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些什么人,该死的看样子是甩不掉了,大头领怎么办?”,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骑兵,黑山贼头领高尔?易贡惊慌地喊道,因为这队20余人的骑兵都是一人双马,他能看到那些骑兵为了保持马的体力,居然在疾驰中灵活地飞身换马。
黎安?兹成看着身后更远处,又有一队骑兵快速追击上来,人数估计在20左右,“该死的,这些都是贵族的内府骑兵,劳尔?汝猜你这下贱坯,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大头领,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人啊”,看着身后兵甲精良的骑兵,劳尔?汝猜的魂快吓掉了,拼命抽打着马。
一个沙漏的时间后,黎安?兹成和手下17个黑山贼全部在一处山崖下停下,上游降雨造成的河水暴涨,汹涌的洪水已经将原本一处平缓的浅滩变成了深深的水流。
“该死的,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没有退路,黎安?兹成也发了狠,跟着自己这些人都是黑山贼头目和积年老贼,在以往在吞并其他山贼时,这些经年老贼战力也很强悍。
“就在这里了结他们吧”,说话的是莫依?扎兴,见黑山贼步卒大部在无旗营的魔刀威压下投降后,他挑选善于马战和骑射的骑兵20人,一人配双马,亲自带领支援然明率领的领主卫队。
“就在这里吧”,然明点点头说,“善马战的居前,善射箭的居后,骑士有令,不要放过一个黑山贼。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领主卫队和骑兵们齐声应道。
扎兴、然明、夏洛奇、赤棠策马在前,向纵马而来的黑山贼马队扑去,瞬间之后凶狠的撞击声传来。
黎安?兹成自成为大头领后,再也没有亲自参与搏杀,但当年在霞门堡境内当兵时,也使得一手好长矛,在黑山贼起家的过程中,也是靠着自己精熟的武艺一步步成为这山中最为凶狠的山贼,“真当我黑山贼无人了吗?”。
“砰”,黎安?兹成的骑矛与对方当先的一个铁甲骑兵手中的长枪狠狠撞击在一起,虎口剧震,骑矛几乎握不住差点脱手而去,对方的骑枪枪身怪异地旋转着,枪头瞬间抖出朵朵银花向其全身各处要害刺来,黎安?兹成心中自信瞬间消失,心中无比惊骇,在左支右拙的拼死抵挡中想,“这是什么枪术?”。
然明、夏洛奇、赤棠三员年轻的骑将齐头并进,迎击黑山贼马队当先几人,对上这几员与麻革利人、熊罴军血腥鏖战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本就不善于马战的黑山贼几无一合之敌,纷纷中枪落马,有的哀嚎着,有的不甘地吼叫着。10多个善骑射的八角堡军卫队、骑兵队骑兵从外围射来致命的箭支,辅助近战骑兵收割敌人的性命。
战斗的胜负在刚一接触,几息之间就结束了。
“完了”,看着手中的骑矛被对方一枪挑飞,黑山贼大头领黎安?兹成心想,紧接着对方的骑枪枪柄狠狠抽击在他的头盔上,眼前一黑,倒栽落马。
“完了”,本就缩在最后面的黑山贼头领高尔?易贡和小头目劳尔?汝猜心中惊骇,大头领带着10多个黑马贼马队精锐亡命反击,换来的是几息之后死亡、惨叫和哀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拨转马头,拼命抽打马匹向河中驰去,河水虽深,但总比那些致命的骑兵好。
待然明带着骑兵们追击到河边时,两个黑山贼已经跳下马匹,扑进河里,在滚滚河水中浮沉着向下游而去,“唉,噢”随着河水传来不甘的嚎叫声。
松树寨,山贼的攻城刚刚结束,艾恩带着传令兵索尔?方汀等人进入寨子,树村寨中一众人在寨门口迎接这位八角堡的领主,许多年前八角堡还是子爵领时,松树寨和当时还通商路的琴波山脉诸村,都曾是吕尔·温德子爵的领民,从这层意义上讲,八角堡的领主即是山中诸村的领主。
曲宾抱拳向艾恩行军礼后,一一向艾恩介绍了松树寨寨主雷尔?宗卓、峡弯村的毕尔?安格米廷。
艾恩下马向抱拳众人行诸夏礼致意。
