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青鸢之前给出的建议,作为帝王一视同仁是最基本的,若是只责怪一人而不责怪同样有责的禁卫军,怕是堵不住这悠悠之口。
听说那张将军在朝堂上气得面目狰狞,一个劲的跟玄真求情,张恒一向仗着自己手里的军权嚣张得不得了,猛然一下吃了这个亏,心里自然是不痛快,又仗着自己是玄玉手头的人,当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玄真。
当着满朝文武张口就来:“微臣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理当体恤微臣。”
他的意思很明显,我为齐国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为这事儿就废他,这不值当!
当场就气得玄真吹胡子瞪眼,可这圣旨一下是绝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最后还是青木看不下去,从一旁的旁观席上站起来。
他弹了弹身上的灰,显然是对张恒的话不太满意,他晃了晃脑袋,看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地痞流氓的味道。
“那我倒是想问问将军了,我朝嫡公主是这般说伤就伤了的吗?”
青木这话说得倒也没什么,不过是一语道破了玄机,青鸢没有任何的实权,无论在齐国还是在魏国她都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可她偏偏又是个微妙的存在。
是个在这种场合可以拿出来明目张胆用的借口,这个借口打得玄玉几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他几乎不能推诿,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等到消息传到王府的时候,整个王府都沸腾了,一向好脾气的王管家都忍不住敲响了他的房门,而魑魅则直接一剑指到了她的胸口,吓了青鸢一跳。
魑魅脸上的面具泛着冰冷,“你,坏人!”
青鸢不禁一震,她记得当年她从盗匪的手里救下魑魅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浑身的鞭伤,那时候她第一次跟着玄玉闯江湖,愣是求着玄玉花了五百两银子救下他。
之后他就总是跟着他们,一直跟在身后,任凭打骂也不肯走,她一时心软,索性就收下他,带回了京城,找来了师傅教他武功,没想到这孩子天生骨骼惊奇,最后成就竟高出了师傅。
青鸢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魑魅,不由想到,她记得魑魅有张俊秀的脸,她死的时候,他还未曾带上面具,即使最后她住在西院那种荒凉的地方,他还是一言不发的跟着她。
她更没有想过,有一天,魑魅会把剑横在她胸口。
她舔了舔嘴唇,“小魑魅,姐姐很疼,不要指着我好吗?”
这是她和魑魅之间的暗语,只有她一个人在叫魑魅的时候会加个小字。她希望魑魅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可事实证明,魑魅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智力并就没有同龄人高,只见他冷着脸,手一使劲,剑尖就划破了她的肌肤,疼得她呼了一口气。
“不准这么叫我!”魑魅像是生气了,又补充道,“只有王妃姐姐可以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