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大的失落中,信函从纪飞灵的手中缓缓落下……
“林少,你就这样走掉,新婚夫妻可是一早都要献茶给爹娘的,你走了你老婆怎么办?”林涛骑在马上在一旁添堵。
林夕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想啊,今天是第三天了,咱们还是尽快赶到宣扬城,把那事情处理一下,咱们就回天龙城。
哦,对了,这里的事情,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就是你老婆也不能说,万一让杨雪儿知道了我在外边还有老婆,那天都要塌下来了。”
说着打了一个寒颤。刚才经过县衙的时候,还特地去嘱咐那个孙有方千万别把自己真实身份说出去,那孙有方也是乖巧之人,当然明白。
宣扬城。知府衙门的后堂上。
“怎么,你们都审理好了吗?”林夕端着茶杯漫不经心道。
那通判拿出一叠厚厚的供词递了上去,笑道:“回大人,都办妥了,人还活着,大人是不是看看?”
林夕把杯子往茶几上一磕,没好气道:“给我看什么,你们把他往总督衙门一送不就得了,至于这供词嘛……”
林夕翻看了一下,基本上这扬苏省的大员都被惹了一身骚,“这些供词你们也别给我,你们同样去塞给总督大人,就说是我交代的,总督大人会知道怎么办。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总督大人,别让别的人插手,否则的话你们的小命我可不担保。
当然你们也可以打着扬城东方知府的名号,遇到别的官员别说是我交代的,我是天龙省的巡抚,手再长也不能管到你们这里的巡抚、臬台上。
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去做,仕途上面我会和总督大人交代好的,但是万一中途有个差池,你们这诬陷上宪的罪名可是没有人能够担当的起吧。”
一席话说的这些官员冷汗直冒,有的官员深深后悔自己不应该搅进来,如今想跳走都跳不走,被牢牢的拴在一起。
通判犯难道:“进入苏城肯定会与道台、臬台他们碰面,到时候他们让我们交人,我们可也是没有办法啊?”
林夕笑道:“你们平时的机灵到哪里去了,你们不会把事情搞大啊,最好是满城皆知,并且含沙射影的说这些大员们,到时候这供词在你们手上,是他们怕你们,还有我会写一封信给总督大人,他会出来保你们的。
记住,不对头就把事情搞大,如果没有动静,听不到响的话,你们最后恐怕会被他们整死,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吗,富贵险中求。”
各个官员本来还是有些害怕的,但一听到“富贵险中求”,顿时来了精神,领命退下。
“林少,你真的要写信帮他们说话啊?”林涛疑惑道,这林少从来不干这么便宜别人的事情。
林夕冷笑了几声,“你说呢?你也不是跟我几天了,我会这么傻,把把柄送到别人的手上吗,这可是越权的罪名。你亲自去一趟总督府,你就这么说……”说着在林涛耳边说几句。
林涛心领神会的笑起来。
出了知府衙门,林夕与钱敢、石壮会合后,准备返回扬城,不过在回去之前,林夕让钱敢交代一下这里的江湖兄弟,对凌府的三小姐密切关注。
扬城。知府衙门。
“大人,天龙省抚台林大人回来了。”衙役禀道。
正在前堂处理公务的东方白忙道:“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说着连忙跑去。
林夕等三人在后堂与傅师爷喝茶聊天,见东方白急冲冲跑来,林夕笑道:“东方大人,什么让你这么急啊?”
东方白拱拱手,笑道:“恩师取笑了,学生为何事,恩师还不知道吗,学生已经备下酒宴为恩师洗尘。”说着在林夕下手坐下。
“这吃饭的事情不忙,倒是现在有一件事情,你要处理一下。你把这个看一下,看好了用你的文笔把这信上的大意拟一个折子,送给总督府,就可以了。”林夕将信函递了过去。
东方白接过翻看,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傅师爷站在一旁瞧着也惊呆了,忙道:“大人,这折子递上去那可是要得罪一大批人,那我们家老爷如何在这里立足啊。”
东方白倒不是担心得罪人,但也不明白林夕此举什么意思,“恩师,学生有直接上奏的权力,为什么要把折子递给总督大人呢?”
林夕笑笑,道:“我让你做,你就做,你是我的结拜兄弟又是我的门生,我是不会害你的。不过,我提醒你,这段时间你什么人也不要见,就是巡抚大人过来,你也不要见。
你闭门谢客,等总督大人来找你,你才能见。还有如果有什么人问起这事情的话,你什么也别说,就说你是按朝廷律法做的,多一字也别说。明白了吗?”
东方白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但还是说道:“这与新政有关吗?”