这时,一个神情紧张的高个女人拉着一个3岁多的孩童挤到前面,“尊敬的骑士老爷,您知道我的男人在哪吗?,他叫棠安·薛里”。
艾恩抱起那孩童,笑着对女人说:“棠安·薛里队长带着一支军队已经出发去黑山贼的老巢了,他会平安回来的,黑山贼的主力已经被歼灭在这里了”。
寨中人虽然听外面激烈的拼杀,但听到为祸山中10多年,刚刚几乎攻下寨子的黑山贼主力朝被灭,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有多少人看惯了黑山贼带来的死亡劫掠,有多少孩子听着黑山贼的暴虐往事长大。
“哈哈,黑山贼完蛋了,八角堡军万岁”,寨民们从生死边缘的恐惧中走出来,一个个忍不住欢呼起来。
“干得不错,小猪”,艾恩给了曲宾结实的胸膛上一拳,他见这小子明显瘦了,从秋水军溃直到防守松树寨没怎么休息过。
“我知道您会来的”,曲宾看着艾恩说。
“为什么,因为知道你是个冒失鬼吗?”艾恩故意板起脸问。身后的索尔?方汀和其他几个八角堡军士兵窃笑着。
“因为您是弗夏?艾恩”,曲宾眼中含泪说道。
听到这句话,索尔?方汀和其他人都收起笑容一脸肃然。
这时,雷尔?宗卓捧着一个方木盒走上前,对艾恩说:“尊敬的领主大人,感谢您于危难中拯救松树寨,既然您姓弗夏,那么我谨代表山中云河帝国的遗民,把这个献给您”,说完双手把木盒呈上。
艾恩双手接下,打开盒子,里面是个白布包裹,艾恩抬头看向雷尔?宗卓。
雷尔?宗卓微笑着一抬手说:“骑士,打开吧,弗夏家族的人最有资格打开这件东西”。
艾恩打开白布包裹,入眼是红色的布,在曲宾和方汀展开那红色的布时,艾恩和众人都愣住了,是一面旗子,一面显得沧桑的旗子。
“八角堡的旗帜,可旗子下面又没有八角堡”,方汀疑惑地说。
“是三剑枫叶旗,云河帝国的三剑枫叶旗”,艾恩自从来到诸夏大陆后,从桑切大叔、从雅卡古、从沃雅民先生口中听到许多次描述,他十分肯定。众人一听是云河帝国的旗帜,都围拢过来,云河,对乱世之中的诸夏赛里斯人,是个无数人口口相传无尽怀念的时代。
“是的,就是云河帝国的三剑枫叶旗,无数云河勇士们在这面旗帜下奋战,为诸夏带来无尚的荣光”,雷尔?宗卓激动地说,“这是云河帝国驻扎于山脉中最后的边军留下的,被我祖上用不腐草汁浸泡后珍藏了一百余年,现在送给您,希望您能像那个时代的勇士们一样,护佑山中的云河遗民”。
艾恩向雷尔?宗卓抱拳躬身行礼,说:“雷尔先生,感谢您的信任,我和八角堡上下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好大家”。
“诸夏万岁”,看着这古朴的旗帜,艾恩高喊出云河帝国军的口号。
“诸夏万岁”,高喊声四起。
等艾恩在寨中大屋休息时,对站在一旁有些心神不宁曲宾说:“那位是哪家的姑娘?要不要我找人去说媒,你军功赏赐的牛羊要不够聘礼,先从我这赊账”,艾恩进寨子没多久,就发现这小子异常,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自己太熟悉他了。何况那姑娘和曲宾互相看时的眼神,恋爱的感觉太明显了。
一旁的方汀笑着说:“曲宾,你小子真牛,打仗还不忘谈情说爱,看那姑娘浓情蜜意的样子,哈哈”。
曲宾狠狠瞪了方汀一眼,不是在骑士这,自己非得抽他。自从秋桐村时起,两人平常一直跟随在艾恩左右,感情极好。
“她叫雷尔?卓君,是雷尔?宗卓先生的女儿,是个很坚强的女孩,防守寨墙时,她持弩和我并肩战斗”,曲宾红着脸说。
“我找机会雷尔?宗卓先生提亲吧,你也到了婚龄,还有你方汀,抓紧找个好姑娘,要不你老爹可饶不了我”,艾恩笑着说道。
一旁的方汀再也笑不出来,红着脸连连摆手。
松树寨之战第二天中午,由棠安·薛里带路,笛庆率八角堡右队骑马赶到黑山贼的老巢——大黑山,沿途道路虽是山道,但路况相对较好。山贼巢穴就在大黑山山顶的一块近百亩的平地上,易守难攻。
面对山势陡峭的贼巢,笛庆听从棠安·薛里的计策,迅速发起奇袭,派10多人扮成黑山贼,由棠安·薛里带队,把山下通往山上的4道岗哨中的山贼全部杀死或生擒,一路攻到山顶的贼寨前,顺利突入山寨大门后,才与200多反应过来的留守山贼对峙起来。这些山贼都是黑山贼中的内寨山贼,由于精锐都跟随大头领黎安?兹成攻打松树寨,留下的都是老弱伤残。见有敌人攻上来,山贼们一个个也发了狠,在一个绰号“独眼野猪”的山贼头领带领下准备与攻来的八角堡军拼命。
