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起来,跟戏台上演的差不多。//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年轻人的父亲是军人,子承父业,也年纪轻轻参了军。为了留下后代,他早早娶了邻里的女儿,然后一去边疆,十年不曾回家。等他衣锦返乡的时候,早已是功成名就的大将军。可怜苦苦等待夫君的女子,以为盼来的新生活,哪里知道是一封休书!
他被长公主看上,要将独生女儿下嫁与他。那夜,他诚恳的与她交谈,说会弥补她十年的青春损失,留给她一大笔终身无忧的钱财——唯一的要求,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曾经与她成亲。她傻了,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
现在回想起来,她真恨自己没当场上去抓花他的脸,唾他几个唾沫,让他顶着一脸伤疤跟灵心君主成婚!哈哈,那场面,想想就可笑。
可惜,她那时太弱小了,性子也单纯,觉得他是大将军,高高在上,威风赫赫,只有郡主、公主的才能配得上。而自己是农妇,又笨又蠢、又老又丑,怎么跟人家郡主比?
所以,她退缩了。
轻易的把自己结发之妻的位置,拱手让人。
之后的日子,她拥有无数金银,衣食无忧,过得却跟黄莲似地。仅有的一日快活,也是知道灵心君主的死讯——原来,他真是没良心的,哪怕贵为郡主,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为他生下儿子,难产而死,也几日就丢开手。当初之所以迎娶,完全是为了得到皇帝的信任!短短十余年中,他带兵攻下东夷、西荻。成就赫赫“军神”威名。
想想现在府邸、别院里蓄养的十几个歌姬、戏子,还有青楼的清官人。徐氏一时心头愤愤,一时又觉得痛快。公主郡主又怎样?还不是跟她一样要忍受那个无情的男人?
……
徐氏年近五十了,可面相老成的似六十的妇人。满脸的皱纹,眼角耷拉着,眼底下方有突出的眼袋,两侧的颧骨高高耸起,有连成一片的雀斑,明显是早年经常日晒形成的。这张脸,完全揭露了她在不是“国公夫人”前。过的是什么贫苦日子。即便换上牡丹红掐金锦绣刻丝褙子,值钱珠翠插满头,也盖不住浑身的“土气”,以及眼中深深的郁忿。
冬至祭拜先祖。Www..Com
开了祠堂。先祖的牌位只有寥寥几个。除了齐国公自己,也没有人身居高位,目前为止。祠堂内最高贵的就是“原配”灵心郡主了。
徐氏为祖先供奉牺牲,随后,必须执妾礼的在灵心郡主牌位前跪拜。
“你以为我跪了你,你就是大夫人了?强了我一头?哼,幸亏你死了,不然我得当面唾到你脸上。骂你傻瓜、白痴!他害我,逼我。不然我能没了正房的名分?别看我今天跪了,那是看在你可怜,死了都不知道那男人哄骗你的。其实你应该跪我!我才是他的原配!”
“你放心,你死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以后每年的冬至我都给你念叨念叨,免得你在那边不知道他近况。他今年纳了十八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六个底下人送的,两个皇帝赐的,还有在路上捡的一个,府里丫鬟主动勾引的有七个。哈哈,你想不到吧,现在府里的丫鬟多大胆,爬床的本事大着呢。明明有年轻的看不上,非要盯着他,说是跟军神一度**,死也甘愿。他的魅力怎么样?这话算我白说,当年你不就被他哄得团团转?到死也不知他的真面目?”
因当今圣上也去天坛祭祖,齐国公、景暄、景昕等人伴驾,府邸中只有徐氏独大。她碎碎念叨着,底下仆人分明听见,却也不敢抬头,只能假装耳朵聋了。
徐氏越说越痛快,
“对了,还有一件大事,你不知道吧?你儿子景暄,瞎了啊!双眼都看不见了,你娘请了太医院多少太医,吃了多少药,都不见效。说他误食了毒性霸道的毒草,能抱住性命就不错了!将来就算把余毒清除,也治不好眼睛了。你说,大周朝有瞎眼的国公吗?你儿子注定继承不了他的爵位了。”
“现在才觉得,你死了,也挺幸福的啊!至少不用烦恼了。我就不同了,我得想想,他儿子不多,活到成人的就景暄、景昕两个,我是不是该把景昕记在名下?呵呵,到时候翻出我才是原配的事情,那他就是嫡子了!嫡次子,比婢生子好听多了吧?将来他继承爵位,少不得要厚待我。”
“他现在对你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八成动了改立世子的心思。放心吧,咱们姐妹一场,怎么能让你日后无人祭祀呢?我一定会让你儿子锦衣玉食,挑一处无人打扰的地方,让他安安静静的过下半生——丫鬟清官人什么,少不了他的。你满意吧?”