林夕笑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最迟明天你要把折子送出去。过两天我就要回天龙了,以后全看你自己的了,你多多保重吧。”
东方白诧异的点点头。
苏城。总督衙门。
“大人,城门口闹起来了,宣扬城的地方官在与臬台大人带着人叫起阵来,那些地方官说是要见大人您的。”衙役回报道。
自从昨天接到扬城知府东方白的折子后一直心烦到现在的彭纯武,骂道:“他娘的,他们闹什么,还嫌老子不够烦啊,咦,你刚才是说宣扬城的那些官员,妈的,差点误了正事,你去带人把他们带过来,转告盛臬台,让他通知宋巡抚就说我要请他吃饭。”
“是。”衙役退了下去。
师爷走过来道:“大人,前几天冷巡抚派人过来,虽然嘴上说要主持公道,实际上那是逼着大人要与宋巡抚他们作对,大人,这些年咱们没有少收他们的好处,对这事情,咱们是不是……”
彭纯武摇摇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林夕的人刚走,东方白的折子就送到我这里来,他可是有直奏之权的,可偏偏送到我这里,你想这里能没有什么文章吗?
再说了,林夕和东方白是什么关系,他们是师生关系,保不准这折子就是他让东方白给递的,这林夕我可是领教过,那不个好惹的主。”
“那大人您准备怎么做?”
“你没有听那人说吗,这是贪墨案,其实说大也大说小也可以小,林夕把砖头扔给我,我也不是傻瓜,这砖头我还把它送回去。”彭纯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总督衙门公堂上。
彭纯武拿着供词,看着台下的李同知,轻描淡写道:“来人啊,把犯人押下去。”
接着对宣扬城的官员们道:“你们一路上都辛苦了,本督特地摆下酒宴,你们吃好了就回去等消息吧,本督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众官员忙弯身施礼,心里了开了花。
扬城。巡抚衙门。此时里面来了一群官员。
“消息打听清楚了吗?”宋巡抚不安道。
盛臬台肯定道:“那些人我都给劫住了,没有想到这时候总督衙门派人来,把他们带走了,下官看清那牢车里的人便是那宣扬成的李同知。”
闵道台慌张道:“抚台大人,这件事情要是捅上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据京城里的消息那林天远又官复原职了,而且处处针对相爷,想当初相爷可整死他不少门生,如果这次林天远拿我们开刀,那……”
越想越害怕,说不下去了。其他的官员也是同样的表情。
林天远重新上台,在三天前宋巡抚就接到李相的信函和各方面的消息。
当穷途末路的林天远一摆出支持新政的态度,并引咎自责过去的迂腐后,顿时引起德武帝的注意。
并且在林天远积极态度下,德武帝很快下旨让他担当推行新政的首席大臣,位列李忠之前。
林天远一登台就把大狱给听了,并释放大批官员,这时候德武帝也意识到案件牵连甚广,大多查无实据,便让林天远亲自处理善后之事,一下子林天远的权势炙手可热,大批从牢里出来的官员都投入林天远的旗下。
但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把萧贵中和李忠两派的人拴在了一条绳上,两位宰相同进同退,得到的外省空缺位置没有多大改变,一时林天远拿他们没有办法。
现在京城朝廷已经泾渭分明的分成两个派系,一个是林天远所领衔的改革派,此派得到皇帝的大力支持,但也是这样外省凡与新政挂钩的官员,一致被认为是林派,在皇子子中,由二皇子文忍、四皇子文真、十三皇子文祥、十八皇子文允所支持。
另一派是李忠和萧贵中所领衔的保守派,他们的门生遍布天下,在朝野朝外都被那些官员、读书人和士绅们所支持,只要是对新政怀有怀疑的态度的,那便被认为是李萧派。
皇子中,由太子文竟、六皇子文良、八皇子文思、九皇子文堂、十皇子文谔、十四皇子文明等支持。在军方也一改中立态度,随着德武帝把吕贤从南方战场调回京城,换上十三皇爷代替,军方全部站在改革一派上。
但由于十三皇爷的王妃是八皇子文思的姨娘,因此十三皇爷被认为是保守派,德武帝将十三皇爷谴走,用意十分明显,那就是全里扶持改革派。
在这暗涛汹涌当口,宋巡抚要的是安安稳稳的,可没有想到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们谁也别慌,我先去探探风,等我回来后再想想怎么做啊。”宋巡抚无奈道。
众官应诺。
总督衙门后堂。今天彭纯武特地在后堂设宴,招待宋巡抚。
“哎呀,劳烦总督大人,下官实在是不敢当啊。”
彭纯武只留下师爷在一旁伺候,笑道:“宋巡抚啊,你是贵人,平常也不怎么到我这里来走动走动,你可是看不起彭某啊!”<>