“把那东西抬上来”,笛庆看着面前60步外结阵的黑山贼说。
几个八角堡军士兵,准确的说是无旗营的士兵抬上来一架蒙布的东西。这几个无旗营的士兵从八角堡一路抬这东西,累了个半死,好歹能见识下这东西的威力。
一个年轻人取下绳索捆扎的蒙布,露出双弩身的巨弩,将支腿架设好后,指挥无旗营士兵转动木轮上弦,装填上1支大如长矛的中号弩箭,外加4支小号弩箭。
“瞄准山贼领队那人,发射”,看着巨弩准备好,笛庆命令道。
“独眼野猪”莫首?罗尔惠原是轩铜堡下一处领地月神神庙独眼税吏,在收税时以心肠狠毒闻名当地,10多年因贪污钱粮分赃不均,杀了神庙副主祭,逃亡到琴波山中投了黑山贼,因是山贼中少有懂得点算术的,被任命为库房总管。“独眼野猪”许多年都没上过阵,见敌人个个兵甲精良,看着不像是别处的山贼,心中惊惧,腿脚发软,他没注意到几十步外敌军打开一架蒙布的东西鼓捣着。
“哎呀啊”,死亡突如其来,“独眼野猪”莫首?罗尔惠惊恐看到,身前2个强壮的黑山贼被一支飞来的长矛扎透,惨叫一声便萎顿倒地,另有1个中箭在胸哼都没啍一声就死了。腿怎么这么疼?“莫首?罗尔惠才发现自己大腿也中了一支弩箭,立即倒地哀嚎起来,黑山贼顿时大乱阵脚,一阵弓箭紧接着射来,山贼崩溃了。
弩箭射出后,笛庆又指挥弓箭手齐射一轮后,原本以为按惯例,列阵向前、投投矛飞斧、近战接敌,不想山贼这么不经打,他哪知道留守山贼大多是些老弱病残。
笛庆见山贼大乱,率全队杀了上去。到天黑前,黑山贼巢穴的清剿已经结束了。
“嗬嗬,这山贼藏了这么多好东西”,八角堡军右队副队长尔度·钦之兴奋地说。
“这都是黑山贼历年从四处抢掠来的”,笛庆也很高兴,从黑山贼巢穴库房中发现了各种金币600余枚,银币1万余枚,铜币近12万枚,最重要的是八角堡最紧缺的粮食,有近700多石,畜场中还有400多头猪、500多头羊和60头牛,另外有大量布匹等。
从山贼寨中地牢,还解救了100多个周边诸村被掳来的村民,以女子居多。这其中有几个特殊的人。
沃尔?斯盖姆骑士是卓泽亲王的一名军情官,隶属于于侬·泰里尔副宫相,不久前从琴波山脉密道从索明王国返回时,遭遇黑山贼袭击,随从大多被杀,他自己也被关进了地牢。
被八角堡军释放出地牢后,身怀秘密使命早已心急如焚的沃尔?斯盖姆,在听到解救他的人是八角堡军后,立即亮明卓泽亲王秘使的身份,“请带我去见你们的领主”。
当天晚上,沃尔?斯盖姆见到了刚刚赶到黑山寨的艾恩,向艾恩出示贴身藏着的令牌表明身份后,听到了秋水军溃的消息,得知卓泽亲王军退守寒山关一线,八角堡军已经成为卓泽亲王军在南方的一支孤军。
“艾恩骑士,感谢你和你的军队解救了我们,但我们从索明王国回来,有十分紧急的事,身陷贼巢耽误了时日,无法在这继续停留,需要尽快返回泰员城面见卓泽亲王,请你安排人员护送我的出山,在山的北边,有人会接应我们”,沃尔?斯盖姆本身也是骑士,但作为卓泽亲王的宫廷骑士要比这边堡骑士地位高贵得多,在保持基本礼节的前提下,沃尔?斯盖姆急不可耐要离开山贼寨子北上,言辞不免有些冷傲。
这时,与沃尔?斯盖姆同行的中年男人也说:“勇敢的骑士,我是索明王国的特使肯恩?延多安,我代表索明王国卓儿·尤纪陛下出使卓泽亲王领,有很紧急的事,得麻烦阁下派人护送我出发”。
艾恩清楚在当下乱局中,对于岌岌可危的卓泽亲王领,与索明王国联络的重要性,说:“好吧,我派卫队什长曲宾带10人护送你们,马匹会为你好准备好的”。
沃尔?斯盖姆和肯恩?延多安及4名随从出发前,艾恩还准备了水、干粮和100枚银币。艾恩想到八角堡孤悬在外,结交下这两人,或许对全堡人的将来有好处。
沃尔?斯盖姆显然理解错了意思,倨傲地说:“很好,艾恩骑士,我会向亲王殿下禀报你立下的功绩”,说完便急慌慌策马出发,他的随从中有熟悉山道的在前方带路。
“艾恩骑士,谢谢你的搭救,祝你平安”,肯恩?延多安对艾恩抱拳行了一礼,也上马出发。
艾恩点头致意,对身边准备出发的曲宾说:“记好沿途道路,或许对我们来说会很有用,注意安全”。
“先生,您放心吧”,曲宾带着自己的一什人骑马跟了上去。
一排火把在山峡间蜿蜒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