环鬼头刀,看上去也是武艺不俗,不然也不至于让周寸秋如此谨慎小心。
曹全则带着十来个个村民和十来个山贼拼杀着,村民毕竟不如山贼骁勇,只是曹全武功略胜那些草寇,才不至于兵成溃势。
晏流飞奔过去,飞身一脚踢飞一名差点就要杀死一个村民的山贼,后者失声痛叫,竟被那一脚踢飞出几米之外,正落到和葛石缠斗的那名山贼旁边,那山贼一惊,被葛石抢住先机,一刀扫中手腕,带起了一溜血花。
葛石得了机会,登时强压而上,一把钢刀舞得密不透风,只要一不留心,就是断手断脚的事了。那山贼有些狼狈地接招,不时发出愤怒的啸叫,一把板斧也是防的密不透风,虽然被逼的接连后退,却也是分毫不让葛石再次有得手的机会。
就在这时,葛石和那山贼都感到一阵怪风从身边刮过,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后者竟然,怪叫一声,莫名其妙地跌入了村口注满水的那个壕沟。那里面正浮着几具尸体,看样子是山贼的。
葛石定神一看,看到晏流正站在自己身边,心下一愣,晏流却抢先开口道:“葛大哥,你知道朱猪儿去了哪吗?”
葛石一愣:“朱猪儿?”
晏流急道:“就是我那个兄弟,很胖的那个。”
葛石恍然,道:“在他屋里呢!你别说,刚才他叫的那一声差点没把我们吓死!刚才我杀了一个山贼,你那兄弟正从屋里走出来,许是吓了一跳!”晏流闻言,心中略安。
葛石看见那落水的山贼正努力往岸上爬着,当下再不多言,纵身挥刀而去,那山贼拼命挡了一击,却没能挡下第二刀,被葛石一刀砍下了脑袋,身体重新掉入了沟中,鲜血几乎染红了整沟水。
与周寸秋颤抖的那名高大山贼见状,怒喝了一声:“三弟!”一刀荡开周寸秋的长枪,周寸秋后退几步,兵刃几乎脱手,不由心底一惊,大喊道:“葛兄弟,当心!”
葛石回头看去,却见那高个山贼面向自己,手中大刀已然脱手,直向他激射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飞扑而出,胸口正对着飞射而去的那刀。只一眨眼,刀身几乎透体而出,将来人死死钉在了地上。
“曹全!”葛石瑕疵欲裂,飞身夺上,抱住那倒在地上之人。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待反应过来时,曹全已倒在地上了。
“白虎望川?”周寸秋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你是狄干的门人?”
“是又怎样?”高壮山贼眉头一抬,转过身去,看着周寸球道。
“我听说狄干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叫狄生,二徒弟叫狄冷。二徒弟因为犯了门规,和一个女人私自相爱,在狄干杀了那女子之后,判出了师门,从此浪荡江湖,下落不明。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跑到了这胄渝来,落草为寇了。”周寸秋道。
狄冷歪了歪头,道:“你怎么就能断定我就是狄冷?就因为那一招‘白虎望川’?”
周寸秋道:“那是其一,其二......你怕是不知道,我在被贬之前,狄生是我的副手。”
狄冷闻言,沉默一阵,道:“大哥他可还好?”
周寸秋道:“青云直上。”
狄冷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色,道:“他总比我做的好。”
这时,葛石的声音从背后炸响道:“贼子!我管你是谁的徒弟,今日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此之外,别无他路!”说着,他已经跳将起来,抽刀向狄冷纵跃而去。
狄冷却仿佛全然没有反应,目光定定望着周寸秋,后者看他目光,忽然失声叫道:“不好!葛石,快退!”可刀已成定势,哪里还收拾得住,只见那刀快要落至狄冷头顶时,后者忽然眼中精光暴涨,头微微侧偏,双脚在地上划了个半圆,生生让开了那刀的来势。脚步尚未安定,他右手已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反握其上,狠狠地刺入了葛石胸口。
“葛大哥!”
“葛石!”
葛石怒目圆睁,僵硬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却见那匕首已然插入胸口,血不住地从那里往外渗出,染红了半个身子。
“你......”葛石的嘴角出现了一道血流,混着雨水一同滴落下巴。半晌,他跪倒在了地上,一头栽倒,面上满是不信之色。
“贼子!你偿我姐姐性命!”忽然,一声怒喝从一旁响起,众人看去,竟是杨兴德,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这里来,双手举着花枪,大叫着向狄冷跑去。
狄冷冷哼一声,道:“你姐姐?”话音刚落,转身一脚踢中杨兴德的胸口,将他踢飞了出去。后者落到地上,吐出一口血来,趴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