徐氏一时口快,把心理憋了许久的话,痛快淋漓的发泄出来。奈何,她忘记了,背后说人是非者,通常也是是非人。
祠堂、庙宇是阴气比较重的地方,通常有些实力的人家都会长请风水先生看过,免得犯之主宅内人脾气暴躁。许是徐氏后来,不知忌讳?长公主一行人,站在祠堂门口半天了,她仍无知无觉的继续坦露心声。
曾经去安庆侯府,为俞清瑶送上探花郎手抄《半山诗集》的孙嬷嬷,低眉顺眼的跟在一个拄着凤头拐杖的老妇人面前。
看过徐氏与这名老妇人的话,就知道出身对一个人气度影响有多大了。老妇人早年丧母、青年丧夫、中年丧子,宝贝女儿也在十三年去世,唯一的血脉外孙还瞎了眼睛,经历了两国战争的血腥,也经历了皇权争斗的残酷,可无论何时见到她,背脊都是挺直,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压垮她。
她,就是广平帝的亲姐,安国长公主。
也是前世俞清瑶的大恩人,若非她听到俞清瑶事迹,亲口赞叹“忠贞”,俞清瑶到死都得背着“克夫”“命硬”“嫁不出去的老女”的名声。
“说完了?”
拄着凤头拐杖的长公主,径直进了祠堂,盯着女儿的牌位,面容倒没什么愤怒模样,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怎么进来?”徐氏惊叫。
孙嬷嬷盯着她,向后一摆手,立刻出现两个身形矫健的女子,一左一右控制了徐氏。
徐两只膀子都被架着,这才反应过来,忍着惊慌,“长、长公主,你要做什么?这是齐家的祖祠,外人怎么可以随便进出?只有齐家的人才能!”
长公主嗤笑一声,用力敲了下祠堂里的地砖,“若这里没本宫的孩子,你当本宫愿意来?无知蠢妇!”
孙嬷嬷一边服侍长公主燃香祭拜灵心郡主,一边一个眼色,那控制徐氏的立刻塞了帕子,阻止徐氏的叫唤。
大约长公主想要跟女儿说的,有一部分跟徐氏重合了——那个男子,当真是自私自利、无情无义啊!这些年来他没了拘束,本性流露,越发肆无忌惮了!当初怎么选了他呢?现在景暄,唉!
“你打量本宫孙儿没了指望继承爵位?哼,本宫还活着呢!”
长公主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孙嬷嬷,你下去办事吧!省得这府里人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是,公主。”
孙嬷嬷利落的退出祠堂。
她早就等待这一日了,哼,以为世子害了眼睛,就有机会上位?做梦呢!世子再怎样,也比婢生子高贵千百倍!
国公府上下,有头有脸的管事都被抓了起来,一个个剥光了衣裳,留下一套中衣关在柴房里。尤其是那些本来属于世子景暄的,后来投靠景昕,要么断了腿,要么折了胳膊,妻儿老小,绝不留情。一炷香的时辰也不到,景昕花了几个月时间、精力,好容易让府中的人都偏向他,如今都白费了。
“你们不能……这是国公府!等老公爷回来……他一定会震怒的!”徐氏声嘶力竭。
“本宫就等着他!”
长公主面不改色,掷地有声!
看着倒在地上,眼中犹自带着一丝怨恨之色的徐氏,安国长公主气势凛然的走过来,眼中的精光闪闪,
“不过,在此之前,也该把帐算一算清楚。孙嬷嬷,说给她听!”
“是,公主。徐氏,你听好了,前儿老身去如意馆赎了个清官人回来——哼,别这么看我,那女孩可不是给国公爷的,是给你的。她叫梦梦,今年十八,腰胯处有一颗红痣,是不是有印象了?没错,她就是你在刘家寨跟野男人私生的,当年你把她丢弃,被人牙子卖到青楼里。长公主大方,不打算拆穿此事,你可以安安稳稳的继续做你的国公夫人。当然,前提是你老实,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事就被捅开了,那样你除了浸猪笼,还有什么路可走?”
徐氏惊恐的抬头看着长公主,浑身软绵绵的,“你们怎么知道?”
“只要公主想,有什么能瞒过她的眼睛?”
“不可能、不可能……”徐氏悲愤,“我是被逼的……”
“开始被逼,后来就你情我愿了吧?知道国公爷当了将军,才迫不及待跟男人关系断了,女儿都不要了,你的心也够狠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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