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听到外面侄儿媳妇同一个姑娘说话,起身望了一眼,可惜老眼昏花,只能看到一个艳丽的女子身影,看不清容貌。八?一w=w≈w≤.≥8≥1zw.
卓藏锋让他坐着别动,说是伤势还未复原,不宜随便走动,并告诉他,这位姑娘是来找自己的。
院中两人对话的时候,老道士听了个大概,在听到卓藏锋解释,竟然露出一丝笑意。
“有媳妇了?”
“嗯!但不是她。”
老道士歪着脑袋看了他许久,只说了一句话。
“莫要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我是那样的人吗?还好面前的人是老道士,若是天剑宗那位柳掌教,指不定会受到自己毫不留情的语言攻击。
说话间申晓晓走进屋里,看到卓藏锋在,她放了心,向老道士盈盈一礼。
老道士眉开眼笑,看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礼貌周全,心中很有好感,只是还在不断疑惑,这样好的姑娘,卓藏锋是怎么认识的。
而且竟然还不是他的媳妇,这点让老道士太不满意了。
瞥见侄儿媳妇满脸惶恐的表情,老道士没有说话。
那妇人在申晓晓行礼后慌忙将众人向她那个屋子让,但是却没人理她,还是晓晓觉气氛尴尬,替她解围。
卓藏锋懒得理她,反正来到这里就是接老道士,以后根本不会再来这个地方,所以丝毫用不着客气。
……
……
正在练武场演练剑术的天星宗宗主蓦然感到一道犀利的剑意从天而降,还未等到他的气息运行产生任何抵御,那道剑意已经飞而至。
那一刻,他全身气息都被压制,双脚钉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眼睁睁看着那道剑意将演武场上的旗杆斩断,听到一阵惊呼声。
方才还在为自己鼓掌叫好的弟子们身上的宝剑如同朽木一般片片掉落,化为铁末。
这道剑意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惊骇望着,额头冷汗涔涔。
千里之外飞剑取人头,这起码是宗师级巅峰境才能做到,他想了许久,天星宗势力不大,哪里犯得上有这般强者上门寻仇。
难道是……?
神识一动,那道剑意早已迅疾而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难道是给自己出警告。
他转过身,立刻觉握在掌中的青龙剑已经在剑气之下摧毁,只要略微动弹,就马上会变成粉末,跌落地上。
使出玄气,将已经震碎的铁剑保持原样,慢慢平放与地上,扫视场间弟子。
“近日有谁瞒着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弟子们面面相觑,天星宗宗主忽然现元桂青长老并不在此地,霍然明白,一定是他招惹到这个强大的敌人。
想起方才惊魂一剑,剑意并非浩大张扬,但其中蕴含的修为底蕴却给人石破天惊之感。
他明白这一剑,即便是全部天星宗弟子联手对敌,也远远不能抵御。
此时宗门大门口一阵乱嚷,几十名捡回一条命的弟子们纷纷奔来。
领头一名弟子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明,忐忑望着宗主,出了这般灭门大事,他们自然不敢隐瞒,何况元长老已死,这个罪名没人愿意替他扛着。
“快放人!”
宗主一声命令,两名弟子如飞而去。
“他的长相你们真的没有看到?”
“禀宗主,我们只看到一把飞剑,元长老立刻气息全无,那个人一直在屋内,并没有露面。”
这道剑意果然是给自己示威警告,倘若不按照对方命令行事,宗门难逃此劫。
宗主沉吟着,想到罪魁祸已死,万万不能在招惹这个煞神,于是再令人拿出两千两银子,眼看那名弟子奉命而去,他又加了一句:
“给他五千两银子,只要他不上我宗门寻仇,破钱消灾。”
“宗主,那道士还说让咱们改名地剑宗,否则就会同天下刀盟一般下场……”
天下刀盟在修行界名气很大,尤其是近几年展迅猛,天星宗跟他们比起来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让修改宗门名称,这实在有些折辱人的味道,不过听对方口气,天星宗宗主考虑许久,只得无奈遵从。
他明白那一道剑意,正如同他能窥测到对方的修为,一名大剑师境强者都可以在宗门横着走,何况这个道士。
他推测对方的修为在宗师级巅峰境之上,这般强者,他们巴结还来不及,怎敢招惹。
“他可曾说过自己的门派?”
感到觉自己忍辱负重的宗主并不死心,还想知道对方的派别宗门,起码以后遇到,避开对方,再也不敢招惹。
听一名曾经见过卓藏锋的弟子叙说,年近七旬的宗主震惊不小。
“一个小道士……竟然有这般修为……?”
他默默想着,方外有修行者可长生不老,驻颜有术,这个小道士定然年岁不小,正是精通此类功法的强者。
他始终不能把一个小道士同一名宗师级巅峰境强者联系到一起。
眼看弟子们拿来银两,又将天剑宗牌匾摘下,他命令弟子们带着,亲自过去说情赔罪。
……
……
这边院子里,老道士、卓藏锋俩个人对妇人的热情并不领情,眼看她倒下的热茶变成凉茶也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最后还是老道士心里过意不去,叫妇人回她自己屋里,他要同卓藏锋说话。
妇人不得已走出柴房,正看到一名身穿高大的老者迈步而入,身后跟了几名抬着牌匾的弟子,而丈夫也同他们走在一起,似乎并没受到什么伤害。
她飞快跑前两步,上去问长问短,憨厚的老道士侄儿并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对待他的天星宗弟子态度转变太快,一个劲赔情道歉。
看到妻子过来,依旧一脸疑惑,不断重复“我很好,没有受到委屈”之类的话。
宗主明白她就是这家女主人,随便敷衍几句,就向老道士的柴房走去。
来之前已经打听好一切,所以他直奔茅屋。
“高人在此,我身为天……地星宗宗主管教不严,特来赔罪。”
想起这个深不可测的“前辈”让更改宗门名字,还算见机得快,纠正过来。
“已经按照吩咐拿来五千两银子,牌匾也给摘下,明日就换上,请高人念在他们无知,又受到惩罚的份上,就饶了他们吧!”
宗主不断哀求,话说得也算谦卑,只不过他不能确定卓藏锋真实年龄,一直以高人相称。
看他还算识眼色,况且老道士一直在阻拦,不让自己再妄生杀机,卓藏锋也不想赶尽杀绝,手下银两就打这些人离开。
老道士侄儿弄清楚原因,想起曾经在栖凤山见过这名少年,如今成为修行者,帮助自己摆脱大难,千恩万谢。
卓藏锋将五千两银子扔给他,拉起老道士就走。
然而老道士念在叔侄情分上,拉着憨厚的侄儿又说了许多话,这才在卢晓晓搀扶下走出小院。
来到外面,妇人忽然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叔叔这二年我对不起你……”
老道士站定,望着她说道:“有口饭吃就是恩情,怎么说这种话?我走后你们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