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样一个小国的国王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让秦始皇刻意针对,但曼青王国的地理位置特殊,呈长条状依附在大秦国境线外。
另一边则是匈奴扶持的一个部落,作为一个陆内国,在匈奴和大秦帝国的夹缝间,没有向外发展的地方,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两边讨好,寻求最大的利益。
因此,要是匈奴帝国给出了让康熙心动的筹码,曼青王国很可能会对大秦阳奉阴违,背地出卖。
匈奴是东洲唯一一个军事实力不下于大秦的帝国,一切和匈奴帝国沾边的事都值得慎重对待。
一个属国,不需要雄才大略的主事者。
大秦是为其宗主国,有废除其国王的权利,不过,这其中有太多的问题可做,曼青王国可以随意交出一个叫“康熙”的国王。
“诸位大臣,现我曼青向大秦私购军械之事已东窗事发,应该如何应对?”
曼青国都,乾清宫内,十二岁的康熙坐在御座上,向群臣大声问道。
就在昨天,大秦帝国向曼青王国提出外交辞令,内容没什么好说的,不外是让康熙在一星期内亲自前往长安上表解释。
想起昨日和大秦的使者谈话,康熙就一阵烦闷,曼青王国未立国之时,爱新觉罗氏的先辈就曾在公共场合向秦始皇自称侄儿。
到现在,如果是在国家层次的言令上,曼青王国的群臣包括国王都必须先行礼喊一声叔叔。
康熙时常会冒出一个想法,他的父亲是不是因为经常要叫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人叔叔,所以才退位让他八岁的时候继位。
可昨天代表大秦来得使者是一个六岁小儿,奶生奶气的一口一个贤侄,让他有苦说不出,只能连称“叔叔说得是”。
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虽然丢脸,但康熙对此倒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有先人做榜样,他思虑的是该如何应对。
人都是惜命的,康熙知道自己一旦去了长安,此生就再没有回来的可能。
“陛下,大秦为我曼青宗主国,此次传召我认为非去不可,不然与法理上说不过去,只要低头认个错,想必不会太过为难您。”
两边队列中靠前的一个大汉走了出来,在大殿中央诚恳的说道。
听到这名大汉的谏言,康熙的眼连跳了几下,此人叫鳌拜,曼青镶黄旗人,三代元勋,有曼青第一勇士的美誉,也是当朝重臣,四大辅臣之一。
康熙上位的时间挺尴尬的,先王退位后因修仙天赋不足,但又执着于长生,遍寻民间炼丹师、术士练就长生不老药,前不久嗑药嗑了死了。
而当年开国一代的八旗旗主基本上凋零殆尽,朝堂上正处于青黄不接的的时候,康熙还未培养出自己的势力。
所谓八旗,是指全为女真族组成的军事组织,是曼青王国的贵族,爱新觉罗氏的亲信,由皇帝亲自统领,有上三旗和下五旗之分。
正黄、镶黄和正白旗列为上三旗,下五旗是正蓝、正红、镶白、镶蓝和镶红旗。
鳌拜狼子野心,操持国柄,结党营私,以控制国家中枢,文武各官出其门下,内外用其私党,凡事在家中议定,然后施行,把持朝堂上的大半权证,康熙虽贵为国王,但仍然不敢拿他怎么样。
鳌拜的谏言字字诛心,去认错?竟要一国之主在别过使臣一语之下,就干巴巴的去磕头认错?
开什么玩笑,这简直就是要我的命!
康熙心里怒吼,换句话说,就算大秦方面放他回来,经过此事之后,他的声望也会大打折扣,谁还会用心替他做事。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康熙面无表情,眼角晦涩的朝某个方向轻轻一瞥,就有一个年过花甲的人走出来反驳道。
“老臣认为不妥,大秦虽为我曼青宗主国,但若要国王陛下亲自前往公开认错,这让我曼青脸面置于何地!”
索尼,同为三代元勋,议政大臣,上三旗的正黄旗人,对康熙的才智颇为惊叹,自然不会让康熙涉险。
鳌拜冷笑一声,讥讽道:“哦,不知索尼大人有何高见?大秦方面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整个北方数百万兵卒在看着我们啊!”
“你!”索尼指着他,怒声道:“战争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发动的,尚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更何况我曼青是为属国,你让陛下现在前往去大秦有何居心?”
“我能有什么居心。”鳌拜双手一摊,无辜的说道:“我这是只是在为曼青找想,你别用对奸臣的语气说话。”
“哼!”索尼一拂袖,不在搭理他,在脑海里思考应对之法。
“索尼大人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哦。”
“负责?”索尼愣了一下,扭头看向鳌拜,只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心中气急,却并未多想,只当他故意气自己的。
“陛下,不如派出使臣前去匈奴帝国,商谈前次之事。”
康熙秒懂,开口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但时间来得及吗?”
索尼郑重道:“来得及,我们先尽力拖延时间,并严密部署兵线,等到匈奴援兵支援,就不必在看大秦脸色。”
“可大秦作为我曼青宗主国,这么做是不是……”康熙有些犹豫。
“陛下,您贵为一国之主,应该考虑的是全国百姓,必要时刻应果断行事,这恶名就让我一人承担。”
索尼忽然跪下,双手从怀里捧出一块黑铁,大声道:“这是先帝留下的丹书铁卷,我有代先帝发布一次命令的机会。”
“可是……”
“别犹豫了陛下!”索尼大义炳然的道:“为了曼青。”
康熙一脸感动的说道:“好,索尼,你的名字会被整个曼青记住的。”
“谢陛下!”
见两人演完了戏,群臣都大声符合,赞同索尼的奉献精神。
见无人反对,康熙大喝一声:“宣旨————!”
索尼默默的从地上爬起,目的虽已答成,但他的心中还有一丝不安,鳌拜与其党羽竟未有反对,甚至还赞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