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终于醒了。”青乐端着一只碗,碗中飘来苦涩的味道,她激动的声音都发出了颤音。
紫云昭看着青乐,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就像是自己平时睡醒觉了一样,“我睡了多久?”其实他第一句话本想问高阳彩儿的去处的,但考虑到自己的形象,就忍着问了别的问题。
青乐端着碗走到病床前,恭敬的站好,身上的每个毛孔都显示出她的担忧之色,“您已经睡了五天了。”
这日子的确不短了。
“小七去哪了?”醒来后紫云昭始终没有见到高阳彩儿的身影,担心的问道。
青乐神色僵硬,委屈的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一般,失落的回答:“我想她是怕被拖累就离开了。”
紫云昭听了青乐的话很是不满,高阳彩儿的性格和品性他还是有自信的,厉声说道:“胡说,小七怎会是这样的人,青乐,我再问你一遍,她人呢?”
青乐见紫云昭动了气,又急又怒,急的是紫云昭大病初愈,生怕被气得复发,怒的是他竟然为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女子而不相信自己。
青乐咬着嘴不说话,表达自己的愤怒。
紫云昭见青乐的架势,也知问不出什么,生怕高阳彩儿出了什么危险,急着要去找她。
青乐见紫云昭不顾自己的身体,连忙将他摁住,豆大的眼泪刷刷的掉,哭着说道:“公子,我没有骗你,我送你回来时将你交给了她,我去寻药,谁知等我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踪影。”
紫云昭了解青乐的品性,知她不会撒谎,只是高阳彩儿的离奇失踪他始终想不明白,整日里提心吊胆,派出去寻找的小仙们也没有任何的回音,仿佛被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日子一晃,两月已过,紫云昭早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神采,只眼底深处隐者担忧、落寞、悔恨的印记。
“公子,刚刚鹤童来回,还是没有消息。”青乐站在紫云昭的身后禀报。
紫云昭随着日子越来越久,担忧也越来越深。
“青乐,你说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呢?”紫云昭言语间尽是担忧。
青乐回道:“公子,从一开始我就问过你一个问题,你陪了她这一世,那下一世她怎么办?当时你说只求这一世的相守,如今看来,恐怕你放不下她,甚至会为她改命,但这代价你考虑过么,你可能会觉着没什么,但你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呢,要知道一个不好,最先灰飞烟灭的就是她这个凡人,她能接受这样的条件么?”
紫云昭紧抿着双唇,这点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深想,更不敢跟高阳彩儿提起一句,生怕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青乐见紫云昭沉默,便知自己的话以入了他的心,再接再厉说道:“公子身份尊贵,乃是我南方大地未来的继承人,身上的责任也是重中之重,如今仙魔两届虽太平,但近些年来摩擦不断,凡间凶兽更是横行霸道,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许多,免不了咱们要与他们的一番争斗,您不可能置身事外,但若被居心叵测的人盯上,以您的本事自是不怕的,但小七姑娘区区一介凡人,纵然有点子功夫防身,她可能斗得过魔族或是凶兽?您不可能时时在她身边陪伴与保护,这岂不是害了她么?”青乐一番话说得有情有理,字字饱含着深情厚谊。
“够了,你下去吧。”紫云昭的心乱了,青乐的一席话将他从美好的梦境拉入了残酷的现实中。
紫云昭能明白青乐背后的意义,就算以前猜不到,在青乐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后,他岂会不知,可是知道了又如何,青乐的话的确在理,他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
高阳彩儿猫在玉灵寻来的一座仙山中,足足休养了三个月才将身子养好一点,至少走路说话是没什么问题了,不仔细端详的话,普通人是无法分辨出她的身子已经弱的如一支飘零的叶子。
高阳彩儿心里火急火燎,她一直惦记着落寒的情况,奈何自己无力查探,只得一遍一遍的央了玉灵。
起初玉灵是极不愿意的:“你马上都要进阎王殿了,还惦记着那个凡人作甚?”
高阳彩儿气丝游离的说:“他服了我一整颗心,我能不惦记么。”
玉灵装作听不到。
后来高阳彩儿能做起来了,声音也跟着大了一些:“玉灵,你要是够朋友就帮我走一趟,总得让我晓得他的性命是否救了回来。”
玉灵撇撇嘴,很不友好的表达:“别跟我装熟,你顶多算我的半个敌人,离朋友这么神圣的字眼还差的远呢。”
高阳彩儿气得又在床上躺了三天。
高阳彩儿能下地了,只是法术还用的不是很顺畅,走到正在对着一盘棋冥思苦想的玉灵跟前,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玉灵,如果你不帮我,等我见到我阿爹我就跟他说我想同你双休!”
玉灵手中的棋子吧嗒掉在了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抬起头,惊恐着看着满脸凶狠的高阳彩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要开这种玩笑,你的未婚夫可是紫云昭!”
高阳彩儿咬牙切齿的威胁:“我只要跟我阿爹说我已与你双休,看他怎么待你。”
玉灵彻底傻了,他没想到高阳彩儿的脸皮厚度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只得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乖溜溜的跑出查探落寒的情况。
高阳彩儿站在院子里左盼右盼,终于将出去打探消息的玉灵盼了回来,她一把拉住玉灵的衣袖,急切的问道:“落寒怎样了?”
只见玉灵不似走时的痛快洒脱,满脸的难言之隐,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高阳彩儿大惊,以为落寒没能挺过去,豆大的泪珠说掉就掉,脸上刻着四个大字:伤心欲绝。
玉灵哪里见过高阳彩儿这副模样,立即解释道:“你的小心肝儿无事,活得很是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